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一段悠長如風中飄揚的手風琴緩緩奏響。

  琴聲如訴，從遠處隱約傳來的縷縷口琴聲，交織出夢幻卻又孤寂的空間。

  似寧靜的夜裡沉思，一瞬間將所有人拉回到最簡單、最純粹的狀態。

  而僅僅這一瞬間

  直播間的千萬觀眾瞳孔微微收縮，面上布滿了震撼和驚訝。

  就在眾人沉浸在這夢幻卻又孤寂的空間之中。

  吉他聲聲，三弦一聲緊似一聲緩緩切入。

  令人深深陶醉在孤寂感的旋律里而沉醉不知歸路。

  就這樣，

  一眾人等緩緩的，被陸哲牽引著，走進了這令人陶醉的孤寂之中。

  「當你走進這歡樂場，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三巡酒過你在角落，固執的唱著苦澀的歌~」

  「聽它在喧囂里被淹沒，你拿起酒杯對自己說~」

  陸哲深情捧著麥，聲音低沉略帶沙啞。

  悠長的手風琴聲交織著縷縷口琴聲，看似沒有太大的曲調起伏，可歌詞的深意與伴奏卻完美的融為一體。

  平凡生活的憂愁和負擔竟這樣，平平淡淡的唱了出來。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剎那之間！

  觀眾們的眼圈都紅了，沉重前行的記憶在腦海中一幀幀地呼嘯而出

  此刻。

  全場寂靜無比。

  無一人喧鬧。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著我的善良，催著我成長~」

  「所以南北的路從此不再漫長，靈魂不再無處安放~」

  千萬觀眾靜靜聆聽著陸哲的歌聲，

  聽著這一曲淡淡的《消愁》，臉上卻竟是感傷。

  這一刻，聽取人仿佛都成了曲中人，

  相同的曲調，卻演繹著不同的人生劇本！

  熱鬧的人群中，有的人舉杯相慶，

  喧囂的都市中，有的人滿臉笑意，

  燈火的輝煌中，有的人觥籌交錯，

  曲中人啊曲中人.

  手中這八杯酒，

  敬完自己的一生，

  人生便安安靜靜落幕了。

  導師們目瞪口呆，驚訝的看著直播間的陸哲。

  尤其是PDD，一邊緊緊盯著歌詞，一邊又目瞪口呆看著深情演唱的陸哲。

  時而惆悵，時而不禁乍舌，時而一臉便秘像。

  大司馬和豬哥更是異口同聲大喊道：

  「絕！」

  「這詞絕了！！！」

  這一刻。

  除了花晨雨之外。

  PDD歌友會的千萬粉絲皆是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們終究沒有等錯！

  雖然並非人人都是專業音樂家。

  但此時此刻。

  聽著一句句扎心的歌詞，耳畔皆是陸哲略帶沙啞的嗓音，強烈的孤獨感竟不知從何湧出，重重包裹著他們的內心深處，一雙瞳孔不由得再次泛起了淚光。

  「偶然進入歌友會直播間，兩句歌詞，宛若巨錘砸在心口！」

  「帶著經歷去流浪，躲在城市的角落裡，感慨無助的時候，用一杯又一杯的酒溫暖了自己逐漸冰冷的內心！謝謝你，陸哲，讓我想起曾經戀戀不捨得回憶！」

  「陸哥，你的詞也寫得太好了！你真的，我哭死！！！」

  「有幸聽到消愁，感謝陸哲！但願世人都能淡然笑對人生！一生不易，勿忘初心！」

  「歌詞寫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曲子譜的絕絕子，加上陸哲的完美演唱！這首歌就是樂界翹楚！！！」

  「無一字寫愁，卻字字透露出愁！」

  「.」

  此時。

  畫著妖嬈病嬌妝的花晨雨眉頭緊縮。

  此刻的他，一雙手在看不到的地方來回搓著。

  他非常焦慮！

  陸哲這一首歌屬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前兩首歌，他還能拿曲子不時髦、不夠國際化敷衍。

  但.這首《消愁》呢？

  PDD歌友會的直播間。

  歌聲還在繼續。

  伴隨著陸哲瀟灑吹著口哨，淡淡憂傷的副歌逐漸上升。

  讓觀眾們不由自主耳目一新，這口哨與副歌搭配簡直絕了！

  此刻的歌友會直播間已變成螢光棒的海洋！

  而直播間的正中心，則是垂眸深情的陸哲。

  他仿佛坐在舞台的中央，僅僅一道光芒打向他，從舞台的後背直直照射而出，映襯出陸哲光芒四射的身影。

  他低著頭。

  人們能看到被金光覆蓋的陸哲，也能看到，陸哲周邊無邊無盡的黑暗。

  忽然！

  副歌漸漸推入高潮階段！

  醞釀依舊的情緒，

  終於一股腦兒宣洩而出！

  陸哲的高音伴隨著副歌同時頂了上去：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

  「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嘩！！！

  歌詞伴隨著高潮，唱完這一瞬間。

  突然！

  全部人！

  通通頭皮發麻，渾身戰慄。

  身體內仿佛被喚醒了千軍萬馬在咆哮。

  這種感覺猶如你的靈魂離開了身體。

  靜靜俯視著你的內心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之聲！

  直播間的千萬觀眾，

  有一半粉絲則站起了身。

  熱淚盈眶，不斷為陸哲鼓起了掌，為陸哲歡呼。

  另一半粉絲則是默默搖了搖，忍住眼淚，心頭卻感慨萬千。

  「陸哥，你真的.我快哭死了！！！」

  「我聽麻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部飈了起來！陸哥，你真的太猛了！」

  「你們發現沒有，花晨雨的高音能明顯感受到是扯著嗓子吼，那些都不能叫飆高音，而是在破音的邊緣瘋狂徘徊而已，但陸哲的高音，完全是廣域的高音一點點升高，就如同說話一般輕鬆！！！」

  「像我這樣平凡的人，壓根不懂音樂或歌唱技巧！我只知道這首歌是真的唱到我心坎里去了！」

  「唉~唱出了我們這些平凡人的故事，沒有背景，只能自己一點點奮鬥，被人冷落，被人暗地裡嘲諷，謝謝你，陸哲！！！聽你的歌總能收穫能量，堅持下去，你就是我心中的巨星！」

  「感覺每一句詞都帶著滄桑，唱出了多少人的心酸，沒錢的哀愁。」

  「.」

  此刻，直播間的千萬觀眾們，心中只有一個疑問。

  他！

  陸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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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經歷了什麼樣的生活？！

  如何能創作出這麼動人心魄的歌曲呢？

  每一句都唱在了平凡人的心坎里。

  每一個字都在描述著平凡與不甘！

  這首歌是無數平凡人這條平凡之路上的孤獨縮影！

  寥寥幾句歌詞，卻猶如針扎一般刺入內心。

  瘋了！

  直播間的觀眾都瘋了！

  不僅僅是觀眾們.

  歌友會的總控制室內。

  主持人、助理、場控組、字幕組、音樂組、後台組全部人瘋了。

  此時此刻，他們只覺得喉頭干啞，一股心頭的炙熱與淡淡的憂愁在胸前蔓延著。

  所有人，無一不跟著吶吶跟唱！

  尤其是PDD，聽著陸哲深沉陶醉地唱著，他悄悄抹了一把眼淚把麥一關，索性跟著陸哲的節奏，唱出一臉便秘模樣！

  但，哪又怎樣？

  大司馬、豬哥、高添小助理、其他工作人員，無一不陷入跟唱的節奏中。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寬恕我的平凡，驅散了迷惘~

  「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好吧天亮之後總是潦草離場~」

  「清醒的人最荒唐~~」

  最後，在陸哲完美的演唱技巧中，整首《消愁》完美收尾！

  伴奏聲漸漸結束，直播間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這一刻.

  所有人都後知後覺。

  一曲《消愁》結束了？

  靜！

  直播間安安靜靜！！！

  歌友會的千萬觀眾全部陷入寂靜當中！

  他們的腦海之中，不斷的重複浮現出陸哲唱著《消愁》的畫面與聲音！

  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平凡的，

  平凡的生活著，平凡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背井離鄉的沉重，環抱夢想負重強行的畫面呼之欲出。

  晨起是朝陽。

  落幕是月光。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無憂的幼兒~

  你可曾還記得那些個平凡的日日夜夜，朝陽與月光？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身後是回不去的故鄉。

  身前是達不到的遠方。

  去吧，心有牽掛的有志青年~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中年躊躇的壯年~

  歷盡千帆不墜青雲，

  人過中年終於讀懂了蘇軾的詞：「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千帆過盡，歷經人生苦短的老者啊~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又何必念念不忘，不怕雪雨風霜，不怕山高路長。

  唯獨最怕「舉杯消愁愁更愁」.到最後，自己成為了荒唐的清醒人。

  八杯酒，一杯比一杯重。

  娓娓道來的歌詞，把人一輩子的消愁都寫滿了，寫透了！

  喝著酒，推杯換盞之後感嘆人生。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PDD歌友會的台前幕後的工作人員和幾位評委的心隨著一曲結束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不同於其他人，PDD直接癱在了椅子上。

  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感嘆。

  這個男人！

  這個陸哲究竟經歷過什麼，才能寫出這樣的歌詞啊？

  PDD的小助理高添坐在一旁，幽幽地呼出一口濁氣，顫抖的聲音朝著PDD道：「豬皮惡霸啊~咱們歌友會，這下算是徹底爆火了！！！」

  PDD想都沒有多想，目瞪口呆下意識點了點頭：

  「嗯嗯，爆火爆火！」

  「什麼？」

  「你剛喊我什麼？你找死啊？」

  直播間。

  主持人包含熱淚朝著陸哲道：「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我們雖然身處遠方，但依舊懷念著故鄉，陸哲！謝謝你的這一曲《消愁》！」

  此話一出。

  滿屏的「螢光棒」飄蕩在直播間大屏幕上！

  千萬觀眾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心臟砰砰亂跳著

  這才突然意識到，聽著平淡悠長的歌曲原來竟這麼有感染力，竟然讓自己腎上腺素快速飆升。

  哪怕平時，不熱衷於開口唱歌的人們，竟然也情不自禁跟隨著陸哲的歌聲清唱著。

  「謝謝大家，謝謝大家都喜歡這首歌！」

  陸哲的神態恢復如常，語調、聲音恢復到之前。

  剛剛那曲歌聲中，低沉而又略帶磁性的嗓音，此時此刻已完全聽不出來。

  「呃？」

  「彈幕被禁了嗎？」

  眼見冷冷清清的彈幕，陸哲下意識問了一句。

  什麼情況？

  一千五百多萬的在線人數

  竟然沒人發彈幕說話？

  這幫人都被自己唱沉默了？？？

  PDD聞言，癱在電競椅上，本想抓著滑鼠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被禁了彈幕。

  結果，由於太過緊張。

  整個人直接從電競椅上翻了下來。

  「臥槽，快快快！後台工作人員趕緊檢查一下是不是彈幕被禁了？」

  「芽兒呦~」

  「虧賊！太虧賊了！！！」

  「我就像知道，華語樂壇還有誰？還有誰能挑戰這一首《消愁》的？」

  PDD人都聽麻了，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

  恨不得再暴打一頓高添給大家助助興！

  豬哥：「我已經無話可說了，只有兩字可以代表我此時此刻的心情！」

  「牛！逼！」

  豬哥學著昆汀·塔倫蒂諾上節目解釋「牛逼」一詞的招牌動作，希望借著這個動作表達自己對陸哲的欽佩！

  如果非要用幾段話代表我現在的心情，那一定是：

  「我對閣下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聽閣下一曲，勝讀十年寒窗，看古今風流人物還數閣下！能在此間見到您，真是小弟一生之榮幸，回家定要燒香祭祖，感謝先輩積下陰德！」

  PDD猛地抽了幾口電子菸，望著豬哥人都傻了：「？？？」

  直播間觀眾：「？？？」

  主持人：「？？？」

  接不上.

  實在接不上！

  主持人乾笑了兩聲，才道：「那個.馬，馬老師？該你發言了！」

  大司馬沉默.沒回應。

  主持人尷尬的笑了兩聲，再次呼喚道：「馬老師？？？」

  忽然。

  直播間彈幕飄過一行話：「馬老師在寫稿子~別急~」

  哈？

  眾人一驚！

  隨即打開大司馬的直播間，之間他十分認真的奮筆疾書，正寫得洋洋灑灑！

  足足等了快三十秒。

  馬老師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紙，對著直播間的陸哲正了正神色，才道：

  「報一絲啊大家，不是我想故意拖大家的時間！而是陸哲實在唱得太好了，我個人非常非常喜歡這首《消愁》！」

  「首先是歌詞，直擊人心，而且很有深意。一方是描述現實，另一方面是隱藏的深層內涵。」

  「再有，那句「沒人記得你的模樣」，每個平凡的「你」都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沒有人去關注你的生活，更沒有人記得你的模樣。再就是指人們在生活中無形中給自己帶了面具，不再真實，所以沒辦法知道你的真正「模樣」，自然也記不得。」

  「其三，我最喜歡的一句：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這裡面包含的感情太過複雜與深沉，有哲思，有指點，有勸解，有平淡，我就這樣深深陷入其中。」

  「最後，陸哲獨特的嗓音和搭配完美的曲調。他的嗓音低沉渾厚，同時又溫暖人心，很有治癒系的特點，他更加不會像其他明星那幫頻繁轉換花樣，炫技！」

  「總體來說，陸哲很牛逼！」

  「沒了！」

  「我說完了，輪到花晨雨老師點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