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誇我

  上午，大課間，學校小賣部。

  「給我兩根雪人。」硃砂掏出一塊錢，得到雪人雪糕×2，找回四毛。

  「給。」硃砂把一根雪人遞給馬小龍，笑眯眯地道：「以後也交給你了。」

  「你少來這套。」馬小龍道：「班級小測驗不動位置還行，等期中、期末考試，咱們都會換班考試，到時候你怎麼……抄（小聲）？」

  「呃……」硃砂秀眉緊鎖。

  「以後我幫你補補課。」馬小龍舔著雪人，道：「這才一年級就不好好學，以後怎麼辦？」

  「我以後想當武打明星。」硃砂說道：「武打明星又不用上學。」

  「……」馬小龍動作一頓，沉默片刻，道：「要是你的話，可能真能行。」

  「我肯定行。」硃砂舔著雪人，笑道：「等以後我成了大明星，就讓你給我當司機，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我謝謝你了。」

  真沒想到硃砂有這個夢想，但想想上輩子她的遭遇……

  忍不住攥緊拳頭，如果不是那件事，也許國內娛樂圈真會出現一個女打星。

  以硃砂的外在條件，還有她三歲練武的毅力，沒理由不成功。

  舔一口雪人：看在你讓我當助理的情分上。

  「武打明星也得學習，不然看台詞不認識字兒怎麼演戲？以後給我好好聽課！」

  「呃……」

  ……

  明天是星期天，也是國慶節，下午放學前，班主任說明天開始放假三天，把一幫小蘿蔔頭高興壞了。

  硃砂用胳膊肘碰碰馬小龍胳膊：「這三天來我家玩啊！」

  「玩？」馬小龍獰笑：「硃砂，你是不是忘了補課的事了？」

  「……」

  「今晚睡個好覺。」馬小龍笑容愈發猙獰：「明天開始，我去你家給你補課，三天時間雖然不多，但也差不多夠了。」

  「……」

  「別想反抗，不然以後別想抄答案。」

  「……」

  硃砂在他腰上狠狠擰了一下。

  「嘶~~~~~~~~」

  青了，好狠！

  ……

  第二天，馬小龍背著書包來到硃砂家，拍拍書包里昨天晚上準備的大量習題，嘴角殘忍的上翹：硃砂，你完了！

  咔嚓——

  看到被硃砂一腳踢斷的紅磚，馬小龍呆若木雞。

  「來啦？」硃砂扭頭看著他，眼含殺氣，唇角微冷。

  「……」

  老老實實給硃砂補了一天課，硃砂倒是沒作妖，大概知道馬小龍是為她好，學的還挺認真的。

  馬小龍難得誇了她一頓：「你明明挺聰明的，但凡把一半精力放在學習上，也不至於抄我的。」

  「老師講的沒意思。」硃砂攏了攏耳鬢的秀髮，直勾勾地看著他，笑道：「要是你當老師，我可能門門考試都是一百分。」

  馬小龍愣了下：我被撩了這是？

  回過神來，乾咳一聲：「那我以後多抽點時間給你講課。」

  「好啊！」硃砂明亮的眼睛盯著他的臉，笑容里多了幾分莫名。

  「……」

  傍晚回家的時候，馬小龍腦袋懵懵的，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明明是個七歲的小丫頭，看他的眼神卻帶著幾分曖昧。仔細想想，硃砂往日裡說話做事也挺成熟的，完全不像個七歲的孩子。

  眉頭緊鎖：家庭環境對她的影響這麼大嗎？

  上輩子硃砂的死，就和她的家庭有關。

  九十年代中期，硃砂被她爸爸的手下……

  馬小龍拳頭一緊：這輩子，這件事，絕不會發生！

  調出系統面板，看了許久，心裡愈發期待：全靠你了。

  ……

  第二天，馬小龍依舊給硃砂補課，硃砂學的很認真，就是休息的時候總會逗他。

  「你別這樣。」

  「怕什麼，我又不吃人。」

  「……」馬小龍很窩火，硃砂，你欺人太甚！

  第三天，馬小龍見到了硃砂的小姑，一個二十歲出頭，細高個、很漂亮的女人。

  看到有人給硃砂補課，硃砂又一副認真學習的樣子，小姑驚奇中帶著深深的欣慰，對馬小龍的第一印象非常之好：「你叫馬小龍？真是好名字，以後常來玩啊！」

  寒暄了幾句，硃砂的小姑就去打掃衛生，馬小龍小聲問硃砂：「你小姑叫什麼名字？」

  「你問我小姑名字幹嘛？」硃砂不解。

  「就隨便問問。」馬小龍不動聲色：「我看你小姑挺年輕的，應該還沒結婚吧！我姥姥特別會給人牽線，要是你小姑想找對象了，我好回去跟我姥姥說一聲。」

  「你還挺愛多管閒事。」硃砂笑了笑，小聲道：「我小姑叫朱玲玲，今年21了，有合適的給我小姑留意著點。」

  「包在我身上。」馬小龍拍拍胸口，心裡嘀咕：女大十四，沒緣沒分。唉！

  中午朱玲玲做的燜餅，馬小龍吃了很驚艷：「真好吃。」

  比他在飯店吃的好吃。

  「那多吃點。」朱玲玲很高興：「中午有點趕，一會兒我去買肉片，晚上咱們吃涮羊肉。」

  涮羊肉？

  馬小龍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重生一個月了，雖然偶爾也能吃到點葷腥，但像涮羊肉這種純肉宴還從沒享受過。

  「小姑真好，又漂亮又賢惠，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做飯好吃，家務萬能，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朱玲玲哈哈大笑：「小龍真有意思。」

  硃砂低頭吃著燜餅，一腳踩在馬小龍腳面上，用力碾。

  馬小龍：((|||))

  下午，朱玲玲出門去買肉片。

  剛關門，硃砂啪的一聲把自動筆拍在桌上，雙手抱胸，冷笑。

  「……」馬小龍乾咳一聲：「還有最後一點，好好聽。」

  「你剛才誇我小姑用的詞兒不少啊！」硃砂在他小腿上踢了下。

  力氣不小，馬小龍疼的直咧嘴。

  硃砂又踢了他一下，道：「我也要聽。」

  「呃……」看到她眼神里的嫉妒，馬小龍一度無語。

  「你說不說？」見他沉默不語，硃砂把手放在他胳膊上。

  「你粉雕玉琢，活潑可愛，眉目如畫，美麗動人，花容月貌，國色天香，正所謂雲想衣裳花想容，回眸一笑百媚生……上數五千年，下數五千年，就沒有比你更好看的。」

  馬小龍絞盡腦汁，把上輩子知道的夸女人的詞兒都倒了出來，得虧他上輩子看了十幾年網文，那些騷作者慣會整詞兒，還時不時整點銀詩，讓他印象深刻，時間久了，他肚子裡也多了不少和女人相關的『學問』，夸個人而已，不費勁兒。

  硃砂剛開始還冷著個臉，但隨著他倒豆子似的讚美，冷臉漸漸變熱，不一會兒就紅了臉。

  直到馬小龍說的口乾舌燥，硃砂低下頭，攏著耳邊的秀髮，道：「給我講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