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簡單取勝

  五月中旬的一個星期日，東京地方大賽的第二輪，在板橋區的大福高中近處的一座簡易足球場舉行，周圍搭建了幾層階梯看台，能容納不到兩千人看球。

  「我還以為我們學校找的主場是最爛的，沒想到還有下限更低的。」

  沒踢過幾場比賽的棲原，發表他的看法，去年地方大賽的兩次客場比賽，都是在正規的體育館舉行的。

  「大福高中的支持度還是挺高的，都坐滿了。」

  中村隊長指了一圈看台，這次看球的人大部分都是未成年人，八王子高中安排來的應援團，被擠到偏僻的東北角，學生組織的管弦樂隊和啦啦隊，穿著整齊劃一的紅色制服，每個高中校隊都有自己的應援歌，有的是自製，有的會借用成名的歌曲。

  「現在登場的是八王子高中校隊，10號中村志敬，9號棲原達也…」

  場內解說開始報出場球員的名單，看台上響起稀稀落落的掌聲，報到藤井樹的名字時，明顯多出一些，看樣子顏粉這種東西，是各國的通病。

  而當大福高中的校隊出現後，看台的氣氛熱烈了數倍，每一個上場的小球員，都受到雷動的掌聲鼓勵，大福高中的樂隊鳴奏起校歌，直到雙方球員站定，各自的隊長上前拋硬幣選邊開球，中村隊長這次的運氣差一點，讓大福高中隊搶到了先發開球權。

  「噓！」

  主裁判吹響比賽用哨，大福高中隊同樣442的陣型動了起來，他們的實力比較平均，整體強度還不如上一輪的足立高中隊。

  上半場第七分鐘，藤井樹接到中村隊長的傳球，像訓練時的那樣，他立刻進入對方後場，被大福高中隊的兩名後衛包夾，吸引了一會注意力後，一腳長傳給到棲原腳下，大福高中隊的門將沒有龍之助的水平，棲原調整姿態遠射，足球越過門將，卻打在橫樑上彈飛出去。

  藤井樹提前預判了落點，趕在足球落地前用膝蓋頂起，距離球門還有三十米的距離，他嘗試著掄起右腿，1.3倍的成人力量讓他蓄積起驚人的力道，同樣數值的體質和敏捷又令他可以及時的調整身體重心，舒展身體，好像一張拉開的長弓，沒有停留的一腳踢中半空的足球，破風聲起。

  足球像是底火被擊發的炮彈，倏地一下射了出去，大福高中隊的門將剛剛調整好撲救的姿勢，就看到一個黑點在眼前放大，伸手想去阻攔，又在下一刻從耳邊擦了過去，連帶著狂風聲，驚起一身冷汗。

  「13號藤井樹，一記遠射，進球！！！」

  場內解說壓抑住心情在喇叭里說出進球者的名字，他要儘量保持中立的態度，不屬於這場比賽中兩支隊伍的任何一方。

  「你沒事吧？」

  大福高中隊的後衛看到被攻破球門後的門將還站在原地，上前關心的問道。

  「我差點就去世啊！這傢伙的球要是打中我的頭，肯定是要住院的。」

  大福高中隊門將的手臂止不住的顫抖，沒有直面過這樣恐怖的射門，是體會不出他現在的心情的，這是高中生能踢出來的遠射嗎？

  算了算了，他要是再遠射，我就躲著點吧。

  看到一臉平靜的藤井樹站回原位等待開球，大福高中隊門將已經提不起鬥志了，剛才那球經過耳邊的時候，耳膜都隱隱作痛。

  領先一球後，八王子高中隊沒有停下攻擊的勢頭，大福高中隊的442陣型踢著踢著就變成密集防守了，但這樣也沒有阻止他們的進攻，三十多分鐘的時候，棲原撞開爭頂的敵方後衛，一次頭球的機會，再度叩開了大福高中隊的球門，比分2比0。

  此後大福高中隊試著反擊，又被藤井樹攔下斷球，從中場直接穿插到敵方後場，幾次強硬的身體對抗，身體看似削瘦的他，輕鬆的擠開防守球員，直面門將射門，被立柱擋下，球落在大福高中隊的邊後衛腳邊，棲原上前卡住位置，讓藤井樹有時間衝上來，藤井樹伸腿斷球，轉身背對球門，用腳後跟將球推入門中。

  3比0，比賽雖然上半場還沒有結束，但已經沒什麼懸念了，下半場剛開始，深井教練就接連換人，將藤井樹和棲原換下，替補上兩名後衛，不打算進攻了。

  直到比賽結束，比分還是停留在3比0，大福高中隊的球員雖然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踢不過能戰勝足立高中隊的球隊的，但一球未進，也讓他們難免有些破防，紛紛跪在地上抬不起頭。

  「你們的這個前腰真不錯啊，要身體有身體，要技術有技術，速度也是一流的，都可以去踢職業比賽了吧？」

  大福高中隊的教練賽後握手的環節中，和深井教練吐槽道。

  「聽說堀越高中也從J1職業聯賽的隊伍里找了兩個U17的青訓，以後踢高中生的比賽，都要找外援才能出成績是吧？」

  他有些不服氣，請職業隊的青訓來和業餘的高中生比賽，這不是欺負人嗎？人家青森縣的青森山田隊好歹是打著高中名頭的足球學校，你們這些蟲豸也不演了是吧？以後乾脆在高中生比賽也玩金元足球算了。

  「我這個球員可不是……算了，明年再見吧！」

  深井教練本來還想辯解，又突然中斷改口，這種事情換作他自己也不會信，崛越高中也是東京A賽區的隊伍，連續五年成為地方大賽的優勝者，一直有足球強隊的傳統，近幾年更是風頭正勁。

  ——

  崛越高中對陣川上高中的比賽一結束，場邊的記者就水泄不通的圍了上來，能容納上萬人的體育館幾乎是無人缺席，大尺寸的電子記分屏幕上，鮮紅的7比1數字刺眼無比。

  「請問古澤夕彌同學，參加高中生的地方聯賽，感覺如何？」

  「和在鹿島鹿角隊的U17隊伍比起來，這樣的比賽沒有什麼難度吧？」

  「一場比賽進五球一次助攻的伱，會不會覺得高中生的比賽太過簡單了。」

  記者的採訪對象，都圍繞著一位高大英俊的崛越高中前鋒，他胸前的號碼是絕對主力的10號，天藍色的短袖隊服緊貼在健碩有型的軀體上，展示著傲人的身體素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