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挑戰

  練劍的年輕人？估計是當做雜耍吧。

  這位大叔，正是殺了人的長良相介，不過他的靈魂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暴發戶，而是被虎徹上的劍客臨時占據。

  偏頭看了一眼藤井樹放在吧檯上的竹劍，吸收了原主人記憶的長良相介，知道這是一種叫現代劍道練習的道具，他活躍的時代，也有這種類似的東西，這並不會讓他感到奇怪。

  上天讓我長良相介出現在這個時代，一定是有它的用意的。

  長良相介吃完了飯，從口袋掏出幾張叫做錢的紙，壓在空碗下，起身就要離去。

  「大叔，你給的錢，太多了。」

  藤井樹好心提醒了一句，哪有在居酒屋吃飯用好幾張萬円鈔票結帳的，這大叔面前擺了好幾個空酒瓶，是不是喝迷糊了。

  「嗯，多出來的，算是賞錢吧。」

  長良相介轉身出了居酒屋，店家拿著找零追了上去，但一會後又搖頭回來，看樣子是沒有追上。

  出了居酒屋的長良相介，背著虎徹穿行於巷道之中，一夥暴力團的小混混在毆打流浪漢，被他撞上了。

  「垃圾，就應該有垃圾的覺悟，在這裡睡覺，都絆到本大爺了。」

  混混們三五成群，用鋼管毆打著蜷曲的流浪漢，這在島國也算一種常態，經常有年輕人把氣往這些社會的邊緣人身上出，打死打殘也不會有人在意。

  「滾！」

  長良相介解下背上的虎徹，也很簡單的表達他的看法，作為曾經行走亂世的劍客，他不會不聞不問。

  「歐吉桑（大叔），你媽媽沒有教過你，別多管閒事嗎？」

  混混的頭目，一個頭髮花花綠綠的年輕人，拿著染血的鋼管，敲打起巷道的牆壁。

  「借幾個錢花花吧？看伱穿的不錯的樣子。」

  他注意到長良相介一身的高檔西服，頓時起了發財的歹心。

  虎徹寸寸抽離劍鞘，寒光凌冽，刮破夜空，長良相介突前幾步，一刀斬落。

  混混頭目手裡的鋼管整齊的兩截，他和同伴們慌不擇路的逃跑，全然沒了剛才囂張的氣焰。

  長良相介沒有追擊，而是踏過地上受傷的流浪漢，繼續向他選擇的路前進。

  他沒有步行多久，很快就來到一家劍道館前，抬起頭，氣派的大門頂端，懸掛著牌匾。

  「市川一刀流，看看成色吧。」

  長良相介進了大門，從現在起，他要一家家的挑戰這些劍館，證明自己當世第一劍客的實力。

  虎徹太刀清鳴一聲出鞘，雪亮的刀光掠過長良相介沉默的面孔，穿過劍道館的走廊，來到後院的主屋。

  「這位客人，是來踢館的嗎？沒有必要拔劍吧？」

  主屋裡端坐著一位正在給真刀保養的和服男人，背對著長良相介，尋問道。

  「劍客間的比試，用真劍才是對彼此的尊重，請討教了。」

  長良相介舉起虎徹太刀，言罷，快步上前，手起刀落，和服男人保養的太刀，轉過刀鋒，和他拼了一擊。

  兩人各自後退幾步，和服男人的身手相當不錯，從起身到拔刀對拼，只用了不到半秒鐘的時間。

  庭院的落葉下墜，掉落在倒映兩人對峙的水面上，濺起一陣漣漪。

  人影再次交錯，和服男人的太刀與長良相介的虎徹在半空中碰撞交擊，火星四射。

  長良相介的虎徹格擋住和服男人太刀的橫斬，刀鋒一轉，下一步的斬擊仿佛被預料般的躲開，和服男人嫻熟的一劍劈斬，在長良相介的鼻尖留下淺淺的一道紅線。

  而長良相介也抽離了刀刃，被躲開斬擊後，他的虎徹刺進了和服男人的腹部，小勝一籌。

  「沒想到，當世還有這樣身手的劍客，承讓了，是我贏了。」

  收劍入鞘，長良相介是計算好距離過的，和服男人的劈斬，最多只能讓他臉上多一道傷疤，而他剛剛要不是留了一點力，這個和服男人的腹部都要被刺穿。

  「唔！你究竟是誰？」

  和服男人本以為這是有人故意找來踢他館的高手，但交手後，才明白這絕對不是一般人，他剛才可是真的起了殺心，卻也敵不過眼前的對手。

  「無需知道在下的姓名，只是一個路過的無名劍客罷了。」

  在沒有成功挑戰全島國劍道高手前，長良相介不會當面主動透露出自己的名字，替和服男人用主屋的電話叫了急救車後，頭過不回的離去。

  ——

  飽滿圓潤的長腿套進潔白的棉質長襪，勾勒出微微勒肉的輪廓，神社屋前的神谷凜穿戴好紅白的巫女服，拿起供奉的源式太刀，起身揪起地板上呼呼大睡的狸貓妖怪新之助。

  「痛痛痛！」

  新之助睜開眼，被神谷凜放在肩頭，它身上的和服換成更新的款式，氣色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神明大人告訴我，有新的麻煩出現了，我需要你的嗅覺來找到麻煩的源頭。」

  神谷凜解釋了幾句，作為玉白大明神的巫女，她是有職責處理這些超自然的事件的。

  「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也該貢獻一下自己的力量了吧？」

  本以為是收留了一個免費勞力的神谷凜，有些生氣的對裝死的新之助責怪道。

  「嗨，嗨！嗨！我跟你一起出門就是了。」

  新之助無奈的妥協，妖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狸貓妖怪跳上神谷凜的肩頭，凡人是瞧不見妖怪的，它也沒做什麼偽裝。

  「神谷小姐，你侍奉的玉白大明神，信仰的人已經很少了吧？除了山下附近的村民，都沒有見到有供奉祂神像的哎。」

  下山的途中，新之助好奇的問向神谷凜，這段時間它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干，至少周邊的環境，它都探查的一清二楚了。

  「玉白大人的神職，是庇護東京一帶的人類，只是現代社會的政府已經完全不讓神鬼之說成為主流，信徒的流失，也是正常的。」

  神谷凜如實的解答，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世代侍奉玉白大明神的神谷家，如今也只剩下她一個直系成員，傳說先祖的血脈中，融入玉白大明神的靈力血液，才獲得異於常人的力量和能見妖怪的體質，再不繁衍下去，這支曾經赫赫有名的家族，也要消逝在歷史的長河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