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重返二十歲

  「大震撼！少年A一人單挑黑惡團伙百人，無人能擋。」

  藤井樹低頭看完了手機上的新聞，除了高中生的身份，代號少年A的他一點信息也沒有泄露出去，倒是市川部長家的道館出名了，這幾天不斷的有人報名，他的父親市川隆平也脫離危險期，向好的一面發展了。

  「做好了，藤井君。」

  小店鋪位後的花白頭髮老婆婆，將藤井樹點的關東煮打包好，遞到跟前。

  「多謝，能登婆婆。」

  藤井樹已經付過錢，收起手機，接過今晚的晚飯，搬回天海家的老屋後，他經常會在附近的這條小商店街買菜做飯，偶爾也會買些現成的食物。

  「老闆娘，麻煩來幾串昆布。」

  旁邊出現了一位拎黑色手提箱的矮個子男人，不到一米二的五短身材，衣著得體的西裝燙得平整，他只打量了一眼，這矮個子男人手中的黑箱開始顫動起來。

  奇怪的傢伙，箱子裡裝的活物嗎？

  藤井樹沒有多想，轉身離開。

  「喂！這種十項全能的存在，可不是我們的顧客，老實點。」

  待藤井樹徹底不見後，吉村優步拍打了幾下黑箱，讓它安靜下來。

  支付了現金後，吉村優步品嘗完能登婆婆的昆布關東煮，滿意的露出笑容，遞上名片。

  「在下是個推銷員，公平買賣，一物換一物，貨真價實。」

  「您應該需要這個，做為代價，我會得到您出色的廚藝。」

  他從黑箱取出一支口紅，普普通通，像是百元店裡的通販物。

  「我不需要推銷，都是騙人的。」

  能登婆婆認為這是個滿大街路的推銷員，用一些低級的騙術，來騙取家庭主婦和老人的錢財，她沒少見過這種人。

  「那可真是可惜，能登希子小姐，年輕的時候，可是位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呢？如今美人遲暮，有變年輕的機會，也要錯過。」

  吉村優步掏出一張黑白的照片，上面明媚動人的大美人，和眼前的能登婆婆，有幾分神似。

  「你從什麼地方得到它的？明明已經燒毀了的東西。」

  能登婆婆伸出抖動的手，接過照片，這張照片在二十多年前的一次火災燒毀，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簽下交換廚藝與口紅的合同，對您有益無害，塗抹上它，可以保持三天的青春，怎麼樣？心動了嗎？」

  掏出黑箱裡的一張紙，上面簡單的寫著交易的條件，吉村優步指向簽名處，示意用手指按壓。

  他事先拿出來的口紅，懸浮於半空，像是魔術般。

  鬼使神差的，能登婆婆按下了指印，那張紙無風自燃，化做飛灰鑽進吉村優步的黑箱，口紅落入她的掌心，再抬頭望，這個神秘的推銷員已然消失不見。

  三天的青春嗎？

  年過花甲的能登婆婆，望著靜靜躺在掌心的口紅，默默地想著。

  關掉一樓的店鋪，能登婆婆上了二樓，從櫥櫃的最下面翻出曾經最喜歡的一件印花蝴蝶長裙，她年輕時身高一米六七，在昭和時期算是高挑的，年紀上來後，連一米六的身高都勉強保持，身形也不似從前苗條修長。

  臥室落地鏡里，穿著淡黃長裙的老人，皮膚布滿褶皺，零星的褐色老人斑，出現在乾枯無光的臉上，只有眉宇之間的慈祥，還剩一點往日的神采。

  真的可以？變年輕嗎？

  能登婆婆懷疑的轉開口紅，鮮紅的顏色，與她這個日暮西山的老嫗不同，散發出顯眼奪目的誘惑色彩。

  將信將疑的塗抹上口紅，唇角抿動間，一股熱流從塗抹過的地方擴散，她直接失去意識，昏倒過去。

  而當窗外的夕陽落下，星光灑進臥室的時候，地上黑髮及腰的年輕女子，才幽幽轉醒。

  啊咧？！真的變年輕了？而且好像皮膚也變得更好了！

  能登希子起身望向落地鏡，伸手去觸碰鏡面中的女子，二十出頭，長發飄飄，面容精緻而大方，有股獨特的明艷氣質，不比昭和時期的頂級女偶像差。

  她的眼角，有粒淚痣，平添幾分麗質，光潔柔滑的玉臂，寸寸撫摸上去，不見半點瑕疵。

  這樣的奇蹟，讓她簡直不敢相信，捏了下臉皮，感受到痛楚。

  「三天的青春嗎？真是件驚人的事情啊！」

  能登希子收好口紅，她找出自己的存摺，一輩子單身的她，經歷過極盡奢華的泡沫經濟時代，攢下的存款，足足有八位數。

  「六千七百萬円，就花掉六千萬円好了。」

  合上存摺，她下定決心，來之不易的三天青春，比金錢更值得珍惜。

  穿上許久未動的高跟涼鞋，整理了一下外表後，拎起單肩女士包，重返二十歲的能登希子，開始了這三天的美好時光。

  ——

  晚上七點的澀谷街頭，燈紅酒綠，人來人往。

  身材修長高挑，卻並不顯削瘦的能登希子，適應了腳下的高跟涼鞋，在一路行人的側目而視下，進入一家香奈爾的專營店。

  「歡迎光臨，客人。」

  門口的接待久身行禮，她學著電視上的那些名媛，昂首邁步而入。

  店裡的人不多，香奈爾算是昂貴的奢侈品，三三兩兩的顧客，大多是一男一女。

  曾經宮城老師的追求者，富二代結城賀讓，帶著新女友購買今晚的禮物，他聞到一股幽香，有人從背後經過。

  轉身四下張望，只有琳琅滿目的貨架，那道倩影消失在轉角，只留下空氣中，淡雅清幽的香氣，繞於鼻腔，經久不散。

  這不是人工香水的味道。

  多年遊獵花叢的結城賀讓，肯定的得出結論，什麼樣的女人，會有這種香味？

  他扔下還在挑選禮物的新女友，一段露水情緣而已，失去也不可惜。

  最終，他發現了剛從更衣間款款而出的能登希子，一襲純白的高定絲綢紗裙，腰部繫著緞帶，兩支玉臂套著優雅的鏤空長手套，一手持著配套的摺扇，落落大方的明艷面容，眼角滴落的一點淚痣，都叫人讚嘆她的美，特別是那一雙深邃如淵的眼睛，像是見證過歲月流逝、滄海桑田的眼神，蘊藏著怎樣的有趣靈魂呢？

  「小姐，這套高定展品是從巴黎上周空運過來的，好幾個客人試了都效果不好，您穿上去卻像是量身訂製的一樣。」

  旁邊的導購女神情不似做偽的誇讚起來，能登希子原地轉了幾圈，裙擺飛揚，如綻開的美麗鮮花。

  「多少錢？我要了。」

  她滿意的問道，就要這件禮裙了。

  「六百萬円整，零頭給您抹去了。」

  導購女淺笑著回答，要是談成了，她的提成可不少。

  「刷銀行卡可以支付嗎？」

  能登希子掏出一張銀行卡，裡面剛存入她的六千萬円娛樂經費。

  「當然可以，您要換回原來的衣服嗎？我們有全套的包裝。」

  「不用了，有了新衣服，當然要穿出去炫耀了。」

  能登希子的這套禮裙，裙角剛到小腿彎，是方便日常使用的。

  一點也不心痛的刷完卡，能登希子拎著裝舊衣裙的袋子，走出的香奈爾店。

  「剛才的那位女士，銀行卡的卡號是多少？」

  結城賀讓用手指夾了兩張萬円大鈔，拿到收銀台前，賄賂起收銀員，他有途徑能用銀行卡號，查到戶主的註冊信息，之所以不當場搭訕，是因為就自己普通的面容，顯然是拿不下同樣也不缺錢的能登希子的，他有較為清晰的自我認知。

  收銀員快速地收下鈔票，寫了一張紙條，拿過它的結城賀讓，看著上面的一串數字，表情充滿渴望。

  宮城那種小女人，怎麼比得上這位大美人呢？我一定要拿下她。

  他不知道，幾個小時前，能登希子還是滿臉皺紋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