第564章 我的天，還有？短篇小說也捲起來了

  數十名西方記者，一個個喘著粗氣。

  累！

  太累了！

  此刻太陽已經升起，即使這個時候才早上九點多，然而六月的太陽照在人身上卻火辣辣。尤其是不少記者還扛著數十斤的攝像器材，再加上不少記者車連空調都沒有，這些西方記者長得又脂肪賊多。所以很快大家就大汗淋漓，承受不住了。

  倒是林軒乘坐的法國王室邁巴赫，空調開的十足，根本感受不到半點炎熱。

  如此一來，林軒一人居然抗住了數十名記者的提問！

  數十人的提問。

  竟然全都被林軒接了下來，並且還占據了上風。

  就憑這個畫面，便讓無數人心中窒息。

  此刻。

  正在看直播的許多文壇大佬，差點氣得大罵。

  不少人在電視機前已經跳腳喊了起來。

  「問啊，趕緊問啊。」

  「特麼的，你們都是豬嗎？問問題都問不出來？」

  「這樣文壇的奇蹟，要被你們這群豬毀掉！」

  「快點問吧，你不會問隨便說話也行啊。」

  「沒錯，不要讓林軒停下來啊！」

  「我正舒服著呢，讓林軒別停！！！」

  「……」

  許多文壇大佬是真的急了，他們哪怕是瞎子也能夠看出，此刻的林軒應該處於一個世所罕見的靈感井噴期間。這樣的靈感一旦過去，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有。所以若是那些記者能夠問出足夠多的問題，或許他們就會親眼見證一個偉大詩人的誕生。

  但誰能想到，數十名記者一個個都累癱了！

  記者們不問問題，林軒就不會創作。

  若是林軒的靈感期過去，以後這種情況大概率難以重現。這對於文壇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如果林軒只是創作出三四首好的詩歌，或許還有不少人抱著嫉妒之心。

  但現在林軒念的詩歌已經多達一百多首，那麼誰都提不起嫉妒心理。哪怕是國際大文豪，此刻心中也只有佩服和期待，希望看到林軒接下來有更驚艷的表現，希望他們可以從林軒嘴中聽到更多的優美詩句。

  否則錯過了今日。

  天知道會錯過多少文化隗寶。

  這個道理，不少直播電視台的高層同樣很快就意識到了。

  於是，記者們的電話開始響起，伴隨著高層領導們的咆哮：「法克，伱啞了嗎？平時你去採訪那些明星恨不得提幾百個垃圾問題，怎麼今天才提幾個問題就不行了？給我趕緊問！不能讓林軒停下來！他就是我們的收視率，就是我們的流量，懂！不！懂？！！！如果你連簡單的問題都問不出來，明天自己滾蛋！」

  記者們一邊擦汗，一邊慌忙點頭。

  他們做夢都沒想到，他們一直最擅長的問問題，有一天居然會成為負擔！

  當然他們更想不到，哪怕他們不問，林軒也不會停下來。

  畢竟。

  林軒怎麼可能允許自己錯過這個他好不容易挑起來的機會？

  喝了一罐不知名的飲料後，感受著現場詭異的寂靜，林軒微微一笑：「各位，還有問題麼？如果沒有……」

  話音未落。

  一名記者為了抱住連忙沙啞著聲音喊道：「有的，有的。林先生，您怎麼看待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是虛榮還是順其自然？」

  這問題十分尖銳。

  林軒卻依然神色不變，微笑道：「鳥翼繫上了黃金，這鳥兒便永遠不能再在天上翱翔了。」

  說完後，還沒等記者們有所反應。

  他便繼續道：「當然，您問的這個問題，真正要用詩歌來回答是不可能的。它只能表現出我的一個思想。我看大家似乎全都挺累的，要不你們休息一下？我講一個故事，用這個故事來闡述一下我對金錢的看法？」

  啥？

  講故事？

  眾人一愣。

  終於正在看直播的觀眾，更是面面相覷。

  「林軒又要幹什麼？」

  「剛才他那句詩就已經足夠好了吧？怎麼還要講故事？」

  「對啊，『鳥翼繫上了黃金，這鳥兒便永遠不能再在天上翱翔了』這句詩多美啊，蘊含的意義足以成為高考作文題。」

  「看來林軒是心疼那些胖的像豬一樣的記者。」

  「哈哈哈，大熱天扛著數十斤的攝像機跟著林軒跑，的確不容易。」

  「……」

  不管眾人怎麼想。

  在聽到林軒的話後，幾乎所有記者全都莫名鬆了口氣，連連點頭。

  講故事？

  好啊，這樣他們終於能夠稍稍休息一下了。雖然扛著攝像機依然累，但總比一邊扛器材一邊提問輕鬆。

  林軒嘴角勾起莫名的微笑：「這個故事，算是一個短篇。至於它的名字嘛，名叫《麥琪的禮物》。」

  短篇！

  聽到這兩個字，哪怕是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的記者都心中划過一道電流，豁然坐直了身體。

  至於正在看直播的觀眾們，一下怔住。

  「短篇？」

  「他要幹什麼？」

  「啥？林軒就這樣念短篇故事？」

  「不是吧？林軒剛才已經將詩壇卷了一遍，接下來不會要去卷短篇小說界吧？」

  「這太瘋狂了！」

  「……」

  就連劉季虹、陸成等人同樣下意識看了一眼對方。

  陸成眨了眨眼睛，覺得好笑：「你們說，林軒不會根據剛才記者的話，即興創作出了一則短篇小說吧？」

  若是其他人說這樣的話，他們只會覺得對方是胡說八道。

  但對於林軒，他們一時間竟然分辨不出林軒說的是玩笑話還是真話。

  正當他們神色複雜的時候。

  車頂上。

  林軒已經娓娓道來，聲音在空曠的原野飄蕩：「一塊八毛七分錢。全在這兒了。其中六毛錢還是銅子兒湊起來的。這些銅子兒是每次一個、兩個向雜貨鋪、菜販和肉店老闆那兒死乞白賴地硬扣下來的……」

  有記者給了林軒一個話麥，所以即便是在戶外，但林軒的聲音依然傳遍四方。

  或許是為了讓人聽清楚，或許是這麼朗讀更加能夠體現出韻味，林軒誦讀十分緩慢，磁性的聲音讓不少少女發出尖叫。

  「好好聽呀。」

  「林軒聲音真動聽。」

  「……」

  當然更多的人是認真聽著林軒的故事。

  這一次，林軒拿出的是歐亨利的代表作《麥琪的禮物》，這部短篇小說在文學上的價值和地位比《變色龍》還要高。

  有多高？

  在多次全球性的評選中，它都以最高票獲得了短篇小說之王的稱號。就憑這個榮譽，便能夠看出《麥琪的禮物》有多麼優秀。

  而現在，林軒將它拿到了這個世界。

  現場除了林軒的聲音，記者們全都變得安靜。

  「……除了撲在那張破舊的小榻上號哭之外，顯然沒有別的辦法。德拉就那樣做了。這使一種精神上的感慨油然而生，認為人生是由啜泣、抽噎和微笑組成的，而抽噎占了其中絕大部分。……」

  可以說。

  僅僅從文字優美程度上來所，《麥琪的禮物》就比《變色龍》更勝一籌。

  畢竟《變色龍》是從俄文翻譯過去的，並且全文大部分都在對話上，幾乎沒有多少文字的敘述。

  果然，僅僅只是一兩分鐘後，不少人就暗暗點頭。

  「文字真優美。」

  「不敢想像，這樣的文章是林軒即興說出來的。」

  「很正常，能夠出口成詩的人，出口成章定然不成問題。」

  「……」

  林軒講的故事並沒有一氣呵成。

  有時候他會沉默一會兒，有時候他會停頓幾秒鐘，似乎正在內心組織語言。

  「……她的吉姆。為了買一件好東西送給他，德拉自得其樂地籌劃了好些日子。要買一件精緻、珍奇而真有價值的東西——夠得上為吉姆所有的東西固然很少，可總得有些相稱才成呀……」

  當眾人聽到這裡的時候，許多人心中已經明白林軒講的故事是什麼了：原來是一對貧困的年輕夫婦贈送給對方聖誕禮物，可卻沒有錢的故事。

  故事在繼續。

  【

  「你說你的頭髮沒有了嗎？」他帶著近乎白痴般的神情問道。

  「你不用找啦，」德拉說，「我告訴你，已經賣了——賣了，沒有了……」

  ……

  白皙的手指敏捷地撕開了繩索和包皮紙。接著是一聲狂喜的呼喊；緊接著，哎呀！突然轉變成女性神經質的眼淚和號哭，立刻需要公寓的主人用盡辦法來安慰她。

  因為擺在眼前的是那套插在頭髮上的梳子——全套的發梳。

  ……

  吉姆還沒有見到他的美麗的禮物呢……

  「漂亮嗎，吉姆？我走遍全市才找到的。現在你每天要把表看上百來遍了。把你的表給我，我要看看它配在表上的樣子。」

  】

  林軒聲音清晰響起。

  傳入了現場每個記者的耳朵，接著又聽過數十家媒體的直播，傳到了全球億萬人的心靈深處。

  故事中。

  德拉剪掉自己的頭髮，買了吉姆最喜歡的白金表鏈。

  吉姆卻賣掉了自己的手錶，給德拉買了一把漂亮的木梳。

  眾人聽著故事，就這樣怔住。

  一時間，他們心中泛起了難以言喻的滋味，比昨晚聽《變色龍》的時候對心靈的衝擊更強。

  直到林軒將故事講完後，大家依然沒有回過神。

  越是回想起林軒剛才講的故事，他們越是覺得韻味無窮，情感難以釋懷……

  這就是林軒的故事？

  這就是林軒的短篇？

  就在剛才林軒說要給大家講一個故事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沒有多在意，甚至不少人覺得林軒只是為了讓記者們休息一下，才講故事輕鬆一下。

  可誰能想到，這丫故事確實是講了，但這故事的質量……似乎太高了點，可以說絲毫不輸於昨天那篇引起文壇震盪的《變色龍》，甚至猶有過之。

  這……算什麼事？！

  尤其是此刻全世界關注著這件事的無數文壇大佬，感覺自己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