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門

  七彩的漩渦展開數里，附近數百公里的電子設備瞬間失靈冒煙，琉球那霸機場緊急從機庫調出兩架F15J式雙發重型戰機，前往該海域探查情況。

  「人類的科技，在他們口中純唯心主義的我們看來，還是太弱了。」

  太虛的目光一掃，越過千百公里，自言自語道。

  「祂們，要來了。」

  一直緊盯漩渦中心的夜斗，將手按在太刀柄上，隨時準備出手，隔絕千年的同類，鬼知道會卷出什麼怪物來，現在的世俗秩序不容改變。

  六尺寬一丈高的門憑空浮現於虛空，門內白霧漫漫，瞧不清楚霧氣中的存在，一團事物滾落出來，仔細看去，是顆獨角青面的鬼族妖怪首級。

  「人間，還是沒有恢復。」

  赤色長袍的女人邁步而出，手中持著染血的長劍，聞了聞空氣，眉頭一皺。

  她的著裝似乎還停留在漢代，丹鳳眼、柳葉眉，秀眉微蹙，氣質威嚴肅殺。

  「朱雀大人，好久不見。」

  太虛好像認得這位，夜斗卻不相識，仍是戒備。

  她身後的門漸漸消失，夜斗和太虛都有些驚訝。

  「這幫傢伙都想搶奪出口的控制權，被我殺了一半，嚇跑一半，強行把門關上了，等下次積蓄能量開門，估計會在十年後，到時候你們來管，我先走了。」

  喚作朱雀的女人只留一番話語後，支身飛向遠方，響起突破音障的空爆雲，向大陸而去。

  「這凶女人是誰？」

  夜斗等朱雀離去後，問向明顯更懂的太虛。

  「妖尊朱雀，世間頂級的老不死，你才活了幾百年，不知道也很正常，她對人類的態度中立，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做啊？」

  太虛解釋了幾句，而飛向大陸的朱雀，卻遇上了人類高科技的產物。

  ——

  兩架外掛保形油箱，翼下帶有空空飛彈的F15J型戰機，迎面向數十公里外的朱雀方向駛去。

  身為妖尊的朱雀，保持著顯形的人類形態，在機載雷達的顯示屏上，以一個高速光點的形式被掃描出來。

  「自由開火權已授予，攔截未知飛行物，對方極有可能是新型空中電子戰隱身飛機，雷達反射信號極小。」

  通迅頻道里的上級下達命令，兩架F15J獲得了島國空中自衛隊難得的開火權，飛行員們有些緊張的注視雷達平屏。

  「時速三馬赫，還在上升，AIM120中程飛彈無法鎖定，換用AIM9L響尾蛇格鬥飛彈。」

  「機炮準備完畢，拋棄副油箱，節流閥推至百分之百。」

  「我機高度一萬兩千米，時速一點二七馬赫，目標方位為正前方十二點。」

  那是什麼？鐵鳥中怎麼會有人類？

  飛行中的朱雀，注意到萬米之外的兩架戰機，千年前的人類，可沒有這種工具。

  「距離五千米，沒有發現敵機，但信號存在。」

  F15J越飛越近，上級下達先發射的命令，他們請示過米國，這不是米國及其盟友的飛行物，可以在公海上秘密擊落。

  「FOⅩ 2，兩發齊射。」

  兩架戰機先後共射出四枚飛彈，迎面飛向朱雀。

  現在的人類，都敢主動找妖怪的麻煩了嗎？

  朱雀揮過長劍，赤紅劍氣劃破長空，在半途中將飛來的飛彈炸成幾團煙火。

  那是雷射武器嗎？

  F15J的飛行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睜開時，飛行座艙的玻璃罩前，站著一名紅色長袍的漢裝女子，這一幕他做夢也不會想到。

  「咔嚓！」

  后座的雷達員用手機拍下了這幅畫面，發送了出去。

  朱雀毫不留情的揮劍，只見兩道劍光閃動，飛行中的兩架F15J戰機燃起大火，在半空中燃燒成燼。

  對於小妖怪來說是個威脅，想拿來對付我可差太多了。

  朱雀收回長劍，滅口之後，徑直向那片離開了千年的大陸飛去。

  島國的絕對機密文件庫中，多出一張漢服女子的照片，此外再無其他介紹。

  ——

  入學的第二周周二，藤井樹照常來到教室，剛坐下沒多久，旁邊的空座位傳來一股香氣。

  聞到這股味道，他頭也不用抬就知道是誰，沒想到神谷凜大小姐的能量這麼大，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比他的預期可要快多了。

  「昨天晚上，有兩架戰鬥機，被妖怪破壞了。」

  神谷凜輕聲說著，所有關於妖怪的情報，她都能通過周取平讓知曉。

  「玉白大明神告訴我，結界只放出來一個妖怪就關上了，應該就是她。」

  她拿起手機，顯示出漢服女子朱雀的照片，這是唯一的證據，被破壞的兩架戰機，連碎片都沒有留下，全部被燒成灰燼。

  「好消息是十年內大環境不會變，壞消息是誰也說不準，這位朱雀小姐會幹什麼。」

  「情報就這麼多，接下來的四年，請多多指教了。」

  神谷凜伸出手，藤井樹瞧了她一眼，雙手相握，繼而分開。

  而另一邊，昨天交手過後的劍道老師今村東雲，一個人獨自回到公寓的房間裡。

  解下背包，今村東雲在衛生間翻出一件沾血的雨衣、一雙橡膠手套、一副塑料面具，他手背上有道猙獰的傷口，藤井樹昨天觀察的時候，比現在裂開的多。

  背包里還有一把三十多公分的小太刀，是他作案的工具，那道傷口每個月都要吃掉一個人的鮮活靈魂，還必須是受到痛苦折磨後的，好處是能提升他的身體強度，進入超凡境界。

  東京有千萬人囗，一個月多消失一個人不算明顯，更別提這道傷口會把被吞噬的亡魂連同身體消失，這大大降低了作案的風險。

  生前越強大的人，能提升的好處也就越大，這真是如同作弊一般，哈哈哈！

  今村東雲滿意的將作案的衣物燒掉，灰燼倒進下水道里沖走，得到這項能力才三年，他就有常人六倍的體魄了。

  要是…

  他走出衛生間，望向牆角的寫字板，上面貼著幾張照片，都是預先選擇的受害者，其中的一張拿下來，印刷的還很嶄新。

  要是吸收了藤井同學的靈魂，我能提升多少呢？

  裂開的嘴角，發出不屬於人類的低沉笑聲，森寒無比，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