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借錢，注水

  說完《色戒》後，在萬青山的引導下，說著說著，說到《愛情囧途》。

  「萬導，《愛情囧途》拍了，你打算安排什麼時候上映。」江志強神態輕鬆隨意的問道。

  「一月中旬左右吧，還不是很確定，具體時間得看後期製作的進度。

  要是進度快，那就早點上映，要是進度慢，那就晚兩天上映。不過不管快慢，也就在一月中旬前後吧。

  《愛情囧途》不需要特效，後期製作，嗯，加班加點的話，我想應該不需要兩個月。」

  萬青山話音剛落，江志強就著急的說道，「萬導，《滿城盡帶黃金甲》的檔期，我和張衛平已經商量好了，十二月底上映，過兩天就會對外定檔。

  你將《愛情囧途》安排一月中旬，那兩部電影可就撞檔期了啊。

  要不，你將《愛情囧途》往後推一月，二月初上映。剛好二月份過年，萬導伱也可以獨霸春節檔檔期。」

  萬青山放下翹起來的二郎腿，微笑著說道，

  「江總，已經確定二月份上映的電影中，有爾冬陞導演的《門徒》，還有好萊塢的《007大戰皇家賭場》，有這兩部電影在，你說我怎麼獨霸春節檔期。

  要是江總你覺得這兩部電影不值一提，要不，你和張總商量下，將《滿城盡帶黃金甲》挪去二月份上映，去獨霸春節檔期。」

  江志強神色一僵，「萬導，就算春節檔競爭激烈，那你也不至於將《愛情囧途》放在一月份上映吧。

  兩部電影檔期挨著，對兩部電影的票房都有很大影響啊。

  再說了，《滿城盡帶黃金甲》你也是男主角，你這也算是自己和自己打擂台，這很不合適啊。」

  見江志強很是焦急，萬青山心中一喜，接著，他神色微變，面露為難之色的嘆道，

  「江總，我這也是沒辦法，明年年初，我需要一大筆資金，所以我得抓緊時間將《愛情囧途》上映。

  要不是《愛情囧途》剛拍完，我都恨不得馬上上映。」

  江志強長吐一口氣，眼神中的焦急頓時不見了。

  「萬導，你就為了這個啊。萬導，我們都這麼熟了，你急缺資金，我一定，，，」

  話沒說完，江志強渾身一僵，然後，他用著深邃的眼神緊緊望著萬青山。

  幾秒過後，江志強收回目光，身體往沙發上一靠，表情無奈又想發笑。

  「萬導，你要借錢直說就行，我又不會拒絕，你又何必繞著彎來嚇我呢。」

  剛才江志強沒那麼焦急後，突然就反應過來了。

  以萬青山那麼愛財的性子，加上他和張衛平又沒得罪萬青山，萬青山是不可能拿《愛情囧途》和《滿城盡帶黃金甲》打擂台的。

  萬青山這是想借錢，但又不想欠他人情，所以故意來嚇他。

  要是他剛才沒反應過來，搞不好，他借錢給萬青山，還得承萬青山願意將電影挪檔期的人情。

  被江志強看穿了，萬青山也不尷尬。

  他本來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看能不能不欠下這份人情。要是不成，那就明說。

  當初，和王常田在茶館談完後，萬青山就急忙準備拍攝《愛情囧途》。

  但他也清楚，除非他能變魔法，幾天內就拍好《愛情囧途》，否則再怎麼趕，《愛情囧途》的收益，明年年初也不會到帳。

  雖然和王常田說聲，先給一部分，後一部分晚兩個月給，王常田肯定也會答應，

  但萬青山不想承王常田人情，以王常田的為人，日後王常田肯定會拿這份人情，在電影上和他做交易。

  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想該找誰借一億資金，他考慮來，考慮去，決定找江志強借。

  一，江志強不缺錢，在錢的方面，江志強也很大氣。

  三千萬砸他出演《滿城盡帶黃金甲》，四千五百萬砸他執導《葉問》，這份不拿錢當錢的氣魄，萬青山只認識江志強一個人。

  二，當初江志強和李安邀請他出演《色戒》時，江志強表示出很想投資他下部大製作電影。

  萬青山想著反正這部大製作，他只會投一點點，其餘資金都準備從外面拉。

  那讓江志強投資，剛好藉此用來還借錢的人情。

  但本著能占點便宜，能讓江志強反欠他人情，那最好，所以他剛才著試用《愛情囧途》的上映時間來嚇嚇江志強。

  他也根本沒想過和《滿城盡帶黃金甲》打擂台。

  除非他傻了，才會拿《愛情囧途》去和《滿城盡帶黃金甲》競爭。

  拋開他不算，《愛情囧途》只有夏雨和袁泉，《滿城盡帶黃金甲》可是有張一某，鞏麗，周閏發，周節倫，范八億。

  這兩邊對比，《愛情囧途》拿什麼去競爭！

  當初在酒吧說好的，三家公司錯開電影的上映時間。

  所以前兩天，張衛平就打電話告訴他《滿城盡帶黃金甲》的上映時間了。

  張衛平還詢問了《愛情囧途》的上映時間，萬青山回答的是，三月上旬上映。

  「江總，我這也是不好意思開口，所以才想出這樣的招式，實在對不住。」萬青山故作難為情的姿態。

  「沒事，沒事。

  萬導，我們都合作這麼多次了，有什麼不好意思開口的。

  萬導你就直說吧，需要多少資金。」

  「江總，，，江總，我這先嘴上謝謝你。等一會，晚上首映禮過後，我請你吃飯。」萬青山故作驚喜的回道。

  「呵呵，萬導你請吃飯，那可是很難得啊，看來我今晚可得放開吃。」

  「江總，你放開了吃，今晚我與你不醉不歸。」

  「萬導，你個不喝酒的人，和我說不醉不歸，看來你這要借的數目不小啊！」江志強驚訝的說道。

  「呵呵，江總，我要借得不多，我說不醉不歸，那是感激你想都不想，就直接答應借我。」

  江志強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裡嘀咕道，「我只是說不會拒絕，到他嘴裡就成我直接答應了，這小子這是拿話在架我呢。」

  「萬導，你還是先說說要借多少？」

  萬青山這一直不說借多少，還用話架人的反應，讓江志強有些擔心。

  要是萬青山一開口就是四.五億，那他可就下不來台了。

  「呵呵，江總，我要借得不多，只需要一個億，這一億我拿《愛情囧途》的收益向你做抵押。」

  江志強心裡鬆了口氣，十分豪爽道，「不用，不用，萬導，一億而已，哪還需要什麼抵押。

  就萬導你的面子，都不值這區區一個億了，哪還需要抵押啊，簽個借款合同就行。」

  萬青山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雖然知道借一億肯定得簽合同。

  但江志強之前那口氣和神態，很像那種，借個幾十塊而已，不用還了，的樣子。

  「江總，我萬分感謝你。可惜這裡也沒有酒，不然我就直接敬你一杯了，現在我也就只能在嘴上，再次謝謝你幫我。」

  「呵呵，今晚，萬導，等到了今晚，就按照你剛說的，我們不醉不歸。」

  接著，江志強忍不住好奇心，詢問道，「萬導，你女朋友，不是，你年底要結婚了，應該是你未婚妻才對，她家不是很有錢嗎？你怎麼不找未來丈人借？」

  萬青山猶豫了下，道，「呃，雖然已經定好了結婚日期，但畢竟還沒結婚呢。

  這還沒結婚就開口借一個億，我覺得不是很合適。」

  江志強頓時又露出了笑容，他還當是什麼原因呢，原來是萬青山的大男子主義作祟啊。

  江志強笑了笑，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說下去，他看出萬青山有點不想談及，他朝老丈人借錢的事。

  「誒，萬導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這急需錢是用來幹什麼？

  當然，要是不方便的話，那就當我沒問。」

  萬青山思索幾秒，道，「江總，這也不算什麼大事，沒什麼不能說的。

  王常田王總準備出售嘉禾院線，我打算買下來，我差點錢，所以才想著找你借點。」

  江志強眉頭一抬，眼神中充滿了驚訝。

  「萬導，你這是打算蛇吞象啊，你難道就不怕你的青山院線消化不了。」

  萬青山微微搖頭，皺著眉頭道，「我這也是沒辦法，江總你旗下也有院線，應該比我更懂院線。

  青山院線現在很尷尬，想發展，發展不了，只能在那原地踏步。

  我這個人性子又比較急，忍受不了青山院線現在的狀況，只能硬著頭皮吞下嘉禾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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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志強點了點頭，「我知道，院線前期高速發展後，就得沉澱一段時間。吞下嘉禾院線，是能幫你跨過這個沉澱期。」

  接著，江志強坐起身，低聲道，「但萬導，我勸你還是慎重考慮清楚。

  你吞下嘉禾院線，肯定得花大價錢將嘉禾院線的管理人員全部留下。

  這將他們留下，是一關難題，他們會仗著你急缺他們，獅子大張口。

  跨過這關，後面還有個難題。

  內地人在外打拼時，會和同鄉一起拉幫結派。

  港島人更加排外，他們來內地工作後拉幫結派會更嚴重。

  他們拉幫結派之下，要是被他們架空了，那可就是個大麻煩了。」

  「江總，多謝你指點。不過，這方面我就沒想過去管。

  青山院線交給我特意挖來的葉擰在管理，這些事應該是他去考慮。

  如果他解決不了這些事，那我只能換了他，換個可以解決這些問題的人來管理青山院線。

  要是事事都得我操心，那我不得忙死了。」

  江志強愣了下，大笑道，「哈哈，萬導，你這句話說得好。

  要是事事都得我們親自操心，那花高薪請來管理公司的人，就得走人了。」

  隨後，江志強和萬青山又閒扯了一會，便快步離開房間，因為他的助理，為《葉問》首映禮的一些事來找他了。

  ，，，，，

  《葉問》的首映禮，放在新東安影城。

  《葉問》，萬青山只是導演，不再是投資人，所以相比起《愛情真諦》《忠肝義膽》的首映禮，他是十分輕鬆。

  他坐在休息室里和張衛平，王常田閒談，不用再像《忠肝義膽》首映禮那樣，見到進來人，就得上前問候招呼。

  「萬導，《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宣傳，你可一定得來啊。」

  張衛平從江志強那裡知道，萬青山只參加首映禮和三個城市的路演，他慌了。

  要是萬青山對《滿城盡帶黃金甲》也這樣，那他非得吐血不可。

  《葉問》，萬青山只是導演不參加路演的話，有張勁，范八億，和一眾港島明星在，對觀眾的熱情不會有太大影響。

  但《滿城盡帶黃金甲》可不一樣啊，鞏麗，周閏發已經是確定不參加路演。

  要是身為男主角之一的萬青山也不來，那就只有范八億和周節倫了。

  總不能大部分城市的路演，都只有張一某，周節倫和范八億啊。

  路演，電影三個主角一個都沒來，這對買票支持《滿城盡帶黃金甲》的那些觀眾來說，會讓他們產生被輕視的想法。

  萬青山想了想，才笑著回道，「張總，那時候我應該沒那麼忙，應該可以參加路演，你放心吧。」

  萬青山說了兩個應該，這讓張衛平實在是放不下心。

  但萬青山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多說了。總不能他開口，求或者逼，萬青山一定得參加路演。

  王常田見張衛平眼神里充滿了擔憂，他忍不住笑著調侃道，

  「哈哈，張總，有周節倫在，你還擔心什麼路演啊。他粉絲那麼多，肯定很會多人去捧場的。

  我看你，就讓萬導好好休息一陣吧。這一年來，萬導可是一直沒停過，就讓他在年底好好休息，別讓他參加路演了。」

  張衛平心裡罵了王常田一句『艹』，然後，表情無奈的嘆道，

  「他的粉絲是多，但大部分都是些小屁孩。

  哪有條件去電影院看電影啊，最多就是買個光碟，或者等下映了去網上看盜版。

  要是他的粉絲能有一小半，以進入電影院看電影方式支持他，《頭文字D》也不會才六千多萬票房。

  當初邀請周節倫出演，其實也沒抱著他對票房起多大的作用，只想著他出演能增加三.四千萬票房就很好了。

  所以，路演還是得靠萬導，萬導都忙了一年了，那應該也不差路演這幾天。」

  張衛平的話，讓王常田那八卦心理突然冒起來，他轉頭瞥了眼周圍，低聲問道，

  「張總，說起《頭文字D》，去年，電影剛上映幾天，《京城青年報》不是就對，《頭文字D》四天取得三千五百萬的票房，提出質疑嗎？

  你是電影界的老前輩，在你看來，《頭文字D》是不是真的票房大注水！」

  萬青山也被王常田這話，勾起了八卦心理，目光緊緊望著張衛平。

  張衛平愣了下，目光在王常田和萬青山臉上來回打轉兩眼，啞然笑道，

  「王總，萬導，《忠肝義膽》票房太高了，很多人都盯著，你們二位應該不會再去誇大票房。

  但你們可別跟我說，《忠肝義膽》對外宣傳的成本和日韓版權費，可全是真的啊！」

  「張總，我不是剛進入影視圈，知道圈裡在電影票房和成本上，對外一般都會誇大一點。

  我剛才的意思是，《頭文字D》誇大的程度是不是很大，對外宣傳的總票房六千多萬，水分是不是特別大。」王常田回道。

  張衛平撇了眼周圍，見周圍一米內都沒人，他低聲道，

  「總票房六千多萬，水分應該不是很大，估計和圈裡正常誇大的程度差不多，總票房應該有五千多萬。

  但前面《頭文字D》上映四天，就有三千五百萬票房，肯定是有很大水分。

  《京城青年報》可是官媒，沒一點真憑實據，是不會提出質疑的。

  再著，上映四天就三千五百萬，總票房卻只要六千多萬，這明顯很不正常。

  肯定是被《京城青年報》提出質疑後，博納和寰宇就將後面的票房填補了前面的水分，所以總票房才只有這麼點。」

  停了一下，張衛平滿臉笑容，用著嘲諷的語氣說道，

  「嘖嘖，說起來，於東和林建岳膽子可真大啊，上映四天，居然敢對宣傳獲得三千五百萬票房。

  我估計，要是沒有《京城青年報》提出質疑，電影下映後，於東和林建岳肯定會對外宣傳《頭文字D》總票房過億。」

  萬青山和王常田都沒傻傻的開口說，五千萬，對外宣稱過億，這相差也太大了，就不怕被有人看出來，現在電影局可是會每周二對外公布上周的電影票房。

  兩人都知道，現在上面雖然要求影院計算機售票，安裝電影局建設的電影票房系統。

  但上面只是要求，又不是命令，所以很多影院都沒用計算機售票，票房多少還是影院，院線，他們報多少就是多少，導致電影局根本無法完全統計票房。

  所以現在的電影票房，和性感艷星的凶一樣，你想吹成多大，就有多大，只要不是太離譜了，那就根本沒什麼人去再意。

  這種情況得等日後，院線影院太多了，弄得一團糟，上面不發院線牌照了，還發布政策，支持大院線合併小院線，設備升級換新。

  那時候幾乎全部裝上計算機售票，加上網際網路也發展起來了，這些數字很容易差得到，虛報票房才會好點。

  但也只是稍微好點，因為偷票房，幽靈場還是沒法解決。

  不過，萬青山對張衛平說，要是沒《京城青年報》的質疑，於東和林建岳會將《頭文字D》的總票房吹成過億，他覺得不可能。

  現在內地票房過億的華語電影屈指可數，每出現一部票房過億的華語電影，都會引起媒體和觀眾的廣泛關注。

  這關注一多，自然會有媒體挖出《頭文字D》的真實票房。

  於東和林建岳不會那麼傻，他們最多也就將《頭文字D》的總票房吹成八.九千萬。

  要是票房過億也能靠吹，那當初王忠軍為了《天下無賊》過億，就不會，又是延長上映時間，又是去買票房，弄得這麼麻煩了。

  這時，王常田說道，「我估計，林建岳應該不只是想通過高票房來吸引觀眾，更重要的目的，他想捧演員。

  電影票房高了，《頭文字D》的演員才能在內地名氣大漲。

  只是沒想到被《京城青年報》點名提出質疑，才不得不放棄。」

  張衛平正想說『捧演員那是白捧，港島那些大明星，知名度夠高吧，有幾個能抗票房的？』來著，但他見韓三坪正朝這邊走來。

  此時，張衛平還沒有因為，《三槍拍案驚奇》上映幾天票房沒達到預期，電影爭議也很大，於是惱怒的炮轟韓三坪為座山雕。

  那時候中影安排了兩部進口大片，上映時間離《三槍拍案驚奇》的上映時間，沒相隔多久。

  兩人現在的關係，還十分不錯，張一某的幾部電影，都是新畫面和中影一起發行的。

  《滿城盡帶黃金甲》也是一樣，新畫面和中影聯合發行，兩人合作多年了，也算得上是『親密的合作夥伴』了。

  所以，張衛平見到韓三坪後，就起身笑呵呵的喊道，「韓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