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窮途末路

  這傢伙的力量太強，我快撐不住了。

  藤井樹極少遇到強於自己如此之多的敵人，並沒有以弱勝強的經驗，和今村東雲較力愈發吃力，手中的虎徹長刀，漸漸壓向自身。

  乖乖受死，別掙扎了。

  今村東雲眼中野獸般的目光，侵略性極強的盯著藤井樹，他們腳下的水泥地，大片的龜裂開來，承受不住這兩人施加在地面上的作用力。

  而藤井樹脖子上懸掛的五円硬幣護身符，至今也沒有發揮出它的作用，似乎是那位不靠譜的神明夜斗，忘記響應與此。

  形勢越發不利，藤井樹突然撤去劍上的力道，任由今村東雲的太刀，斜斬在自己肩頭。

  一截劍尖從今村東雲背後透出，以付出重傷為代價，藤井樹將虎徹刺進今村東雲的胸膛，透體而出。

  「哼！以為這樣，能幹掉我嗎？天真！」

  令人意外的是，今村東雲居然還有閒心說話，一把推開重傷的藤井樹，伸手弓身將插入體內的虎徹長刀，寸寸抽離而出。

  「已經不是人類的我，可不會以人類的方式死去。」

  他拋下虎徹長刀，明明傷勢比藤井樹嚴重的多，卻看上去亳無異樣。

  「雖然還想和你再玩玩，但是它已經等不及了。」

  今村東雲展現出手背的裂口，隨著時間的推移，饑渴感倍增。

  到此為止了嗎？

  藤井樹看了眼因失血無法動彈的長良相介，靜閉雙目躺在汽車殘骸中的醍醐由美，他肩上的傷嚴重影響了行動能力，本以為可以用傷換命，沒料到還是失算了。

  「抱歉，成為我的一部分吧！我會偽裝成你，好好活下去的。」

  今村東雲的身形接連變幻，從老人到家庭主婦，從壯漢到中年酒鬼，每一個被他吞噬的人，他都能近乎完美的模擬出外形，其中留給藤井樹印象的廣井形象，也一閃而過。

  「我開動了。」

  喊出口號後，今村東雲撲了過去，在半空中，突然轉身一劍，用手中太刀迎上偷襲而來的源式太刀，這刀的主人，正是神谷凜！

  同樣的偷襲方式，可對我無效。

  今村東雲還在為自己識破偷襲而得意，但接觸到神谷凜的源式太刀後，一股沛然巨力傳來，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抵禦的力量。

  「嘭！嘭！嘭！！！」

  身體像破娃娃般拋飛，在地面上砸出幾個坑後，今村東雲掙紮起身，瞧向神谷凜轉為銀白長發，頭頂的一對粉紅狐耳的形象，眼神充滿難以置信的情緒。

  「不可能，這決不可能，半妖不是都像那個女人那樣弱小嗎？你為什麼這麼強大？」

  今村東雲指著還在昏迷中的醍醐由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伱受傷了，接下來看我的表演吧。」

  神谷凜將食指伸入口中，拉出一道透明的唾液線，沾著口水划過藤井樹的肩傷，片刻之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傷口。

  「那看你的了，別忘記最後一刀讓我補，謝謝。」

  藤井樹看到半妖狀態下的神谷凜就放心了，這可是請神後的狀態，只有身具玉白大明神血液的人才能使用這一力量，普通的大妖應該都不是對手，更何況准大妖實力的今村東雲。

  我的變身時間還剩一小時，從神社趕來用去了不少時間，要速戰速決。

  請神半妖化的限時為兩個小時，從收到藤井樹的消息後，神谷凜做完了請神儀式才趕到現場，她的預料果然不差，今村東雲沒有看上去這般簡單，幸好謹慎的進入半妖化迎敵。

  身後一根虛化狐尾輕晃，神谷凜消失在眼前，瞬間移動到剛站起來的今村東雲前面，源式太刀化做一線寒芒，切斷了今村東雲的頭顱，帶著大片血花拋飛而起。

  「哼哼，你是殺不死我的。」

  滾落在地的人頭張嘴嘲諷，斷頸的軀體湧出一股濃鬱黑煙，包裹著人頭重新歸位，連斷開的傷口都瞬間癒合。

  「這麼強大的力量，你應該維持不了多久吧？等下我就要了你們的命，把你們全部吃掉。」

  今村東雲囂張無比，妖尊太虛的贈物可沒有那麼簡單，說起來他一直留意藤井樹，也是太虛下達的指示，讓他找機會吃掉這個小白臉。

  物理上的攻擊無效嗎？

  神谷凜有所察覺，豎起源式太刀，口中低語呢喃。

  周遭的空間湧起勁風陣陣，一簇簇幽藍狐火憑空燃起，隨著神谷凜的揮劍一指，旋轉著射向今村東雲。

  「木大木大(無用無用)，太天真了！」

  今村東雲也不閃躲，而是抬起右手背，無形吸力從手背上的黑色裂口生出，將漫天狐火盡數吸納進裂口內部。

  「也該我回敬你了。」

  吸收狐火後，今村東雲臉色蒼白少許，連忙發動攻勢，太刀橫斬，穿金洞石的漆黑劍氣飛掠而來。

  「鏘——！」

  神谷凜舉劍揮出，劍氣與劍刃相交發出金鐵之聲，繼而消彌於空氣中。

  兩人不再站樁輸出，迎面揮劍亂戰，地下車庫的車輛紛紛波及毀滅，戰鬥的一點餘威，足以摧毀一排鋼鐵框架的轎車，人類的造物在天然的妖力面前，不堪一擊。

  他的弱點，可能是手背的裂口。

  邊緣觀戰的藤井樹把長良相介和醍醐由美運到安全地帶後，折身返回戰鬥的地方，觀察一番，發現今村東雲挨了不少次攻擊都沒事，但唯獨右手背上的那道裂口沒有中劍過。

  離魂爪！

  神谷凜見刀劍無效，索性改用雙手，幽藍的狐火附加於手掌，彎曲成爪，撕開了今村東雲的身體。

  今村東雲殘破的軀體在破碎中重組，正要還擊的剎那，藤井樹找準時機，逆手持握虎徹長刀，飛身一斬。

  「咔嚓！」

  被斬中的右手傳來碎裂之聲，今村東雲錯愕的望著自己的手，神谷凜的離魂爪再次撕開他的身體。這次，他未能恢復原狀，和自己的斷手齊齊跌落在地。

  平生的過往在腦海中飛快倒放，今村東雲意識模糊間，又回到廣井師兄教自己訓練的那個下午，手中的素振木棒又重又沉，他的力量還很弱小。

  「我，我揮不動的，還是算了吧。」當時的他打起退堂鼓，心裡很不自信。

  「拿著，凡事都是從無到有的，每天…」廣井師兄教導著，十分耐心。

  「再來，多練幾次就能像我一樣了。」

  慢慢的變強，他漸漸迷失了本心，偷盜走捲軸，鬼使神差的用鮮血塗抹上面的文字，召喚出一位戴著半截白面具的長袍男子。

  「吾名太虛，汝欲何為？」

  「力量，我想得到強大的力量，再也不被別人欺負的力量，能決定自己命運的力量，我願意獻上一切。」

  「那好，幾年後你會遇上一個叫藤井樹的人，吞噬他，做為這力量的代價吧。」

  太虛在他的手背上用手指劃出一道細長的血痕，接著隱入虛空之中，就如同他到來時的一樣。

  而現在，為了這力量，他殺死了數十人，殺死了廣井師兄，在意識消散之際，啟口用最後的一絲氣力，發出悠長的嘆息。

  「抱歉…」

  他的話音未落，一隻腳踩在臉上，面無表情的藤井樹，用長刀虎徹封住今村東雲的咽喉。

  殺害了那麼多人，臨死的懺悔有什麼用？感動自己嗎？

  藤井樹不會原諒這樣的殺人鬼，殘害數十人生命的罪行，不容洗白！

  「下地獄去吧。」

  喃喃自語，只見今村東雲的殘軀化為黑色光點，融入藤井樹的體內。

  「獲得10.62自由屬性點，特殊技能：不敗之軀。」

  「不敗之軀：快速恢復身體傷勢，消耗大量體內能量。」

  「結束了呢。」

  神谷凜解除半妖狀態，這場風波，終於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