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演唱會
2023-12-06 05:45:19 作者: 1994時光
下周三,慶應義塾大學病院,一輛轎車在院門口停下。
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醫生下了車,提著公文包走進了島國排名前列的著名醫院。
這人正是通過神谷凜關係化妝易容後的藤井樹,不僅戴上沒有度數的眼鏡,更是染白了幾縷銀髮,平添兩抹小鬍子,和平日的自己相差明顯,針對性的做了偽裝。
至於他的聲音,也刻意的練習幾日,壓低到分辯不出原來聲線的狀態。
而化名,則直接挪用了小松多助的名字,假身份上是米國籍島國裔的醫學博士,梅奧私人診所的一位癌症專家,島國人更習慣稱為教授。
「幸會,米國梅奧的教授,我院上次接待還是在六年前東京知事的手術時,在下慶應大學醫學部長堀部永平。」
來到醫院大門前,在預定的時間準點到達,笑容滿面的堀部永平迎了上來。
米國梅奧診所的這位教授之前雖沒有聽說過,但聽梅奧那邊的負責人說,是技術在梅奧里也是頂尖的存在,再加上還是島國裔,要是能建立關係,以後給島國的大人物們做幾場手術,他們慶應不就能把東大醫學部壓下去了嗎。
「你好,我的時間不多,術前準備提前好了吧,資料我在飛機上已經看過了,晚期肺癌加腎、肝癌,用島國醫學界的話來形容,已經是『播種』階段的末期了,只有試試看新術式,爭取最後一線生機了。」
藤井樹沒有多客套,聊了幾句,和參與手術的慶應大學病院助手們介紹了一下他預定的手術流程,這些最高不過是助教授的醫生們雖有心反駁,卻懾於米國名診所教授的名頭和院內的壓力,不得不硬著頭皮配合。
晚上七點十分,外科手術室的示教室里坐滿了幾排高年資的教授、助教授,他們都想知道,本院判了死刑的病人,用米國名診所的教授來治療,究竟有什麼效果。
畢竟,要是看到院內第一外科宣布無法救治的病人,萬一被人家救回來多活上幾年,也算是啪啪打臉了。
「估計手術時間八小時,先從腎、肝段處理,開始吧。」
醫術在LV5大師級後期的藤井樹,進入了手術室,用上小松多助的化名,執起手術刀,開始他的表演。
「長谷,你覺得病人被治療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示教室里,有其他科室的教授問了一句,長谷幸川搖頭不語,他覺得神仙來了都救不了棲原達也,這是違反醫學常識的事,真不知道這位米國教授收了病人家屬多少錢,連名聲都不顧了。做這種註定失敗的手術,可是會在島國醫學界流傳成笑柄的。
「也應該不會完全沒效果,看他的手法,的確比我們高上一大截,梅奧的教授我也見過幾個,這種怪物還是頭一回遇上。」
座位後,手外科的教授插入話題,藤井樹從垂直下刀之後,表現出的醫術,讓這些只有LV4中後期的教授們明顯能察覺出差距。
這時,作為慶應大學病院外科第一人的第一外科教授山中,坐在醫學部長堀部的身側,眼睛已經快瞪出來了。
作為全場外科手術水平第二高(LV5初期)的第一外科教授,山中比其他同行們更能看清楚藤井樹手術的難度,徒手掰下病變的肝部,切開壞死的組織,清掃淋巴,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哪怕是從未配合過的助手,也在藤井樹的帶動下,完美的融入節奏。
「預計能多活上三年吧,這樣的技術,已經是人類的理論極限了。」
山中教授忍不住評價出聲,這雖然會有損他的權威,但在這樣讓人心服口服的醫術前,他不會撒謊騙自己。
「喲西,按下來是肺部了,我看小松教授很喜歡用手去觸摸病變區啊,徒手分離的手法也非常高超,也可以當做賣點,聖手仁心嘛。」
堀部永平越看越心動,要是能把這尊大佛請過來多做一些極高難度的手術,島國的權貴們受了好處也會幫忙捐錢宣傳他們慶應大學病院的,之前的幻想就不止步於幻想了。
他的腦子裡已經開始挑選適合的上層人士病人了,癌症這種東西可不是有錢有權就能對付的,能多活上幾年,這些權貴誰也不會吝嗇資源的。
「撐開器,打開肺部。」
炙熱的無影燈下,藤井樹親手打開好友棲原的胸腔,在陰陽瞳的視線下,癌變的組織一覽無餘,他深吸一口氣,毅然下刀,開始切除病變的腫瘤。
「切除的部位太多了吧,病人的身體術後能撐住嗎?」
山中教授跟著藤井樹的思路,不禁皺起眉頭,他理解對方想要儘可能除去癌變惡性腫瘤的想法,但病人的生命可能經受不住大面積的肺部組織切除啊,這麼精彩的手術要是因為這點出現遺憾,也太可惜了。
水遁術!
進行手術的藤井樹用手輕輕觸摸傷口,一股純淨的能量傳導到棲原體內,在浪速醫大的實驗室犧牲了成百上千隻小白鼠後,這股能量漸漸適應了相對脆弱的生命體,開始留存在棲原體內,緩慢而堅定的治癒他的身體。
如果手術成功的話,棲原不僅能夠痊癒,身體素質也會上升一大截,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藤井樹縫上最後一針,八小時的手術提前了兩個小時完成,病人棲原達也各項生命體徵正常,手術完美的解決了棲原達也的癌症,其中輸入進他體內的水遁術能量,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換下手術服,藤井樹走出了手術室,在其他教授趕來前,匆匆逃離了這裡。
……
海浪湧上灘頭,在沙灘上烤魚的白袍面具男子太虛站起身,從衣袖裡抽出一柄長劍,他的對面,佇立著朱紅長裙的妖尊朱雀。
「所有的妖孽,都是你製造的吧?第一次妖禍,我處理掉後,伱又找上夜斗,為什麼這樣做?」
朱雀單手持劍,先前從夜斗處得到的情報,再加上這段時間的追查,太虛的做案痕跡太明顯了。
「妖怪總是超脫人類,高高在上,那些天上的仙神,更是能改變人類的歷史進程,向著祂們預定的軌跡發展,我只是看不下去,要幫助人類打破這宿命罷了,沒有妖怪,人類會生活的更好。」
太虛有自己的行為邏輯,他前世也是人類,比藤井樹早魂穿了幾千年,見證過前世的歷史是如何在妖怪大能者的手中變幻模樣,這不禁讓他感覺可悲,一次偶然的天降之物,蘊藏的這股能量,正好可以幫助他徹底清理這個世界。那天降之物便是他心口處的黑洞,可吞噬任何能量轉化,最後只要他這個載體……
他長篇大論的心理活動被朱雀的長劍中斷,朱裙的冷艷女子抬手揮劍,捲起橫掃千百丈的紅色火焰浪潮,淹沒了太虛的身影。
「不愧為我第一次找上的目標,只可惜那些妖孽的死後能量沒有污染你,本來是想藉助你和夜斗,清除這世上的妖怪的。」
太虛在半空中浮起,衣角燃燒了一塊,被他隨手撲滅。
「那個凡人的成長速度也太慢了,事到如今,還是我親自動手吧。」
他手中的長劍,不同於朱雀的漢式八面劍,而是細長如柳葉的輕劍,薄如蟬翼。
「風動!」
太虛的反擊引動四方的狂風,聚集成無形之刃,從四面八方洗卷向中心的朱雀。
正當他準備下一招時,一截劍尖從身後刺入,透體而出。
「夜斗,幹嘛要來趟這次混水呢。」
受創的太虛身化一股黑雲,散而又聚,臉上的半面具脫落,是張平平無奇的臉,放在人堆里也不會有人注意的存在。
而懸浮在空中的黑色短打浴服男子,正是紮起短狼尾的夜斗,禍津神的完全狀態。
「你都要清除世界了,我能跑的掉嗎?兩個同等級的對方,現在的你能應付嗎?」
夜斗舉起太刀,被風刃覆蓋的朱雀早就脫離困境,天空燃起赤紅的色彩,隨一聲清鳴,太虛的身體再次被火焰蒸發。
「算了,現在的我的確不是你們兩位的對手,但你們總不可能一直在這方世界的,我會好好在暗處等待機會的。」
太虛話音未落,化做黑煙隱於虛空。
「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夜斗收起太刀,喃喃自語。
……
結束完棲原的手術,兩個月多後,輕音樂隊的首次演唱會也將要舉辦,藤井樹向艾回一次性提供了第二張專輯的八首歌曲,打算在演唱會上與第一張專輯的歌曲一起播放。
「這座體育館可以提供兩萬人的座位,我們預先免費派送了五千張關係者(企業社員捧場)票,到時候應該不會冷場。」
艾回的中島翔也在演唱會當天的時候,看到坐無虛席的狀態,真想自己給自己來上一巴掌,他沒想到輕音樂隊的號召力居然這麼強,不僅場內的一萬五千張自由席售空了,在場外還有近一萬沒有買到票的人,在等人退票進場。
作為樹的應援會長的紗倉真奈,只是偶然間發現了這支樂隊,一個人來到現場,靜靜地欣賞這支從校園祭上出名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的高中生樂隊。
體育館的中央搭建起了舞台,燈光全部暗滅,全場的觀眾屏氣凝神,等待著第一道光的出現。
「啊,一切如常。」
「亳無波瀾的時光,乏味得惹人睏倦。」
首道燈光打在舞台前方的時雨身上,她換上一身海藍色的長裙,腰間繫著緞帶,留了及腰深的長髮,邊彈奏吉他,邊唱出群青的第一句。
「跨越喧囂的黑夜,今天,晨光照常降臨涉谷的街。」
她清冷的聲線中,透出一絲遺憾的感覺,場內的應援捧亮起一片絢爛多彩的光海,驅散了這低落的情緒。
「在不知覺間隱藏起來的,讓真實心聲迴響起吧,看吧。」
歌曲很快進入下一段,第二道光照亮了打鼓的友坂理奈,染成金髮的她,簡單的穿著天藍色短裙,敲擊出群青的節奏。
「即使你假裝看不見,它也切實存在著。」
台下場內的粉絲開始合聲。
「啊,以自己選擇的色彩,聽憑感覺去描繪吧。」
「儘管對所愛之物坦言心情,令我惶恐不安。」
時雨漸漸進入狀態,第三道光打在旁邊黑暗中的貝斯手月池茜身上,她穿著女士西服,款式和顏色都與時雨和友坂理奈的相近。
「但我似乎,遇見了真正的自己。」
舞台上更靠後的位置,藤井樹的琴聲響起,最後的光束,將電子琴前馬頭皮套的西裝男照亮。
「在不知覺間隱藏起來的,讓真實心聲迴響起來吧,來吧。」
時雨唱完這一句,放下吉他,將麥克風從固定支架上取下,對準台下的觀眾。
「即使你假裝看不見,它也確實存在著,至少也存在著。」
「即使你假裝看不見,也切實的存在於你心中。」
全場的合聲壓倒了樂器聲,開場的群青落幕。
「阿里嘎多(謝謝),下面是,ONE!」
時雨調整了一下呼吸,將麥克風重新固定,後台上湧出十幾名穿著高中女生制服的伴舞,舉起一面面白色旗幟,將她包圍其中。
「舉起你的旗幟,獨一無二的旗幟。」
伴舞揮動旗幟,時雨有了群青的熱身,明顯狀態更好了。
「追趕即將升起的太陽,什麼都沒有,除了一顆真心。」
場內觀眾席上的紗倉真奈,跟著小聲哼起來。
「總有一天、一步、兩步、跳躍。」
舞台上的時雨蹦跳著跑到藤井樹的身後,由月池茜接管主唱的麥克風。
「越來越遠,越來越寬廣。」
台下的粉絲看到時雨的手抓住了專心演奏的馬男帥傑克的頭套,紛紛捂住嘴巴,生怕發出聲音驚動了這一幕。
其實早已排練好幾遍的藤井樹裝作沒有發現,在歌聲中,他的頭套被一把摘了下來。
「你總是,聲嘶力竭。」
頭套脫下後,藤井樹的碎長發遮住了前臉,現場的攝像機抵近距離,將他整理好髮型後的臉,播放在演唱會頭頂的大屏幕上。
「啊咧?!大家看,抓住一隻藤井君喲。」
時雨難得的裝出驚訝的表情,指著藤井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