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鬼胎暗結
2023-12-06 11:39:11 作者: 南山憶
我急忙按照小老頭說的,狠狠咬舌尖,由於力氣太大,差點把舌尖咬斷了。
好在這次舌尖咬破了,由於咬的比較狠,大量的舌尖血洶湧而出,血腥味占據我整個口腔。
陰域魅姬此時還掛在我身上,快速上下運動著,臉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還時不時發出令人面紅心跳的喘息聲。
我嘴裡含滿舌尖血,這是我唯一自救的機會了,我強忍著害怕,趁陰域魅姬陶醉的時候,兩手一把抱住陰域魅姬的頭,低頭對著陰域魅姬的嘴啃下去。
我對準陰域魅姬的嘴唇,將嘴裡的鮮血都吹到她嘴裡。
「嗷!」這次她是真疼了,叫聲十分刺耳,竟然把我臥室的玻璃都震碎了,我趕緊捂住耳朵,生怕她的叫聲刺穿我的耳膜。
"滋滋…」陰域魅姬身上冒出幾縷白煙,身上像是著了火一般,趴在我床上瘋狂打滾,雙眼也變得通紅,死死的盯著我,眼神中充滿殺意,恨不得一口吞了我。
只是,她現在對我明顯有些忌憚,況且她此時全身冒白煙,已經自顧不暇了,哪還有機會衝過來對付我。
我趁此機會,拔腿就跑,一直躲到小老頭身後才停下腳步,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手給我!」老頭一隻手伸向我,另一隻手伸嘴裡沾了沾唾沫,快速在空中畫了個符,射向陰域魅姬。
那符我在書里見過,是封鬼符,專門封印厲鬼,讓鬼休眠的一種符咒,只是書上記載的封鬼符要用鮮血來畫,這老頭竟然用口水畫,怪噁心的。
透明的封鬼符在空中像長了眼一樣,直直射向陰域魅姬,自動貼在陰域魅姬身上。
奇怪的是,封鬼符落在陰域魅姬身上,非但沒有像我想像中一樣爆炸,或者將陰域魅姬燒成灰,反而像滅火器一樣,熄滅了陰域魅姬身上的白煙,她臉上痛苦的表情也隨即消失。
"仄仄仄…」陰域魅姬嘴角勾起一陣冷笑,慢慢從我床上爬起來。
那笑聲,太過陰冷,我雞皮疙瘩都被她笑出來了。
老頭好像早料到那封鬼符不起作用一樣,看見陰域魅姬冷笑也不管,注意力只放在我手腕上,抓著我給我號脈。
我心裡著急,眼前還放著個厲鬼沒有收拾,這老頭竟然還有閒情雅致給我號脈,要不要再順道給我做個體檢?
我暗暗罵他,但不敢表現出不滿,因為現在能克制陰域魅姬的人,明顯只有他。
我正想著,陰域魅姬的笑聲卻越來越輕,身體也開始變得透明。
不好,她想逃跑!
我心神一凜,也忘了陰域魅姬有多厲害,一把甩開老頭的手就衝過去。
"不用追了,她已經跑遠了。」小老頭氣定神閒的走過來,一邊說著,一邊甩手在我腦袋瓜子上扇了一巴掌。
"靠,你打我幹嘛?」我頓時條件反射的大叫起來,自從我爹娘死了以後,還沒人打過我。
小老頭眼睛一瞪,倒也不跟我客氣,直接坐在我床上,道:「打你都是輕的,我有沒有說過我會贖回這懷表的?誰讓你賣的?」
"我…」我張張嘴,卻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小老頭剛把我從陰域魅姬手裡救出來,我這時候說怕他欠我工資,所以把表賣了,是不是太混蛋了些?
況且剛才咬舌尖咬猛了,現在舌頭劇疼,我也懶得跟他爭吵。
小老頭也不理我,自顧自說道:「好在這次把她放出來,沒有釀成大禍,只是被她偷了你的精氣而已,這也算你罪有應得,現在把賣表的錢拿出來吧…」
說著,小老頭把手伸到我面前。
"什麼偷了我的精氣?我不是已經把血吐到她嘴裡麼了?」我原本想息事寧人,但他提到那八百萬了,我只能再次開口,努力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剛才摸你脈搏,發現你少了條精魄,一定是剛才陰域魅姬跟你鬼交的時候奪走的,她現在有了你的精魄,很快便會懷上你的孩子,到時候生出個鬼娃娃,搶你陽壽。」小老頭道。
唐煙站在一旁,也一臉悲傷的瞅著我,好像我命不久矣一般。
我原本想轉移小老頭的注意力,讓他忘掉八百萬的事兒,結果他一句話出口,成功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你說那女鬼會懷上我的孩子?」我大吃一驚,終於明白鬼交的含義,他麼的,我竟然被一個女鬼給強上了?
我頓時感到一陣恥辱,更重要的是,那女鬼還要生下一個小鬼,搶劫我的壽命,去他姥姥的!
我瞬間火了:「你知道她剛才奪了我精魄,幹嘛還放她們走!你個小老頭故意坑我是吧!」
"趙八斤,別這樣跟大師說話,他可是你師傅…」唐煙聽不下去,小聲道。
"師傅?他要真是我師傅,就得為我負責,那懷表里有鬼,事先怎麼不跟我說?現在出了這事兒,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冷笑一聲,斜眼瞅著小老頭,用激將法激他,希望他趕緊上鉤,幫我把這破事兒擺平了。
小老頭撇了撇嘴,一臉鄙夷的瞅著我:「我要真坑你小子,剛才就把陰域魅姬滅了,用得著放她一馬,以後再追她麼?她現在懷了你的孩子,我滅了她,你精魄還要不要了?」
老頭兒說著,狠狠白我一眼,突然咧嘴壞笑道:「當然,你要是想當一輩子公公,我現在就可以滅了她。」
靠,精魄竟然關係到我的終身性`福,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
聽到這,我也顧不得臉面了,急忙賠著笑,湊到小老頭身邊,巴結道:「師傅,剛才徒兒只是跟您老人家開個玩笑,徒兒精魄的事兒,還要仰仗師傅您幫忙奪回來。」
小老頭腰杆頓時挺直,頭都快仰到天花板上了,用鼻子尖瞅著我:「好說好說,但以後你必須聽我的話,要敢惹我不高興的話,你的事兒我就不管了。」
我連連點頭,舉手發誓道:「當然,以後師傅讓我偷狗,我絕不摸雞,讓我耍流氓,我絕不…」
"別貧了,把錢拿出來吧。」小老頭不耐煩的打斷我,再次把手伸到我面前。
我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比丟了精魄還鬱悶。
我鬱悶的從內褲兜里摸出銀行卡,整整八百萬啊,還帶著我的體溫,就這麼拱手讓人了。
我的心像被撕開一樣,一抽一抽的疼,但也沒辦法,我現在有求於人,跟錢相比,命更重要。
我依依不捨的把銀行卡遞給小老頭,眼角竟然閃現出些許淚花。
"你這熊孩子,真是要錢不要命的主兒,精魄被奪了都沒見你哭,為這麼倆錢兒至於麼。」小老頭實在受不了我對銀行卡的不舍之情,撇嘴道。
"您這種世外高人當然不懂,我店被砸了,現在沒錢裝修,做渡靈使者又沒有工資,我能不鬱悶麼。」我一抬手抹掉眼角的淚花,想找他要工資,又怕得罪他,只能裝可憐,希望他一心軟,給我留個一兩百萬的也好啊。
"別哭了,我替人幹活剛掙了一筆錢,你用來裝修吧,就當給你的工資了。」小老頭接過卡,豪氣的拍拍我肩膀道。
我心裡一喜,眼巴巴的瞅著小老頭,仿佛他是財神爺駕到一樣。
小老頭果然從隨身攜帶的布包里掏出一摞子錢,足有三塊板磚那麼厚,外面用報紙裹著,應該是剛從銀行里取出來的錢,拿上去沉甸甸的。
我有些失望,那一摞錢撐死有七八萬,跟我心裡預計的一二百萬相差太多,不過我還是很興奮的把錢接下了。
做人不能太貪,況且小老頭那麼摳門,肯給我七八萬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反正這些錢足夠我重新把米線店開起來。
"我有事要出去一個月,這段時間渡靈使者的工作就交給你了,唐煙會告訴你怎麼做的。」小老頭將卡收好,又抬手在我腦袋瓜子上扇了一巴掌,叮囑道:「你個熊孩子要聽唐煙的話,千萬不要再給我闖出什麼禍來!」
說完,小老頭走了。
我立即拆開報紙,想把裡面的錢拿出來。
誰知報紙裡面還是報紙,我連拆了七八層,都沒看見錢的模樣。
"嚓!死老頭子竟然騙我!」我頓時肺都要氣炸了,我就不喜歡這種不誠實的人,給就給,不給就不給,騙人幹什麼?
我把報紙往地上一扔,扭頭就走。
"等等!大師不會騙你的,這不是錢麼?」唐煙急忙叫住我,從地上把報紙撿起來,指著裡面露出來的紅鈔票道。
我扭頭看去,果然從報紙中露出一沓紙幣,大概有兩萬塊左右的樣子,只是外面包的報紙太多了,所以我一時半會沒拆出來。
"算他有人性。」雖然比預想中的七八萬少,不過總比給一團報紙強,我勉為其難的接過錢,嘟囔道。
接下來的十多天,店鋪一直在重新裝修中,我跟唐煙朝夕相處,在她的精心指導下,我基本學會了渡靈使者手記里的初級術法,也算得上實習的渡靈使者了。
當然,這十多天下來,我跟唐煙之間的感情也突飛猛進。
唯一一點不足,就是在我學習術法期間,陰陽門一直平安無事,半隻鬼都沒露面,害得我只能在書本上學習理論知識,剛學會的渡靈術法得不到實踐。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我的米線店便裝修好,重新開業了。
這天中午,米線店的生意依舊好到爆棚,前廳的餐桌上基本坐滿了人,我在後廚忙活著做米線,唐煙依舊充當服務員的角色。
就在這時,飯廳里突然傳來一陣騷亂,原本人滿為患的飯廳突然空出好大一塊空地,空氣中傳來一股強烈的酸臭味。
"服務員,趕緊把這髒老頭轟出去!他在這,還讓不讓我們吃飯了!」幾個客人咋咋呼呼的對唐煙吼道。
我急忙從後廚竄出去查看情況,只見前廳來了個衣衫襤褸的老頭,頭髮亂的像雞窩,皮膚也黑的看不見原本的膚色,就連身上的氣味都臭的很有層次。
我忍不住皺皺眉,怪不得客人鬧事兒,先不說他髒,就身上這味兒,出現在飯店裡,誰還能吃下去?
我想著隨便給他點吃的,打發他走,別影響我生意,便上前道:「大爺,你這是餓了吧,我給你做點吃的,你去外邊吃吧。」
看他一大把年紀,我儘量把話說的客氣,誰知老頭聽完我的話,把眼一瞪:「誰是你大爺?連你爹都不認識了?平常不管我也就算了,今天你要再把我當老叫花子打發,我就報警!」
嚓!這老頭怎麼跟我師傅一個路數的,你還報警!報你奶奶的警!
我頓時火氣就上來了。
我爹娘在我十七歲就出車禍死了,打哪又冒出來個爹?
我頓時就反應過來,這青天白日的竟然來了個碰瓷兒的!
當著這麼多客人,我也不想跟他吵架,只得憋著火道:「大爺,我爹娘從小就死了,您肯定是認錯人了,您要是餓,我就給您做點飯吃,但您別影響我做生意。」
"不孝子,你還敢咒我死?今天我就賴在這不走了,直到你認我這個爹為止!」老頭頓時暴跳如雷,指著我罵罵咧咧,索性一屁股坐地上不走了,大有跟我耗到底的架勢。
這時旁邊圍觀的客人也看不下去了,對老頭兒的不滿頓時轉嫁到我身上:「你這小伙子怎麼做人呢,自己親爹都這樣了還不管,真是太不孝順了,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們就不該來你這吃飯!」
"就是,以後再也不來這吃飯了,老闆人品太差了!」其他的客人們也紛紛附和,氣的義憤填膺。
"他真不是我爸啊,你們別聽這老頭胡說。」我急忙解釋道,心裡恨不得把這老頭扔鍋里煮了,老子米線店剛重新開業,他就來搗亂。
"我不是你爸是誰?你的事兒我知道的清清楚楚,大家要給我評評理。」老頭兒見有人向著他說話,頓時來了勁兒,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我也來了脾氣,怒道:「鬼知道你是誰,你要真能說出我的情況,我把你當親爹供著!」
奶奶的,我從小沒爹沒娘,親戚也都死的差不多了,除了跟唐煙說過我的家底兒以外,誰還知道我的事兒?
"這可是你說的!」老頭突然齜牙一笑,清了清嗓子:「你叫趙八斤,出生的時候八斤整,左屁股蛋子上有個小鳥形狀的胎記,右手手背上有顆黑痣,十七歲那年死了娘,是你爹我一把屎一把尿…」
"停!」我急忙喊住他,再說下去,我就成吃屎喝尿長大的了。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特麼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我這麼詳細的資料?」
老頭眨眨眼,無辜道:「我是你爹啊!」
我一時無語,被噎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