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緊迫感

  結果，很快墨墨就找上門來，向官歌演示了這神奇的規則。

  綠色的杯子，源源不斷進入其中的水流。

  若是在以前，官歌肯定會認為這是一個好玩的空間容納設備，但現在，官歌腦海中浮現的卻是未來所有物品基本規則的改變。

  「變成了空間設備？」官歌並不想讓墨墨知道自己掌握了多少信心，便如此問道。

  「不是。」墨墨把水杯放下，綠色迅速消退，然後砰的一聲，杯子炸成碎片，剛剛裝進去的所有水噴涌而出，讓水池那裡一片狼藉。

  「性質不穩定。」官歌坐在那裡沒有去收拾，「這就是你研究出來的東西？」

  「是不是看起來平平無奇。」墨墨擦了擦手上的水。

  「看起來像是一種可以將普通物品快速改造成空間容器的方法。」

  「這不是空間容器，杯子的基本屬性並沒有發生變化。」墨墨解釋道，「只是一種容納規則的變化，我稱之為塌陷。」

  「容納規則？」官歌故作疑惑，「什麼規則？」

  「只要進入的物體單個體積不超過杯子的容納上限，就可以無限容納，由於液體的單個體積可以理解為原子體積，理論上剛才那個杯子可以裝下一個大海。」墨墨解釋道。

  「這不就是另外一種空間物品的製作方法嗎？」官歌一臉無所謂。

  「不，容積和空間不是一碼事，我再給你演示一下。」墨墨拿出幾個薄木板，輕輕將其中一塊折斷。

  「學校里用來做實驗的標準壓縮木板。」官歌對這種東西很熟悉。

  「對，它很脆弱，承受不了多大的重量。」墨墨用兩個圓柱把一塊木板支了起來，然後又拿出一塊黑黝黝地石頭狀的東西放了上去。

  「咔嚓……」

  木板瞬間被壓斷，黑黝黝的石頭落到桌面上，竟然把桌面砸出來一個小坑。

  「標準重磐石，你這是？」官歌問道。

  「繼續看。」墨墨拿起另外一塊木板，像剛才的水杯一樣，讓它變成了綠色。

  把綠色的木板放到圓柱上，再次放上黑黝黝的石頭，這一次，木板沒有斷裂。

  「哎喲，有點兒意思。」官歌心中想的不是這奇特的現象有意思，而是墨墨竟然真的研究出了十一先生口中的物品。

  如果十一先生沒有欺騙官歌的話，協會至今都還沒有研究出猜測中的物品，但墨墨竟然研究出了這種基於神奇規則的製作方法，遠超協會的研究速度。

  墨墨繼續往木板上放標準重磐石，直到木板上無處可放，也沒有出現斷裂的情況。

  「明白了嗎？」墨墨看著官歌問道。

  「大概明白了。」官歌心中思緒萬千，「在某個維度上，只要單個物品不超過極限，就可以無限容納，就像玄龜甲，只要攻擊不超過防禦上限，就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和損耗。」

  「這會改變世界，你明白了嗎？」墨墨熱切地看著官歌。

  「我不想讓世界改變，這意味著流血犧牲和流離失所。」官歌捏了捏鼻樑。

  「可改變是無法逆轉的發展趨勢，你喜歡的目前這個狀態也是經過一次又一次的變化形成的！」墨墨快速說道：「這改變會讓世界更加美好，容納空間規則的發現可以讓人們用更少在建築用地容納更多的家庭成員，這種方法比亞空間技術成本低很多，以前專屬於富人的亞空間住宅將推廣至每一個人，理論上每個人都將擁有自己的莊園！」

  官歌無法否認這種技術的推廣最終會讓世界變得更美好，協會也知道這點，但協會那麼謹慎是有道理的，文明發展初級階段，可以放任新技術粗獷地改變世界，但是當文明發展到一定階段，人們的幸福感，社會的穩定度達到一定階段後，像穿越者救助協會這種龐然大物考慮的首先是穩定，其實是穩妥推進新科技適應世界，讓世界適應新科技，儘可能讓世界穩妥疊代更新。

  「能不能讓世界變化的更緩和一些，讓人們在變化中也感受到幸福感。」官歌說道。

  「不可能，最起碼現在不可能。」墨墨搖頭道。

  「交給協會呢？」官歌問道。

  「協會？！」墨墨笑了起來，「若不是協會，之前很多新的發現早都應用普及開來了，是協會讓世界的發展愈發停滯！」

  「你覺得協會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官歌問道。

  「為了你口中所謂的緩和，為了所謂的幸福感！」墨墨不屑道，「社會的發展不需要考慮那麼多凡夫俗子的感受，為進步奉獻，他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精英推動社會發展，精英享受進步成果，對嗎？」

  「我腦中沒有精英之類的概念，但我知道，自己有能力掌控自己的命運是最好的，我想讓這個新規則進入周圍的生活。」墨墨說道。

  官歌不再和墨墨爭執，他知道，不同人的想法是由自己之前那麼長時間的經歷造成的，很難改變，他無法強求。

  「你來找我幹什麼？」

  「跟我一起去研究，我需要你身上的玄龜甲。」

  「是請求，還是要求？」

  「你有拒絕的權力，那樣的話，這會是我們最後一次和平見面。」墨墨平靜地看著官歌，「我做的事情總有一天會和協會起衝突，到時候，我們就會是敵人。」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官歌很不理解。

  「為什麼一定要按照你想的那樣呢，在我看來，你的行為就像是遠古時期保守懼怕的原始人。」墨墨攤了攤手，「我這樣做不是很正常嗎？」

  官歌無法回答，只能苦笑一下。

  「我本來就沒有抱太大希望，過來告訴你只是盡到一個朋友的善意提醒。」墨墨站起身，「希望協會那邊的研究速度不要讓我太失望。」

  墨墨說罷便離開了，官歌來到陽台看著外面的世界嘆了口氣。

  協會好像低估墨墨了，自己也低估墨墨了。

  現在協會的研究速度竟然慢於墨墨，讓官歌心中不可抑制的出現一種緊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