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3章 眨眼

  書接上回。

  葉孤帆覺得小師太善良天真太過了，以至於有了幾分傻氣。

  跟惡龍做溝通，有可能嗎？這些畜生又不會說話，唯一會說話的人頭龍，已經死了。

  就算人頭龍活著，估計也溝通不了。

  因為人頭龍只會說那一句「你們去死。」跟它溝通，不死也被氣死了。

  「葉大哥，你怎麼不說話？」小師太打量著葉孤帆的臉色，問道。

  葉孤帆笑了笑，道：「我覺得……沒辦法跟這些惡龍溝通。所以我想，浪費時間不太值得，還不如回去，繼續划龍舟向前。」

  「葉大哥，眾生皆苦，這些惡龍有求於我們，如果不能幫忙，我會覺得愧疚的。」小師太嘆氣，又道：「有時候，幫別人也是幫自己。或許我們和惡龍做了朋友，會很順利地度過這片水域，也說不定啊。」

  「那好吧，你試試和這些惡龍們溝通一下，我在一邊給你站崗。」葉孤帆說道。

  既然說服不了小師太，那也只好由著她了。葉孤帆不相信小師太的手段，但是尊重她的慈悲情懷。

  「多謝葉大哥。」小師太一笑，降低高度，腳尖點在水面上，面對惡龍，合掌念了一聲佛。

  惡龍們面對近在眼前的小師太，也沒有絲毫攻擊的意思，倒是生硬地眨了眨眼睛。

  「善哉善哉……」小師太合掌，說道：「各位……龍友，我不知道你們能否聽的我的話。現在我看到了大家的善意，想必大家也看到了我的善意。如果你們願意放下仇恨和殺戮，我們其實也是可以做朋友的。」

  群龍無聲，似乎都在用心聽法。

  小師太一笑，道：「如果大家聽得懂我說話，就再眨一下眼睛，好不好？」

  這也行？葉孤帆在一邊看著，心裡苦笑。

  可是沒想到，惡龍們看著小師太，竟然真的集體一眨眼！

  「葉大哥，你看到它們眨眼了嗎？」小師太興奮不已，道：「它們聽懂我的話，真好！」

  「小師太可以度化畜生道的惡龍，功德無量，繼續，繼續。」葉孤帆也心裡歡喜，說道。

  小師太信心大增，繼續馴化惡龍們，彎下腰來，道：「我知道你們不會說話，但是不用著急。我問，你們用眨眼的方式，來和我交流……」

  葉孤帆守在一邊，一點都不敢大意。

  因為這時候，小師太和惡龍們之間，是零距離交流。任何一條惡龍發作，都有可能一口吃掉小師太。

  但是惡龍們的確很馴服，一個個溫柔得像個喵咪。

  小師太溫言細語地說著，偶然還夾雜幾句佛經，循循善誘，誨龍不倦。

  「各位龍友，你們是不是要追隨著我們？」小師太問道。

  惡龍們眨眼，動作還比較一致。

  「那麼，大家就跟著我們的龍舟，好不好？」小師太又問。

  惡龍們又眨眼，眼神中泛著一點喜色。

  葉孤帆笑了笑，道：「小師太，這樣問話太累。既然惡龍們都已經表示願意追隨了，我們就回到龍舟上去吧。那樣的話，我們可以坐在船尾，和這些惡龍朋友們慢慢聊天。聊上幾天幾夜，也沒事的。」

  「好，我聽葉大哥的。」小師太笑容滿面，直起身來，向惡龍們招手：「大家都來吧，都跟我來。」

  於是，葉孤帆和小師太轉身，向著龍舟而去。

  身後的水面上，烏壓壓地跟了一群惡龍，不計其數。

  葉孤帆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說道：「小師太，我們先前兩場大戰，殺掉的惡龍，恐怕還不到十分之一啊。你看這裡的惡龍數量，簡直不計其數。」

  「是啊，可惜了那些惡龍。如果它們一開始也能像這樣，我們就不用造成那麼大的殺戮了。」小師太嘆息，卻又道：「好在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也能立地成佛。」

  葉孤帆大笑，道：「沒有拿起，談何放下？所以成佛之前，也有一個屠刀拿起放下的過程。佛家的慈悲，也是一種征服，有時候上點手段，也是正常的。」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不是葉大哥這樣理解的哦。」小師太一笑，談論起了佛家的禪意。

  兩人說說笑笑，不大功夫，已經回到了龍舟的不遠處。

  萬書高看見葉孤帆和小師太笑語嫣然，又看見他們的身後跟著無數惡龍，不由得目瞪口呆，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

  「吱吱！」銀狐狸見到主人歸來，卻興奮地大叫，在龍舟上跳來跳去。

  「小師叔，你們怎麼把一大群惡龍引來了？」萬書高忍不住，高聲問道。

  葉孤帆揮手，回應道：「掌教真人，這些惡龍都被小師太收復了。現在，它們是朋友，不咬我們了！」

  「咬我？我還咬它呢！」萬書高哼了一聲，道：「你們兩個，可別引狼入室啊，這麼多惡龍，一旦發作起來，又要殺上半天。」

  小師太急忙跳上龍舟，笑道：「萬前輩放心吧，我都和它們談好了，它們以後，不會再跟我們為敵的。」

  「但願如此。」萬書高點點頭，重新回到船頭，盤腿打坐。

  就算這些惡龍真的發作，萬書高自信突圍沒有問題，所以不是很緊張。

  惡龍們老老實實地跟在船尾，各自口中徐徐吐水，催動龍舟先前。

  葉孤帆驚喜地發現，再也不用自己划船了。先前划船，突然感覺到輕鬆許多，也是惡龍群湧來，帶動了水流造成的。

  大群惡龍催動之下，龍舟向前疾馳，又快又穩。

  銀狐狸也興奮地大叫，眼珠子不停地滾動，在船尾監視著惡龍們。

  小師太更是高興，因為這些惡龍，是她溝通以後帶來的，她有成就感。

  「各位龍友，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小師太盤腿坐在船尾，衝著惡龍群揮手微笑，道：「感謝大家給我們划船，現在我答應你們，如果有能夠幫忙的地方，我一定幫忙，不遺餘力。」

  群龍一起眨眼，眼神明亮。

  葉孤帆也來湊熱鬧，道：「你們有什麼要求，都說出來吧。這位小師太，是觀音大士的化身，一定會救你們出苦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