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老張的野心

  第二天早上，在東方濱江吃了頓早餐之後，尚富海，韓正宇，孫慶德，高玉寶四個人離開了這裡，坐著覃亮給安排的人直接去了高鐵站，然後坐上了上午9點鐘始發，下午1點半到京城的高鐵。

  線下已經是春運期了，火車站內人山人海，走正常的通道，擠都擠不動，買票也肯定不好買。

  尚富海總歸是有特權的，一路順利用了4個半小時抵達了京城。

  出來後，看著同樣潮水般往車站裡擁擠的人群，他忍不住感慨：「Kevin，你看這些著急坐車回家的人，真多啊！」

  「都是出來謀生的，不是迫不得已，誰也不想離家千里。」韓正宇心有感慨。

  真說起來，京城才是他的老家，剛開始是在在這裡混的不如意，感情受挫，他才去了博城。

  時至如今，他有點不想回來了。

  出了站口後，尚富海給他說：「Kevin，咱們還是按照來時的計劃行事，我去趟中航大廈今日頭條那邊找找老張，你去忙你的，明天一早在這裡集合。」

  韓正宇點了點頭，他直接打車走了，回趟家。

  剛剛過去的一年，他幾乎沒有回BJ的家，難得今天沒什麼事情，回去一趟看看，順便打掃打掃。

  馬上就要過春節了，他到時候肯定是要回來的，畢竟這邊除了家，還有宋雨彤。

  尚富海這邊自然有今日頭條的司機過來接他，和孫慶德他們二人一塊坐上車之後，直奔今日頭條總部中航大廈。

  下車的時候，張一鳴已經在大廈門口等著了，進進出出的人看到他們BOSS親自在公司門口等人，也一度在心裡猜測BOSS等的究竟是何方神聖，這個事隨著進進出出的人群還在公司里慢慢的傳開了。

  以至於當尚富海在大廈門口下了車，張一鳴親自迎了上去，這個事馬上就傳遍了。

  他們公司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尚董事又來了。

  「哈哈，老張，幾個月不見，你怎麼還變老了。」尚富海上來就打趣他。

  張一鳴確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扭頭反駁他：「你以為都和你一樣無所事事，我最近都快被愁死了，老尚，手裡還有錢嗎？有的話借給我一點，付給你利息。」

  「(個_個)」尚富海眼球都要突出來了。

  「老張，你認真的？我剛下車，還沒喝你一口水，你就跟我談借錢的事，你好意思麼。」尚富海調侃他。

  張一鳴嗤之以鼻，轉身帶著他進了大廈，然後通過專用電梯直達頂樓，進了張一鳴的辦公室後，老張笑眯眯的親自給尚富海泡了一杯茶：「老尚，這可是我儲存的最好的茶葉了，快點嘗嘗怎麼樣？」

  「沃日！」尚富海確信了，老張是真沒錢了，要不然他能表新出這麼一副賤樣嗎。

  尚富海抿了一口，清香味沁入心肺，茶葉確實不錯。

  他眼神怪異的看著張一鳴：「老張，我覺得我今天就不應該來京城，也怨我出門前沒看黃曆，誰知道來了就是個散財的格局。」

  「快滾一邊去吧，我真的有急事，也不多，你借給我一個億，用兩個月，回頭我按照銀行利率給你利息。」張一鳴說道。

  他有錢嗎？

  他肯定有錢！

  他個人持有著今日頭條足足超過20%的股份，按照上一輪的融資估值110億美金計算，他身價至少22億美金，合計人民幣接近140億。

  可說一千道一萬，這些都是股份市值，他手裡沒有足額的現金了，這才是最惱人的事情。

  尚富海聽他說完後，沒說借，也沒說不借，就彆扭著臉問他：「你總得給我說一下你想幹什麼吧！」

  「有一筆投資，正好碰上年底還款，我手裡沒錢了，要年後才能緩過勁來。」張一鳴說的很坦然，好像他就是個局外人一樣。

  尚富海也是服氣了。

  「一個億是吧，回頭我看看能不能湊出來，能湊出來我就借給你。」尚富海沒把話說滿了。

  眼看著張一鳴又要絮叨，他趕緊抬起手來：「打住，別再廢話了，你也知道年底了要還的帳比較多，我這邊要還的帳也不比你少，總不能給你解了圍，把我給困住了吧。」

  這話說得在理，張一鳴也知道他確實沒騙自己。

  外邊動不動就說他們幾十億身家，上百億身家，很多時候，他們真的拿不出多少現金流來。

  要不是趕在年末的話，尚富海借給他一個億真是輕輕鬆鬆，他之前一筆給他老婆轉了就有10個億，可是誰知道老張也有借錢的時候啊，他兜里壓根沒留這麼多錢。

  「實在不行，我就把鼎泰新材給賣了。」尚富海無意識的說了一句。

  張一鳴聽完後，心裡暖暖的。

  「老尚，你看情況吧，要是真的挺緊張的，不行的話，我找瓊姐那邊拆借一下。」張一鳴不想為了這點『小事』麻煩王瓊，但就眼前的情況來看，好像不麻煩還真不太好解決了。

  「你什麼時候用？」尚富海問他。

  張一鳴想了想，說：「15號之前吧，你提前兩天給我說一聲，實在不行，我找找別人。」

  尚富海沒再接他這一茬，轉而問他：「頭條這邊去年做的不錯啊，廣告這塊的營收直接把搜狐給壓下去了，老張，真是厲害！」

  「厲害什麼，再厲害也不如你的拍客短視頻厲害，廣告營收不比頭條差多少吧，你說我把搜狐給壓下去了，它不同樣也被你給壓住了。」

  「誰讓它心裡沒電逼數，成天在頭頂上瞎晃悠，這下讓它吃屁了。」尚富海一點都不謙虛，直接就說了出來。

  張一鳴覺得沒法和這種粗人交流，動不動就爆粗，一點的素質都沒有。

  「老尚，今年有什麼打算？」

  尚富海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打算？老張，將來有一天，你說你能不能硬氣一把。」

  這話說得張一鳴摸不著頭腦，老張反問他：「你腦子沒毛病吧，怎麼還胡說八道了。」

  「去你的，行了，我過來就是和你聊聊天，哪知道剛見面就被你給借去了1個億，得嘞，今天晚上這頓飯就不蹭你的了，免得到時候又獅子大開口。」

  張一鳴的哪位女秘書米婭給他們倆送進來一些水果和點心，接著又優雅的帶上門出去了。

  尚富海從果盤中拿過一個蘋果啃了起來，他很隨意的說道：「我聽老梁說，拍客海外版本做得並不順利，你是怎麼考慮的？」

  「慢慢來，不著急。」張一鳴平靜的說道，從他的眼神里就能夠看得出來，他確實沒有著急，反而是梁汝波這個兼任的總經理先著急了，從心性上來講，老梁和張一鳴比要差很多事。

  張一鳴接著說道：「北美有個音樂短視頻社交平台Musica.ly，你知道嗎？」

  尚富海點頭：「當然知道啊，拍客剛剛上線的時候，還被人指責說我的拍客短視頻是模仿的Musica.ly，你說氣人不氣人。」

  「嗯，確實很氣人，所以我準備把他收購了，和海外版本合併，並以此來打開海外的門戶通道。」張一鳴順著尚富海的話，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一切在他嘴裡好像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壓根就不複雜。

  尚富海都愣住了，這個豪爽勁，真的可以！

  「你決定了？多少錢？」尚富海問他。

  張一鳴中指前兩節內收，手指凸起的部位壓住了左側鼻腔，用力吸了一下，剛才因為一點小感冒有點鼻塞的鼻子好受多了。

  「嗯，有這個想法，我這不是先和你談一談，我覺得這個事，咱們倆最好一塊搞，我理想的價位不超過10個億，再便宜了，他們也不會賣。」張一鳴一副我有好事從來沒忘了你的模樣。

  尚富海才不信他，他估計這貨手裡肯定是又沒錢了，說什麼沒忘了尚富海，他先把錢拿出來再說。

  這可是10億美金，可不是10億人民幣，鬧哪！

  「對我有什麼好處嗎？」尚富海冷靜下來後，問他。

  張一鳴右手彈出了一根手指頭：「收購了Musica.ly後，我們可以直接打開北美市場，然後以此為據點，慢慢覆蓋，打開整個海外市場，總之一句話，現在花小錢，以後賺大錢。」

  從理性上來說，張一鳴的這個建議很好，完全是站在拍客短視頻海外版本的發展上來說的，可尚富海對海外版本的未來堪憂，他心裡一直拿不定主意。

  這從他最早和張一鳴一塊成立了一家合資公司，把海外版本的控股權讓給了張一鳴，從這一點上就能夠看得出來，尚富海覺得發展好國內就可以了。

  可是很顯然，張一鳴現在並不甘心平淡的海外版本發展情況，他直接把眼光瞄準了北美的短視頻社交平台Musica.ly，恐怕下一步的野心更大。

  「老尚，認真考慮一下，別一直把目光放在國內市場，客觀的說，海外市場同樣很廣闊，我可以和你打賭，拍客短視頻過去後肯定是大有可為。」張一鳴一再的強調。

  尚富海最終也沒有直接給他一個答覆，他說：「這個事暫時不著急，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一下，回頭我給你個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