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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牛叉的紅綃不需要憐憫2

2023-12-06 07:16:02 作者: 醉雲巔
  回應她的直接是一瞪,閻王冷哼一聲,「你以為你是誰,讓玉帝降旨?有什麼資格?!」

  被他噎得一愣,司盛楠笑道,「嘿嘿,我沒以為我是誰,我是讓您去啊!您是閻王殿下,玉帝怎麼也要給您三分薄面的,我沒資格,你有啊!」

  這馬屁拍的!閻王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你想的太簡單啦!」

  說著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用手戳著那張紙道,「這個是什麼?」

  司盛楠有點鬱悶,本來美好的設想一到施行,總有種種的問題,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我隨便畫的!」

  「我知道你是隨便畫的,畫的什麼?」他看著有點奇怪,瞧不出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農田耕種圖啊!」她一邊想著地里的事,一邊隨手畫著以前路過田間看到的景象,就算她畫的四不像,也不至於這麼損她吧?「哎喲喂,你看不出來麼!這麼明顯和諧的畫面!」

  拿起來再看了看,閻王有點奇怪的指著上面的一坨,「田和人我是看出來了,可這個是什麼?」

  「耕種機啊!」她隨口回答道,「你不會連耕種機都沒見過吧?」

  閻王確實沒見過,太久了,有多久沒有真的到陽間走一走了,經常聽說外面的世界大變樣,可是從沒有去看過,沒心情也沒心思。

  司盛楠本是隨口那麼一答,心裡卻一驚,仿佛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道,「哎喲,對呀!我怎麼沒想起來呢!既然有耕種機,就有灌水機,沒有雨,可以引河水啊!現在還沒幹旱到河水都乾涸的地步,應該有用!」

  看著她一驚一乍,閻王也沒明白她到底說的是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丫頭肯定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你不能離開地府的範圍!」不愧是閻王,即便沒完全明白,也抓住了關鍵詞,很快的說到。

  「那怎麼行!」司盛楠氣結的看著他,「又不能讓龍王來下點雨,我自己去引河渠也不行,那要怎麼辦?眼睜睜看著種子都死在地里,事情做不成,你就滿意了嗎?」

  皺了皺眉,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閻王站起身背對她道,「無論如何,規矩不可破!若是種子干-死,那也是命數,怨不得旁人!」

  「屁的命數!」她忍不住爆了粗口,「命數都是用來糊弄那些自怨自艾的人的!明明有救,卻因為死板的規矩而不去作為,到最後要怪命數,這分明是給自己找藉口,託詞!」

  看著他身形不動,她急的跳腳,「算了,你不肯,我自己想辦法去!我就不信,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活人能被死規矩給憋死!」

  說完,她一陣風似的轉身跑了。

  閻王不是不為所動,而是太過震驚!她所說的話,簡直讓他的心靈受到強烈的震撼。

  明明有救,因為死板的規矩不作為,還要怪命數,藉口,託詞!

  有多少次,他也是將自己和盡歡的事,歸結為「命數」二字!一切都是逃不脫的命,因為命,他們相遇、相愛,因為命,他們分離、永別!所以,一切都是逃不開的!

  可是,她今天這番話,卻讓他開始深深的反思,真的一切都是命嗎?如果當初沒有執意離開,她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選擇?如果當初離開的時候肯帶著她,那命運是否也會不同?

  原來每一次的抉擇,都會影響最後的結果,那為什麼影響命的不是自己,而是所謂的虛無縹緲的「命數」?

  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紙,上面畫的歪歪扭扭,可是能看得出來,陽光燦爛,在她的心裡,一直是這樣陽光燦爛的日子,而這地府,永遠是那麼陰鬱、死寂,若不是她的到來,只怕五百年,一千年,都會這樣的繼續下去吧?

  嘆了口氣,他將紙張捏入掌心,大步往外走去,很快便走到了那塊地的邊緣。

  正是烈陽當空,地里空無一人,能清晰的看到地面上裂出一道道的縫隙,他仰起頭看了一眼,只需再多跨出幾步,便走出地府的界限。

  這裡與陽間交匯,卻不屬於陽間,也沒有人煙,所以就算晚上讓他們折騰,也不怕會嚇到陽間的人而擾亂秩序,可是……若引渠而來,難免會被發現,無端惹得是非。

  擰起眉頭想了想,他邁步走了出去,在田間繞了一圈,腳下一用力,整個人便升騰到了半空中,低頭環顧著周圍,看到不遠處倒是真的有條山泉,潺潺而下,水質清冽。

  他深吸一口氣,口中念念有詞,雙手虛托,這樣維持了幾秒,手指動了動,卻見那本來順流而下的山泉慢慢的改變了軌跡,轉了個彎,沿著地縫開始往這邊流淌過來,沒多久,便響起了涓涓水聲,乾燥的田地終於得到了滋潤。

  長舒一口氣,閻王回到了地面,轉頭看了眼那流動著的山泉,唇角微微上揚,剛要回到地府的地界上,卻聽到身後響起拍手聲。

  「沒料到堂堂閻王殿下,也會逆天改道!」開口的是個男子,臉上掛著淺淺的笑,一襲白衣站在太陽底下,眼睛微微眯起,笑彎的弧度讓人想起狡猾的狐狸。

  「與你何干!」閻王一皺眉,一臉的不悅。

  「no,no!我沒說跟我有關係,我只是覺得驚訝!是什麼讓一向恪盡職守的閻王,也會逆天而行!」男子手裡還拿著一把摺扇,每說一句話,就輕輕的拍在掌心,笑眯眯的說著。

  「山泉順流而下,不管流向什麼地方,最終的歸處都是相同的,本尊並沒有逆天!」他淡淡的說,然後終於回應那男子,「薄雲洞塌了麼?怎麼就將你放了出來!」

  男子臉上的笑容一凝,旋即搖了搖頭,「哎,都數百年了,你這毒舌還是改不了!這樣怎會討女子喜歡呢!」

  「數百年了,你這多管閒事的毛病還是改不了,怎會不惹人生厭!」他冷冷的說,居然轉身不理會那男子,逕自往地府里走去。

  「哎!哪兒有這樣對待老朋友的!」男子叫著,在身後緊追過去,抬足間居然不見落地的足跡,奔跑速度卻是極快,地府的結界明明是攔下的,可卻擋他不住,很快便鑽了進來。

  「你來做什麼!」閻王突然頓住步子,他險些撞了上去,摸了摸自己挺直的鼻樑,笑道,「來看故人!」

  閻王上下掃了他一眼,「這裡有你的故人?」

  可那男子卻很自發自覺的靠上來,一手攀上他的肩膀嘻嘻笑道,「哎,不要這麼冷漠,會嚇跑人的!你看,來瞧你的故人也不多,再把我也趕跑了,你可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你是又惹得什麼事端,來避難來了吧?」閻王哼了一聲,將他的爪子從自己的肩膀上撥了下來,「牧野春!」

  那牧野春嘿嘿一笑,也不介意被他撥開,「你看,還叫得出我的名字,怎麼不是故人!別想太多,只是惦念你,所以來瞧一瞧,陪你住上幾日,怎麼樣,我這老友不錯吧?!」

  兩個人正說話間,司盛楠一手拖著那個餘慶豐一路跑來,看到他時愣了一下,不過腳下的步子卻沒頓住,繼續衝過去。

  看到她急匆匆的樣子,手裡還拽著一個男人,閻王眉頭皺了下,有點不悅,「站住!做什麼去?」

  「看地啊!」她頭也不回的說。

  他既然不肯出手幫忙,自己只能找別人了,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個有經驗的餘慶豐或許能出點主意,便匆匆的去找了他,想著乾脆去地里再看一次,會不會有什麼別的辦法。

  每次都是夜晚弄地,而且能活動的範圍有限,也許白天能看到不一樣的景象。

  「站住!」見口頭的命令沒用,他索性伸出一隻手,直接揪住她的衣領,「本尊跟你說話,沒聽到嗎?」

  被他這樣兩根手指一夾,自己就逃脫不得,兩隻腳丫子懸在半空中晃悠,感覺好沒面子,「喂,你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一旁的牧野春一臉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興致勃勃的打量著他們二人。

  閻王登時覺得她這樣大呼小叫自己很沒面子,冷下臉道,「誰准你這樣不分尊卑的!」

  雙手往後抓了兩下,卻抓不到他的手臂,只能在他的兩根手指上撓了撓,心想著這丫抽什麼瘋,平時不都是這麼說話的麼,今天跟吃錯了藥一樣,先是哪種方案都不同意,接著又開始跟她分起尊卑來了。

  手指上被她撓了一下,閻王指尖稍稍一松,她便掉落地上,摔了個大屁蹲!

  靠!又是這樣!她撫著屁股氣哼哼的站起來,看著他道,「那閻王殿下,請問我們可以走了嗎?」

  「你們?」他挑了挑眉,目光掃向一旁的餘慶豐,那餘慶豐立刻垂首讓到了一側。

  「介紹介紹,這位是?」牧野春越看越覺得有趣,艾瑪,他是在洞裡呆的太久了麼?出來一次發現不只是陽間,連地府都大變化啊,看來真是不枉此行!

  閻王直接手一揮,將他擋在了一旁,然後對司盛楠道,「本尊有話跟你說!」

  不由分說的揪著她的衣領,幾乎是一陣風似的離開了。

  徒留下兩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牧野春拍了拍扇子,很八卦的湊過去問那個餘慶豐道,「兄弟,這女人什麼來頭?」

  餘慶豐小小一死魂,什麼時候被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稱兄道弟過,頓時受寵若驚,往後退了一步,「那位是我們地府新任的女副判司小姐,據說是閻王的左右手!」

  「左右手?」他狹長的狐媚眼一彎,嘿嘿一笑,「這個有意思!」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往前走去,這麼久沒出來了,好好透個氣吧!

  那邊,閻王揪著她的領口飛快的回到了閻王殿,「砰砰」兩扇大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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