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1章 借道茅山
2023-12-06 14:24:04 作者: 念響
良久,勘查司判官孟凡晉說道:
「殿下說得對,林鳳嬌的教訓,大家不能忘記。所以我覺得,應該加重丁二苗的刑罰,至少將他困在冥界三十年。那樣的話,他出去以後,就是五十歲的人,這輩子再無發展,地府才不會再有林鳳嬌之患。」
「那不是毀了人家一輩子?」賞善司判官周康來不滿,低估了一句。
「惡人受懲,也是應該的。」懲惡司判官饒偉針鋒相對,觀點和周康來恰恰相反。
秦廣王抬起手,道:「好了,丁二苗之事,先就這麼拖著,看情況再議。」
眾人不敢再說,紛紛拱手。
有鬼役突然小跑上前,低聲道:「啟奏殿下,陵山縣劉天師,在御書房恭候。」
「今兒又不是月圓之夜,他來幹什麼?」秦廣王微微皺眉,隨後道:「叫他候著吧,我這就退堂。」
「是。」鬼役答應一聲,小跑著退了下去。
「各位愛卿,今天就到這裡,大家退朝吧。」秦廣王站起身,一揮衣袖,下了寶座,轉入了後堂。
一眾判官陰帥,六部功曹,鬼差鬼役們各自躬身抱拳:「恭送殿下……」
卻說冥王退朝,逕自走入後堂,來到御書房之中。
書房的會客椅上,陵山縣老鬼,那個黑瘦的劉天師,早起站起身來,拱手道:「見過閻羅天子。」
「劉天師遠來辛苦。」秦廣王微微一笑,走到太師椅前坐了下來,這才抬手,道:「劉天師請坐。」
劉天師又施了一禮,這才側身坐下。
珠釵聲響,早有侍女獻上茶來。
「劉天師上次來酆都城,並無多久啊。這次遠來,難道又是要押解鬼犯回去?」喝了一口茶,秦廣王主動問道。
「陵山一縣,哪裡有這麼多的鬼犯?就是三個月來一次,也不過押解百十個回去而已。」劉天師放下茶杯,道:
「是我們的殿下,要我來和閻羅天子商量,希望借道出兵,搜捕一個人。」
秦廣王皺起了眉頭,半晌方道:「陰兵借道,非同小可……。不知道劉天師這次借道,又是要去哪裡?搜捕什麼人?」
劉天師站了起來,道:「這次要借道茅山,搜捕丁家孽種。」
「借道茅山!?」
秦廣王吃了一驚,道:「茅山是上清教派重地,茅山一脈的根本所在。你們要去那裡拿人?」
劉天師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絕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不行不行,那是道家清靜之地,我不能給你們借道。另外,就算我答應了,茅山教派的力量,也會讓你們辦不成事,甚至損兵折將。」秦廣王連連搖頭,一點餘地都不給。
「能不能辦成事,要看天意。但是殿下如果不同意借道,那麼,就是把我們最後一點希望,也掐滅了。」
劉天師起身,拱手道:「最近茅山教派,也算是蒸蒸日上。或許有朝一日,會成為冥界的心腹之患。殿下,不如讓我們先試探一下虛實,可好?」
秦廣王的臉色微微一變,道:「劉天師言之差矣,茅山一脈,向來是冥界在人間的依仗,茅山入籍弟子,都是冥界授權的人間鬼捕,怎麼會變成心腹之患?」
「話雖如此,但是不可不防。」劉天師淡淡地說道。
「唉……,陰兵借道,行走於人間,打亂陰陽秩序,本是絕對不允許的事。劉天師,你讓我很為難啊。」秦廣王深深地嘆氣,又道:
「你們上次借道山城,也說要捉拿什麼丁家孽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丁家孽種,指的又是誰?」
「這個……」劉天師沉吟了一下,道:
「我們殿下,因為當年之殤,所以只允許丁家一脈單傳,不許另有旁支。而丁家卻很奇怪,這些年來,屢屢出現旁支骨血。這兩天我和田先生推演了一卦,卻發現此時此刻,茅山範圍內,竟然有丁家骨血出現。」
「丁家骨血?茅山?」秦廣王起身,背著手在書房裡踱來踱去,沉吟不語。
劉天師站在原地,也不催促,靜靜地等著秦廣王表態。
良久,秦廣王回過身來,道:「劉天師,這件事,寡人也很為難。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我聚齊四大判官商量一下,再給你消息。如果可行,我會立刻派鬼差通知你。」
「好,多謝冥王殿下,專候佳音。」劉天師一拱手,轉身出了書房。
看著劉天師離開的背影,秦廣王的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隨後,秦廣王傳下令來,道:「來啊,給我傳崔判官和孟判官,來御書房議事。」
片刻之後,崔鈺和孟凡晉一起趕到,躬身施禮。
「兩位愛卿,寡人有一件疑難事,找你們商量。」秦廣王說道。
「願為殿下分憂……」崔鈺和孟凡晉一起問道:「不知道是什麼疑難之事?」
秦廣王點點頭,道:「剛才,陵山縣的劉天師,來跟我啟奏,希望可以借道茅山。」
「陰兵借道茅山?」兩個判官都吃了一驚,道:「陵山縣陰庭,想幹什麼?越來越離譜。」
「正是如此。」秦廣王點頭,道:「近些年來,陵山縣陰庭動作頻繁,不可不防啊。」
崔鈺皺眉,問道:「他們出陰兵,借道茅山,具體想幹什麼?」
「只說捉拿一個人……,而且,還是姓丁的。」
「姓丁的,還是在茅山?」崔鈺和孟凡晉對視一眼,一起想到了丁二苗。
因為地府早已得知消息,丁二苗被吳展展接到了茅山,在茅山保養金身。
「你們說這個人,會不會是丁二苗?」秦廣王緩緩地問道。
「這個,難以確定。」崔鈺搖頭,反問道:「劉天師沒有說具體的名字?」
秦廣王一笑:「他們也搞不清這人的具體的名字,只知道姓丁。」
孟凡晉看著崔鈺問道:「崔判官,丁二苗祖籍何地?」
「我哪裡知道?我和丁二苗,也就是這次才見面的,原本不熟。」崔鈺說道。
「無妨,崔判官辛苦一趟,取生死薄來看,就一清二楚了。」秦廣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