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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5:14:07 作者: 牛角弓
    李雲端雙手合十拜了拜,「承你吉言。」

    兩個人在商業區找了家館子解決了晚飯,又到附近的商場裡逛了逛。

    兩個大男人本來就對逛街不感興趣,又是帶著任務來的,更有壓力了。

    逛的頭暈眼花,兩個人也沒有完成今天的選購任務。最後霍冬橋被一通越洋電話叫回去加班,李雲端自己乾脆回家了。

    女人的東西不好買,何況還是霍冬寧那種白富美。李雲端手裡也沒多少錢,隨便買點兒什麼的話,反而顯得沒誠意。

    李雲端打電話給霍冬橋,問了問霍冬寧的喜好,決定自己動手做點兒什麼——在省錢的前提下,儘量讓自己不失禮。

    就這麼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覺到了霍冬寧請客的正日子。

    霍冬寧宴客的地點選在了龍橋灣會所。

    其實她一開始是想定在山海酒店的,但這個提議遭到了霍冬橋的反對。他和李雲端的初次見面就在那裡,對李雲端來說,那個地方搞不好是有陰影的。

    霍冬寧一開始沒想到這一茬,經他提醒,也覺得不大合適,就改在了龍橋灣會所。龍橋灣是N代們接受度比較高的一個地方,環境好,保密性也強,就算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也絕對不會傳到外面去。

    霍冬橋對這個地點沒意見。他還在這裡耍了寧少君一道呢,對李雲端來說,這裡應該是個比較有好印象的地方。

    因為霍冬橋打過招呼,宴會那天,李雲端提前到了龍橋灣會所,然後被霍冬橋領著去了樓上的客房。

    霍冬寧在這裡換衣服化妝,提前接待一些關係比較密切的朋友。

    霍冬橋帶著李雲端進來的時候,恰好房間裡沒有其他賓客,只有霍冬寧帶著兩名化妝師正在鏡子前面做最後的整理。因為不是特別正式的宴會,她的妝容服裝也是偏輕鬆的風格,米色長裙,蓬蓬鬆鬆的丸子頭給她的端莊增添了幾分少女般的俏皮。

    霍冬寧明艷大氣,雖然年齡只比弟弟大一歲,卻特別有那種長姐的氣勢。

    李雲端沒跟這種類型的姑娘打過交道,送上自己的禮物時,都有些要結巴了,「祝霍小姐生日快樂。」

    霍冬寧莞爾,「謝謝,可以打開看看嗎?」

    李雲端拘謹的點頭,「當然可以。」

    李雲端遞給她的是一個深紫色的禮品盒,上面別了一支粉白的玫瑰花蕾。挺雅致的感覺,不過不像是她已知的品牌,倒像是私下裡去定製的外包裝。

    霍冬寧就有些好奇了。她很仔細地拆開包裝,發現裡面是一個不大的玻璃瓶,瓶身修長,躺在一堆白色、粉色、紫色的碎紙屑里,顯得晶瑩剔透。

    是香水。

    「冬橋說,霍小姐喜歡青草的味道。」李雲端在旁邊小聲的補充,「這是我自己調配的。希望你喜歡。」

    霍冬寧試著在空氣里噴了一下,然後……

    足有幾秒鐘的瞬間,霍冬寧是處在完全失神的狀態中的。

    香水她不知用過了多少,但青草味道的香水其實並不多,就算在男用香水當中,常見的大牌也多選擇木香。調香師們喜歡用木香來營造穩重優雅的紳士形象。

    但李雲端的青草香是不同的,在它出現的最初,霍冬寧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草香,她只是一下子就被拉進了某種……氛圍里。

    雨後草地清新的氣息、極淡的薄荷味道,柑橘一般回味悠長的尾調……

    仿佛置身於夏日清晨一般的感受。

    霍冬寧整個人都在這奇異的氛圍里放鬆下來,連日加班的辛苦,安排宴會的種種瑣事帶來的煩躁、相親背後的壓力……

    好像統統都得到了撫慰。

    這種奇異的感受,令霍冬寧久久說不出話來。

    霍冬橋摸著下巴狐疑的打量他大姐放空的表情,忍不住小聲的問李雲端,「你是給她下\毒了嗎?」

    李雲端,「……」

    霍冬寧慢慢回過神來,她拿著香水瓶,兩隻眼睛都開始冒光,「你這個……天吶,是你自己做的嗎?我家這傻子是交了什麼神仙朋友?」

    她家的傻子,「……」

    傻子的朋友,「……」

    李雲端接受到了唯一的顧客反饋回來的信息,整個人也跟著放鬆了下來,「香水的主要成分,其實是我們做解酒藥時,從核心材料里分離出來的一種芳香物質。霍小姐喜歡的話,我回頭讓冬橋把配方給你送過來。」

    霍冬寧打斷了他的話,「叫姐姐!」

    李雲端就又變結巴了,「是……是讓我……」

    霍冬橋扶額,「對,她讓你叫她姐姐。」

    「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驚喜的禮物。」霍冬寧笑著擁抱了他一下,「謝謝你,我非常喜歡。」

    李雲端的臉又紅了,「既然姐姐喜歡,我們的核心原料以後乾脆叫冬寧草好了。」

    也免得他們實驗室里的人總是鬼鬼祟祟的稱呼它「那種草」。不論是「那種草」還是羊尾巴草,都不是什么正經名字。

    霍冬橋一下就酸了。

    李雲端怎麼這麼會討好女孩子呢?還是不是他最好的朋友了?怎麼他就早沒想起來叫冬橋草呢?

    他也很想讓李雲端用他的名字給什麼原料來命名啊,這樣他就能時常把自己的名字叼在嘴邊了。

    霍冬橋斜了一眼他姐手裡的香水瓶,酸唧唧的嘀咕,「是比原來的名字體面多了哈。其實就是一種野草,姐你知道在南方鄉下它的土名叫啥麼?其實它叫驢糞蛋草。驢啊、馬啊,最愛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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