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奧義天翔龍閃

  「你這廚藝，不比劍技差多少啊！」

  回到搭建的茅屋棚，吃過藤井樹親自下廚製作的海鮮生滾粥的比古清十郎，挑著自製牙籤讚嘆著。

  本來他是不太想搭理這個會飛天御劍流的陌生人的，但藤井樹一路尾隨他回來，到家後就替他做起了早飯，品嘗過後，發現格外的美味，也就更高看藤井樹一眼。

  「只要您答應與我認真切磋就行了，製作的方法我可以寫下來。」

  藤井樹坐在漏雨的茅屋棚下，海邊的氣候一向多變無常，他們回來不久，就下起了小雨。

  「劍是兇器，劍術亦是殺人術，這種會帶來苦難與傷害的手段，學了又有什麼用？」

  比古清十郎的態度消極，不同於早年積極投身於政治鬥爭和暗殺的劍心，他早已看清明治政府的本質，剝削民眾，窮兵黷武，近年來又對半島摩拳擦掌，軍國主義和封建統治的上層都是同一類人，幫誰他都沒有興趣，只能藏器於身，歸隱山林。

  辯論嗎？有意思。

  藤井樹還是首次在模擬世界裡遇上有這種思想的人，越是了解世間本質的聰明人，越會對這個冰冷無情的世界感到絕望，只是態度不同罷了。

  「沒有高超的劍術，又怎能自保於亂世，路遇不平之事，拔劍出手，用三尺青鋒，裁決心中善惡。這應當是劍客之道吧？用劍在於人，罪不在於劍。」

  他的回答，讓比古清十郎笑而不語，眼神有些落寞，看向年輕的藤井樹，好像又看見了年輕時的自己。

  「你還沒到我這個階段，是不懂我的，也罷也罷，你是怎麼學到飛天御劍流劍術的我不管，想打敗我，不掌握飛天御劍流的真正奧義是不可能成功的。」

  比古清十郎接著開出條件，「每天的飯伱來做，要多些花樣，你才能在這暫住。」

  「沒問題，那打擾了。」

  這條件不算過分，藤井樹不假思索的答應。

  「那就從制陶開始吧。」

  比古清十郎領著藤井樹來到隔壁的工棚，他在這裡就靠這項手藝維持生計，甚至還算小有名氣。

  制陶？和飛天御劍流有關嗎？

  藤井樹不解的想著，但沒出聲質疑，工棚里有一大一小兩件手動轉盤，要不時靠人力才能轉動使黏土變為陶器。

  他跟著比古清十郎開始制陶，可惜的是，技藝雖有增長，卻不被金手指所承認，看來卡BUG在副本世界裡是練不了其他技能的。

  春去夏來，一捧黏土在掌心處旋轉，藤井樹靜靜的等待著它成形，用指尖划過延伸的曲線，平衡著它的重心，另一隻手時而推起旋動的轉盤，施加著不輕不重的力道。

  「已經有模有樣了呢，才幾個月時間，都快趕上我了。」

  旁邊的比古清十郎客觀的評價著，這段時間托藤井樹精湛廚藝的福，他的氣色比以往紅潤的多，甚至微微發福了一點。

  「那，你應該懂一些了吧？所謂劍術的真諦，最高的境界便是平衡，就像這陶器，把握它的重心，就能得到想要的形狀。」

  比古清十郎幾個月來第一次提到劍術，「劍術亦是同理，找准劍勢的平衡點，瞬間發力，往往能以一巧破千鈞之勢。」

  他從牆上取下一把長刀，正是他的佩劍桔梗仙冬月。

  「技我已經告訴你，現在該教你證心了。」

  「多謝，得罪了。」

  藤井樹起身，洗去手上的泥土，解下腰際的覺式打刀，兩人踱步到外面的空地，相對而立。

  「我會盡全力的殺死你，可千萬不要認為這只是一場切磋，會喪命的。」

  飛天御劍流的傳統是軾師出道，在生死之間悟出門派的終極奧義，比古清十郎按照規矩，提醒起藤井樹，雖說他沒問過藤井樹是如何掌握除了天翔龍閃之外的所有劍技，心中已經把藤井樹視做飛天御劍流的傳人。

  「我明白，比古清十郎師範。」

  藤井樹擺出架勢，身形沉穩，他的劍技雖在停留在LV4/99％不動，但隱隱有些不同了。

  雙龍閃！

  幾個月來首次揮劍，綻放一抹寒芒，藤井樹的劍刃出鞘揮斬，比古清十郎的長刀攔下，左手的劍鞘發起兩段的攻擊，被比古清十郎同時揮擊的劍鞘擋住。

  龍翔閃！

  互相對視一眼，藤井樹使出強力的斬擊，十四倍常人的力量與速度用肉眼已然無法看清，枯葉鋪滿的地面，犁出一道兩尺深的溝渠，無形劍氣應召而出，隔空十餘米外的青竹從中分開。

  「你能斬出劍氣了？真是驚人的悟性。」

  比古清十郎避開了這一斬，回頭望了一眼，能斬出劍氣之人，俱是真正的劍聖，而且還要有他們這個等級的體魄，從古至今，不過寥寥數人能夠達到這一境界。

  「劍道突破至LV5，獲得技能劍氣。」

  「劍氣：以氣御劍，以劍養氣，其勢穿金洞石，莫之能御，消耗精神力。」

  「劍道；LV5/43％。」

  「現在的我，和前一刻的我，已經不一樣了。」

  藤井樹體會著幾個月間積累的經驗，自信的微笑。

  「咚！」

  一聲重物砸地的響聲傳來，解下的披風陷入地表半寸，比古清十郎活動了下筋骨，這穿了許久的束縛終於有解除的機會，他可以全力一戰了。這次，他不會逃避。

  「嗖——！」

  比古清十郎抬手揮出無形劍氣，整個人飛躍而起，龍槌閃劈落而下。

  藤井樹用覺式打刀擋下襲來的劍氣，腳步陷入泥土一寸，看也不看朝上揮斬，與比古清十郎的龍槌閃劍刃相擊，冒起零星火花。

  「好久沒有這麼合適的對手了，我都有點不想用這招做結尾。」

  激戰一番後，這片青竹林已經沒有佇立的竹子，比古清十郎喘著氣，對面的藤井樹額頭也冒出汗水。

  收納殘心，振去劍刃上浮塵，比古清十郎揮劍轉了一圈，拉出視覺上的道道殘影，飛天御劍流出師前的最後一招，便是…

  九頭龍閃！

  同等於藤井樹體魄的比古清十郎一連八斬，藤井樹眼前的空間剎那凝固，對方毫不留情的殺意融入劍刃，劃破空間，每一道的軌跡都清晰可見，那攪亂的氣流，平衡的劍勢，暗中露出一線破綻。

  「天-翔-龍-閃！」

  藤井樹前踏一步，迎敵而上，空揮劍刃，掀起一股無形劍氣，瞬息間回斬，身形飛起，與比古清十郎的最後一刺擦肩掠過。

  下落的竹葉被劍氣分割，比古清十郎額前的一縷亂發飄搖下墜，他收納起長刀，背對著藤井樹問道。

  「方才，你有機會殺我的，為什麼不？」

  藤井樹的肩膀被刺穿，鮮血汩汩流出，但以他的身體來說，並不是致命傷。

  而比古清十郎的臉頰，綻開一道細長的傷痕，再移兩寸，都能要了他的命。

  「因為，我已經悟到了飛天御劍流的奧義，而傳承奧義可不是我的工作，緋村劍心不是還沒有出師嗎？」

  藤井樹歸劍入鞘，一步步朝遠方走去。

  「你要去哪裡？」

  比古清十郎最後問道。

  「我該去的地方。」

  藤井樹頭也不回的答道，漸行漸遠，身影消失在突然出現的霧氣中。

  隔日，再次重操舊業趕海的比古清十郎，在潮漲潮落的沙灘上，看到了一位身穿緋紅上衣的浪人，靜靜地倒伏在鬆軟沙地里。

  果然是你啊！剛走一個，又來一個。

  用新削的木叉推移這浪人的臉，比古清十郎臉上有些苦惱，這張臉他不會忘記，除了多出十字型的傷疤，和他記憶中的人一樣。

  試了下，呼吸尚存，比古清十郎單手將地上的浪人扛起，這傢伙有個讓普通人聞風喪膽的外號，劊子手拔刀齋--緋村劍心。

  不知道，劍心你的悟性如何了。

  比古清十郎踩著沙地，向遠方步行，身影逐漸縮小模糊，以至不見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