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風箏

  揮劍斬下島國武僧的一隻手臂，藤井樹一腳絆倒這個上前的打手，將打刀刺穿這人的咽喉，而方才倒地的武田觀柳，還在艱難的爬行著，想逃出這間辦公室。

  「砰砰砰！」

  連斬劈開幾顆子彈，藤井樹看向掏出左輪手槍的忍者外印，十倍常人的體魄，一般的輕武器已經打不中他了，更別提這種落後的十九世紀後期左輪槍，用的還是燃速較慢的黑火藥。

  忍者外印將懷劍反握，藤井樹看後笑了笑，在身俱逆一文字斬技能的他面前這樣做，簡直是班門弄斧。

  武田觀柳的三名白西裝軍師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剩下的四五名打手想上去救他們的金主，卻又害怕藤井樹的劍，堵在門口進退兩難。

  「忍者這種職業，也該消亡了。」

  藤井樹使出逆一文字斬，忍者外印怪吼著上前，臉上多出一道紅線，眼珠轉動半輪，身體和臉上的白面具一齊切開。

  「嘔！咳咳！」

  地上蠕動爬行的武田觀柳手沾到大片的鮮血，加上人體臟器流出後的異臭味，直接讓他乾嘔起來，不過藤井樹暫時還留他有用，用劍尖挑起忍者外印的懷劍，插進武田觀柳的掌心，將他與地板扎在一起。

  「一起上！」

  「他只有一個人而已！」

  也許是捨不得這份打手工資，門口的打手們魚貫而入，藤井樹揮劍連斬，潑灑出肆意的血跡，幾個呼吸之間，除他以外就沒有站立的活物了。

  和那些孽化妖怪比，這些雜魚連熱身的實力都沒有。

  藤井樹評價著，這時辦公室的走廊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看了眼想拔手背懷劍，卻又怕痛的武田觀柳，他踱步走出辦公室。

  「就是他，殺了他重重有賞。」

  逃走的白西裝軍師指著出現的藤井樹，注意到他的視線掃來後，慌張的躲進他叫來的大批武田觀柳豢養的浪人武士人堆里。

  多言無益，在副本世界裡，藤井樹可不是立下不殺之誓的劍心，六尺寬百尺長的走廊上擠滿了劍撥弩張的浪人武士，他們有的來自幕府，有的最近才從西軍敗亡後流落至此，昔日武家的榮譽、士族的成員，如今為了僅能飽腹，而出賣自己的性命。

  「殺！殺！殺！！！」

  浪人武士們舉劍一擁而上，藤井樹左右都是敵人，索性直接向左方人群沖了進去，這回的敵人手裡都是真槍實劍，不同於市川道館裡的混混，而他的實力也今非夕比。

  當頭直劈將第一個倒霉蛋連人帶劍斬開，這些哪怕強化後也只有四倍體質的雜兵，劍道技能到LV3的都寥寥無幾，藤井樹衝進人群，掀起斷肢殘臂，眨眼之間，清空了一長段走廊。

  右路的浪人武士湧上前，渾身浴血的藤井樹揚劍殺了過去，折身揮斬過一名武士，橫劍擋下一排下壓的劍刃，翻滾著接近這一排浪人，起身的瞬間左揮右斬，將三四名浪人分成十幾截，走廊的牆面上又多出幾道血痕，述說著殘忍的過程。

  「別過來，求你了。」

  「他是惡鬼，快跑啊！」

  「啊啊啊！給我個痛快吧！」

  一刻鐘後，不僅是走廊，整個洋館都鋪滿了屍體，兩三百名湧進來的浪人武士，一半以上成為了遍地的裝飾，用屍山血海來形容完全不為過。

  「告訴我，你的錢在什麼地方？不然的話，可要遭罪了。」

  回到辦公室的藤井樹拔出扎穿武田觀柳手背的懷劍，用一塊桌布擦拭劍上的覆血，對裝死的武田觀柳踩了一腳。

  「啊！啊啊！你究竟是什麼人？」

  武田觀柳徹底被嚇住了，方才走廊外傳來的慘叫，刀劍碰撞的響聲，利刃入體的切割聲，構成一組恐怖的交響曲，讓他只顧顫抖，連逃跑的勇氣都不敢升起。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但伱的錢很重要。」

  用劍刃架住掌心還在流血的武田觀柳肩膀，藤井樹跟著他來到洋館的地下倉庫，整整半人高的紙幣堆積在眼前，他一劍切開武田觀柳的脖子，將錢全部裝旁邊的麻袋裡。

  天亮後，藤井樹推著板車行走在街上，任誰也不會想到，板車上大堆的麻袋，裡面是滿噹噹的紙幣。

  「哥哥，賞點吃的吧。」

  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們圍了上來，換了一身華貴錦衣的藤井樹，一看就是有錢人，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善心了。

  剛殺了上百人的藤井樹露出和善的笑容，從懷中掏出幾張五圓紙錢，給這些小乞丐一人一張。

  「帶我去能編大風箏的工匠店裡，我帶你們去玩，之後還有錢拿。」

  於是一天後，東京的天上升起十幾架巨型風箏，拖曳著一袋裝鼓起的麻袋，向貧民居多的街道上空灑落漫天的錢幣，人們瘋狂的出門搶錢，為此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數，甚至驚動了大批警員維持秩序。

  微笑著的劍心從亂糟糟的街道上回到神谷道場，身手出色的他足足撿了一小袋紙幣回來，當踏進神谷道場的主屋後，發現牆上用懷劍刺中的一封戰書。

  劍心燦爛的笑容中斷了，那個收留的自己的薰小姐，不見了。

  戰書是用毛筆書寫的，只有地址和來信人的名字。

  「藤井樹。」

  劍心念出這個名字，眼中閃過許久未見的殺意，一瞬間，那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拔刀齋又回來了。

  白色的淡霧瀰漫於山中竹林，青石階通向的寺廟隱於山霧中。

  昏迷過去的熏小姐睜開眼，發現自己的嘴巴被塞住了，手腳也被繩子綁緊，一道有些眼熟的背影背對著自己，在寺廟前的水井前，用冰涼透明的井水，仔細地清洗一把打刀。

  「淅瀝瀝，浙瀝瀝，哀冷的雨簾中。」

  這背影的主人正用一種怪異的腔調唱起歌謠，聽得熏小姐皺起眉頭。

  「凍僵了年幼的心，就這樣等著不歸的父親，只知父親是個殺手。」

  藤井樹唱著島國另一位和座頭市齊名的流浪劍客帶子雄狼的歌謠，歌聲不算難聽，可奈何熏小姐不懂得欣賞。

  「埋藏淚水，將人斬殺，能活著回去便好。」

  藤井樹放下了拭劍的白巾，望向霧氣中漸漸清晰的身影。

  「回不去的話，那孩子也在雨中，化為白骨。」

  緋村劍心如約而至，兩人對視一眼，藤井樹停止了那難聽的歌謠，氣氛肅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