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又是一年畢業季

  白金灣府邸。

  小喬坐在電腦前在碼字，不過她不是在寫小說，而是在寫畢業論文。

  她之前一直忙著考研的事，也就把畢業論文拋在腦後了。

  今天她登錄師範大學官網，發現她已經被錄取了，高興之餘突然接到了導師的電話，詢問她論文的事。

  她這才想起了畢業論文還沒寫，就開始忙著弄論文。

  「這論文怎麼這麼難寫啊！」

  小喬停下打字動作，撓了撓頭，寫了一天的論文，她感覺頭昏腦脹。

  「還是等明天找幾篇論文抄……參考一下吧。」

  09年也就是前年本科論文才開始查重，但本科論文很少會查，大多數學生寫論文時都會參考、借鑑一下。

  不會像10年後的學生那樣，都會被論文查重逼瘋了。

  前兩年甚至爆出過，有碩士論文全搬照抄，除了地名一字不改。

  小喬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晚上）9點多了，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從電腦前站了起來。

  李哲這傢伙怎麼還沒回來，難道還在醫院陪小狐狸精？

  她還想和他一起分享，她被錄取的喜訊呢。

  這個小喬表面上和王芷凝像是姐妹一樣，背後卻在心裡叫人家小狐狸精。

  真塑料姐妹花！

  她來到落地窗前，向外看去，這一看就愣住了。

  這套公寓置極好，位於外灘核心區域，距離黃浦江僅百米，是一線江景房。

  小喬這房間景致更是極佳，對面就是震旦國際大樓、花旗集團大廈，和東方明珠塔等滬市標誌性建築。

  「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子瑜，嫁給我吧！」

  小喬輕念著LED大屏上的字幕，越念語氣越酸。

  虧她還惦念著李哲這傢伙，他竟然跑去向那個周狐狸求婚了，還搞得這麼浪漫。

  她都說了，不許他對周狐狸那麼浪漫的。

  哼，還遇見周狐狸是他最大的幸運，那她呢？她是什麼？

  這個大豬蹄子！

  客廳里，劉凱月和沈歆一一起站在客廳的落到窗前，也在看著對岸的LED大屏，神色都很複雜，有羨慕，有不甘。

  ……

  進入了6月份，就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高校畢業季。

  師範學院裡，到處都是身穿學士服、碩士服，三五成群在校園標誌性建築旁一起拍照的畢業生，在為自己的大學生活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

  學校方面也張貼了不少歡送畢業生的條幅，今日我以母校為榮，明日母校以我為榮，祝畢業生一路順風，前程似錦，畢業了，祝賀你又站在了人生新的起點上等等。

  陳嫻和盧鳴洋兩人打著一把遮陽傘，並肩走在校園裡，盧鳴洋的目光落在不遠處一群在拍集體照的畢業生身上。

  「畢業季到了，李哲學長肯定也要回來參加畢業典禮吧？我入學都快一年了還沒見過學長呢。」

  從大三開始李哲基本就不回學校了，一年也只回來過一兩次，大四到目前為止更是一次都沒回來過。

  盧鳴洋他們這批新生，只是聽過李哲無數的光輝事跡，卻還從沒有見過他。

  陳嫻也往在拍照的畢業生那邊看了一眼。

  「學長他就算是回來，估計也是來去匆匆，想見他一面也不容易。」

  「沒事，等畢業典禮那天，我就在外面守著，總能遠遠的見學長一面。」盧鳴洋笑著說。

  陳嫻也輕笑了一下，看著盧鳴洋，她仿佛看見了當初的自己。

  那時剛上大二的她，對李哲滿是崇拜和愛慕，還衝動的當眾獻吻。

  現在想想她真覺得自己當初傻傻的，不過她卻不曾後悔過。

  盧鳴洋又說：「學姐，你也馬上大四要實習了，有沒有想過以後，伱是打算一直做主播嗎？」

  「嗯，暫時還是做主播，等以後做不下去了再說。」陳嫻的語氣帶著一絲感慨。

  主播行業的競爭越來越大了，不少普通人因為做主播「一夜暴富」，這讓更多人湧入了直播行業，可在智能機普及之前，受硬體條件的限制，PC端直播市場就那麼大。

  作為目前國內最大的直播平台，趣動視頻日活躍用戶也不過三四千萬。

  這跟10年後，日活躍用戶6.8億以上的DY完全沒法比。

  當然，這數據水分很大。

  做主播的多了，市場卻沒怎麼擴大，竟爭自然就激烈了。

  短視頻的內容也由早期的以美女視頻、影視剪輯為主，變成了幽默搞笑、才藝表演、記錄生活、科學揭秘、觀點談論等各類題材百花齊放。

  從去年開始有越來越多的新人主播展露頭角，這就讓陳嫻她們這些早期的美女主播倍感壓力。

  另外，隨著美顏、化妝技術的進步，不少長相一般的普通女生，在鏡頭下搖身一變，也變成了美女主播，這樣一來她們的顏值優勢也開始喪失。

  很多人刷短視頻、看直播，可不管你是真美女還是假美女，只要看著好看、會撩就行。

  去年的時候陳嫻還很火，每次開播直播間都有近萬人，可從今年開始她的人氣就直線下滑，最近開播直播間只有兩三千人了。

  人氣直線下滑，收入也是跟著大減。

  之前陳嫻每個月的收入至少有十幾萬，多的時候三四十萬，現在每個月卻只有五六萬了。

  主播這行業就是這樣，火的快涼的也快，爆紅期最多一兩年。

  去年陳嫻還是趣動平台的十大頭部網紅，可今年就被好幾個新人超越了。

  不只是陳嫻，趙明瑤、徐燕妮她們這些早期主播的人氣都有不同程度的下滑。

  特別是徐燕妮，她這樣走性感路線的主播涼的更快。

  去年十大頭部網紅的名頭，都是平台硬捧她上去的，到了今年她人氣暴跌，已經跌出一線網紅行列了。

  只有主打遊戲直播的孫婉寧，不僅人氣沒有下降，反而還在一直上漲，平台準備要推她取代趙明瑤，成為新一姐。

  孫婉寧的人氣能不跌反升，主要是得益於電競行業的快速發展。

  在去年趣玩科技就成立了國內第一家正規電競俱樂部，並積極推動《英雄聯盟》電競賽事的發展。

  孫婉寧作為最火的《英雄聯盟》主播，得到了無數遊戲玩家的簇擁。

  陳嫻也意識到做主播不是長久之計，等再過兩三年她可能就徹底涼了。

  但做慣了主播，想轉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習慣了一個月賺幾萬、十幾萬，就難以接受再去找工作，掙那三四千塊錢的工資了。

  經紀人給就陳嫻的建議是轉行去做演員。

  可演員也並不好做，別看陳嫻現在是一線主播，但要轉行做演員也只能從小角色做起。

  陳嫻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實在不行，再做兩三年主播多存點錢，她就去開一間小店，只要能維持生活就行。

  不過，她現在每個月還有一大筆房貸要還，錢少了是不行的。

  陳嫻和盧鳴洋兩人在走到學校小商場附近的時候，就見前面聚集了一堆人，熙熙攘攘的，還有一些學生駐足圍觀。

  「這不是楊浩學長嗎？」盧鳴洋有點意外地說。

  陳嫻輕嗯了一聲，只看了一眼遭到同學簇擁圍觀的楊浩，就把目光收了回來。

  ……

  楊浩原本沒打算這麼早回學校，只想參加個畢業典禮就得了。

  至於和同學拍畢業照和吃散夥飯，他一個大明星，以後註定和他們這些普通人沒有交集了，為什麼還要再搭理他們？

  楊浩在參加了《跑男》後，算是徹底紅了，通告不斷，雖然還不是一線，但也是二線明星了。

  工作人員都是一口一個浩哥叫著，再沒有人叫他浩子了。

  這也讓他越來越飄了。

  臨交畢業論文了，才讓助理隨便弄了一篇論文，以為導師肯定會給他這個大明星面子。

  卻不想導師一點都沒給他這個大明星面子，挑了一大堆錯處，然後把論文打了回來讓他重寫。

  他這次回來就是弄論文來了。

  楊浩不知道的是，他其實和李哲是同一個導師。

  李哲這百億富豪，都找人代寫了一篇優秀論文交了上去，導師又怎麼會慣著他？

  不過，楊浩這小子，別看心裡飄了，對普通同學都看不上眼了，但表面上卻表現的很和氣，沒有一點大明星架子。

  耐心配合圍觀的同學簽名合影，這也讓對他完全沒什麼了解的學弟、學妹們印象大好。

  ……

  7棟406。

  宿舍里，老舊的吊扇有氣無力地轉著，盡力驅散著空氣里的熱度。

  王之恆坐在電腦前改著論文，賀志剛也坐在電腦前，不過他不是在弄論文，而是在看招聘信息。

  賀志剛和丁莉還是分手了。

  兩人年齡、性格、家庭背景都不匹配，剛在一起時還可以用新鮮感和激情來彌補，但時間一長，隨著新鮮感和激情漸漸褪去，雙方的矛盾就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調和。

  一次賀志剛意外發現，丁莉竟然背著他聽從家裡的安排相親，這件事成為壓死兩人感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兩人大吵了一架後，賀志剛就從丁莉家裡搬了出去。

  儘管和丁莉分手了，這段感情卻也讓賀志剛成長了很多，性格更成熟沉穩了，工作上也更踏實了。

  只能說女人真是讓男人成長的學校。

  在趣動集團實習了一年，前不久賀志剛收到了錄取offer，只要再通過三個月的試用期就可以轉正了。

  但對於要不要留在滬市發展，他卻有些猶豫不決。

  留在滬市繼續在趣動集團工作，以他和李哲的同學關係，應該會有一個不錯的發展。

  可要真想留在滬市卻不容易，滬市的房價一年比一年高，現在平均房價都快兩萬五一平米。

  要買一套位置稍好一點，七十平米左右的房子，怎麼也要一百五六十萬。

  以他的工資水平，根本就買不起，再等幾年房價也只會越來越高。

  至於有些專家說房價會降，對此賀志剛根本不信。

  他聽李哲說過一嘴，京、滬這樣的一線城市房價不大可能下跌。

  相比那些不靠譜的專家，他當然更相信李哲這百億富豪。

  至於等著公司分房？別說分房資格很難拿到，就算拿到了分房資格，也不是白送，還是要花錢購買的，只是首付比較低，貸款利息也很低而已。

  買不起房子，就在滬市留不下來，更別說找女朋友結婚了。

  經過了和丁莉的這段戀情後，賀志剛越發意識到了經濟條件的重要性。

  沒房子沒錢在滬市以後想結婚太難了。

  軟飯也不是那麼好吃的。

  於是賀志剛就動了回魯東泉城發展的念頭，那邊離家更近，房價也要便宜得多。

  但他在看了不少泉城企業的招聘信息後，卻發現工資太低了，本科生起薪不過兩千多點，有的甚至才一千五。

  而在趣動集團本科生起薪就是三千六，轉正後更是有四五千。

  賀志剛在心裡嘆了口氣，兩三千的工資水平，八九千的房價，他就算回到了泉城也是一樣買不起房子。

  還不如留在趣動集團期盼著升職加薪分房，還有那麼點希望。

  「我靠的！」王之恆突然罵了一句，用力撓了撓頭。

  「怎麼了？」賀志剛轉頭看了他一眼。

  「那bi老師純粹就是在找我的茬，人家的論文基本改改就過來，我都改了三四遍了，還TM不行。」

  眼看就要答辯了，論文還沒過，也難怪王之恆急了。

  賀志剛笑了一下說：「誰你運氣不好遇上老梁了！他就這樣，你再好好弄弄吧，答辯之前他應該會讓你過的。」

  王之恆那導師，在學校有名的嚴格，吹毛求疵，遇上少不了要挨折騰。

  「恆子，你工作家裡幫你安排好了吧？」賀志剛拿出煙來，遞給王之恆一支，給他點燃了，接著自己也點了一支，使勁吸了一口。

  「嗯，一個事業單位，錢不多兩三千一個月，不過工作輕鬆沒什麼事，福利也不錯。」王之恆隨意地說。

  「家裡有關係就是好啊！」賀志剛感嘆了一句。

  他家裡條件不怎麼好，給不了他任何助力。

  和丁莉在一起時，她倒是說過，想幫他安排一個事業單位，比私企要更穩定，但賀志剛拒絕了。

  王之恆吸了口氣煙，笑著說：「你也不差，留在滬市跟著哲子……不對，是李總，還怕沒前途？」

  賀志剛笑了笑，沒有接話。

  在趣動集團實習了將近一年，他也算看明白了，李哲這人還是有點義氣的，對他也有所關照。

  要不然他也拿不到offer。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能不能升職加薪，全要看工作表現，別指望有這層同學、室友關係，李哲就會特別關照他。

  不過，賀志剛也能理解，李哲對他就算夠意思了，人不能貪得無厭。

  要是以後在工作上表現不行，不用李哲趕，他自己就會主動辭職。

  宿舍門突然被推開，楊浩走了進來，看到賀志剛、王之恆兩人，笑著說：「剛哥、王哥，你倆都在啊？」

  他雖然還像以前一樣，管兩人叫哥，卻是調侃和玩笑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