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取勝

  「我的錯，教練。」

  足立高中隊的客場更衣室里，福田昌吾沒有外表上的那般桀驁不馴，垂頭主動攬責，他的丟球，可以說是藤井樹進球的導火索。

  「別喪氣！比分還是平局，大不了拖到點球，我們繼續踢防守反擊，有機會就上，沒機會就收縮防禦，一定能贏！」

  足立高中隊教練不在意的鼓勁，只是下半場開始後，他的目光就總是停留在藤井樹上，口乾喝水的次數也比上半場翻倍。

  混蛋，深井這傢伙從什麼地方挖的人？這身體都能踢J1聯賽了，就差一點技術。

  年輕時也踢過J2級職業聯賽的足立高中隊教練，這點眼光還是有的，福田昌吾的技術和藤井樹差不多，但對抗起來就落了下風，速度方面也差一截，至於他的其他球員，那就更沒有可比性。

  收縮防禦的足立高中隊，被漸漸展開的八王子高中隊壓制，中村隊長傳球給中鋒棲原，他看了一下側後到位的藤井樹，咬咬牙，還是將球擺渡過去。

  抬腳停下棲原擺渡來的足球，藤井樹的面前是三名防守球員，八王子高中沒有全面壓上，在中場堆積了大量兵力，為的是進攻受挫後，也能不讓對方從中場打反擊。

  藤井樹觀察了一下形勢，獨自盤帶足球切入三名防守球員組成的品字防線中。

  第一位上前攔截的是邊後衛，他也不玩什麼花哨的動作，用身體硬擠了過去，接著是剛才被他用馬賽迴旋過人的倒霉中後衛，雙腿用力蹬踏草皮，一個加速甩開身位，不給他對抗的機會。

  還剩下一個後衛，面上露出慌張的神色，藤井樹直面對方，踩起簡單的單車動作，左肩突地晃動，連帶對方的身體向左移動，忽然又轉向右側，帶球繞過防守者，又創造一次危險的單刀機會。

  沒完沒了是吧！

  足立高中隊的守門員牙都快咬碎了，面對藤井樹的單刀，他實在沒有什麼把握，只好主動出擊，迎向藤井樹，試圖壓縮他射門的角度。

  藤井樹本來想起腳，但轉頭看到插上的棲原，他沒有越位，也沒人盯防，比自己面對門將射門的機會更好。

  抬腳輕輕一推，足球橫著向一邊大空位的棲原傳去，這傢伙沒有想到真的會接到他的傳球，楞了一下神，又在眨眼間恢復，毫無懸念的一腳勁射，足球穿過無人把守的球門，砸進網中，掀起看台上的一陣歡呼。

  「藤井同學，謝…謝你。」

  棲原彆扭的向助攻的藤井樹稱謝，然後就被衝上來的隊友壓在身下，比分改寫為2比1，他們八王子高中隊占據優勢。

  「沒什麼，換誰我都會…」

  藤井樹話到一半停下，因為棲原已經聽不到他的話了，而遠處足立高中隊的福田昌吾，十指緊握，手心滲出血跡，他不甘心。

  慶祝完後重新發球，雙方在中場僵持到最後的幾分鐘，一次傳球失誤，福田昌吾斷下足球，瞬間拉開跟隨他的中後衛長濱，近九十分鐘的比賽後，他用上僅存的體力，像風一樣穿過攔截的敵人，來到禁區外，就要抬腿抽射的時候，場外傳出不斷拔高的驚呼。

  「八王子高中13號藤井樹，速度很快地從後方接近足立高中10號福田昌吾，好快！幾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

  場內解說高喊起那個人的名字，福田昌吾聽到背後的腳步聲，他的右腳剛剛抬起，底下的足球被乾淨的搶下，沒有踢到球，過分用力的身體失去平衡倒地。

  倒地的福田昌吾看到搶斷後的藤井樹，一路大步流星的奔馳，所過之處的阻擋完全構不成威脅，他停在門前二十多米的地方，一腳不停球的遠射，帶起狂風和草屑，從絕望的自家門將指尖，擊穿了球門。

  結束了，都結束了。

  褔田昌吾狼狽地爬起來，沒有隊友去幫助他，大家的心情一樣沉重，3比1的分差出現在比賽結束前幾分鐘，結局已經是註定失敗了。

  「好球！真是好球！」

  深井教練滿意的看著藤井樹完成這次遠射，這下徹底鎖定勝局，隔壁足立高中隊的教練，已經埋頭默不作聲了。

  裁判加了兩分鐘的補時，但失去鬥爭之心的足立高中隊沒有一絲反抗，散步般的配合八王子高中隊在中場倒腳傳球，猶如某大國的男足，失魂落魄的下場。

  「能交換球衣嗎？」

  福田昌吾找上藤井樹，得到點頭同意後，當場把上半身的球衣脫下遞過去。

  藤井樹知道交換球衣是對手間的認可與紀念，雖然看台上的啦啦隊在盯著他，他還是脫掉了上衣，接過對方沾滿灰塵和汗漬的短袖，那上面的汗液凝重的能擠出水來。

  「明年我高三，希望還能和你交手。」

  福田昌吾說完轉身遠去，內心深處重新燃起鬥志。

  明年我估計會換項目了。

  藤井樹沒有說出傷人的心裡話，露出上半身的肌肉，他是穿衣顯瘦的類型，流線型的肌肉曲線飽滿而優美，腹部的肌肉群如同白膩的巧克力塊，不僅惹得啦啦隊，甚至一些成年女性也目不轉晴的盯著。

  「咔嚓！」

  宮城老師的身邊，幾個上班族女性掏出手機搶拍下照片，島國的手機不能關閉拍照的聲音，這種拍攝的行為雖然算不上私攝，但也不太禮貌。

  「沒想到看表弟的比賽，還能見到這樣的美少年，我上學的時候，班上怎麼都是一群頭腦簡單、只知道偷窺女生裙底的八嘎呢？」

  「就是就是，我已經是這位藤井君的粉絲了，好帥，好有型，這身材和臉蛋，為什麼不出道做藝人，太可惜了。」

  上班族女性們的嘰嘰喳喳，讓宮城老師皺起眉頭，對未成年人這樣品頭論足，太沒有素養了吧。

  「他就是你班上的那名校隊球員嗎？」

  結城賀讓注意到宮城老師對藤井樹的特別關注，問了一句。

  「是的，還有一位男生叫棲原達也，也在場上。」

  宮城老師低頭回答，聽到結城賀讓一聲嘆息，有些不解的望向他。

  「可惜了，這樣出色的苗子，在這種隊伍里，是不可能從地方大賽出線的。」

  結城賀讓理性的做出判斷，想有出線的可能性，球員的平均水平也不能低於棲原的程度，東京的上百支高中球隊，雖然分了AB兩個賽區，但類似堀越高中這種強隊的也有四五支，一旦遇上他們，下場不必多說。

  足球，畢竟是十一人制的團隊遊戲，單個人再強，也是無濟於事的。

  結城賀讓想著，沒有在意宮城老師不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