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詢問羅兵情況

  在這個年代，去飯店吃飯，酒水是可以自帶的。而且飯店其實不賣酒水，因為酒水是要額外票據的。

  後來有了私營的飯店，不要糧票和酒票了，飯店才開始順帶賣酒的。當然了，吃飯還要糧票的時候，在往後幾年，也有人想做生意，墊一些糧票先買大米的也有，可要採購酒，就沒有那麼多票了。

  羅成車上自然也有酒，酒也是南非那邊弄的加工廠找師傅釀造的。香江和新加坡都是島嶼，面積都不大，糧食都依靠進口，在香江和新加坡，要開酒廠是很麻煩的，除非你有自己的渠道弄到糧食，再報備，你直接在本土買糧食釀造，是不行的。

  在香江和新加坡，羅成有啤酒廠，因為啤酒釀造周期短，銷量大。要從南非那邊釀造好啤酒再運過來這邊賣，就太麻煩了。而且羅成也能從海外弄到糧食，只要不是用本土進口的糧食，開酒廠也是可以的。

  所以南非那邊羅成開的是白酒廠，新加坡和香江這邊，開的是啤酒廠。就算是台島，也有啤酒分廠。

  可能是靠海邊，加上氣候問題，這幾個地方的啤酒是真的好賣。特別是香江，混混多，幫派多，又喜歡晚上出來溜達，吃吃喝喝，啤酒銷量可以說是爆了。而能弄到糧食釀酒的，小資本根本不夠格。

  所以，有些錢在有些時代，註定就是那一小部分人掙的。普通人沒資源沒資本，哪怕明知道這生意掙錢，可卻連入門的資本都沒有。

  這年代的人，特別是男人，都愛喝點。就算是女人喝酒的，也比後世多，這就讓羅成有些不解了。有人說，不是這年代的人想喝，特別是女人。而是天冷的時候，喝點可以驅寒，而男人喝的時候，在天冷，管你女人還是小孩，都給你整點。慢慢的，這個時代的人都比後世會喝酒的多。

  劉衛國，今天是不上班，要上班，有酒的話，都得來點。這年頭也沒誰說喝酒不能辦公執法的。司機不整上兩口，上路開車都沒勁打瞌睡呢。

  有酒有菜，飯桌上就不聊不開心的事情。比如小雨在婆家到底有沒有被欺負，詩詩家送了一台彩電，不可能真不給小雨家。但這彩電，得小雨來開口要，真要婆家對她不好，就晾這邊一陣子。

  飯店的廚師手藝不錯，弄菜前，還到大廳來看了一下，見有年紀大的人，還詢問著肉啥的要不要燉爛糊一些。獅子頭和紅燒肉的，小雨和詩詩的公婆都方便吃。

  一桌八個菜，在後世不算什麼，但這年代的飯店菜量其實給足了的，就這標準絕對夠吃。

  小孩那邊，今天羅成家的小孩也是胃口大開，吃的很開心。其實菜的味道嘛，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主要是都是同齡人一起，看見表親們吃的開心，吃的香，也覺得吃的香。特別是詩詩家的大兒子劉峰，正他娘的長身體呢，吃飯跟餓死鬼一樣。其他人沒那麼誇張，但也缺油水。

  那狼吞虎咽的場面，思韻天俊他們看的比自己吃還香。也加入了搶食中，就六歲多的思燕也急著喊著要吃。但都是樣子貨，搶的開心，但都沒吃多少就撐著了。

  飯後，小孩子那邊桌上是一點菜沒剩下，大人這邊倒是有不少多的。不是吃不掉，而是大家有分寸，幾個喝酒的，不喝酒的總不能提前把菜吃了吧。

  羅成現在的酒量也不小，實在是沒的辦法，以前是當廠長，偶爾要喝點，後來當區長了，又比當廠長的時候喝的要多點。然後去香江了，剛去那幾年，在那邊，他可不是廠里的廠長工業區裡的區長，找人辦事還要主動喝了。

  喝的差不多，羅成是單獨把小雨喊出飯店外面，說喝的有點多，讓她陪大哥到外面吹點風，醒個酒。

  這一喊出去，明顯是要問事。在座的哪個不明白。大家都三四十的人了，還有兩家的公婆，哪個不懂人情世故的。

  羅成和小雨出去的時候，劉衛國知道陳林應該有事還不清楚，也就借著酒點名一下他。羅成雖然不在飯桌了，依然拿酒對著茜茜說感謝大哥大嫂送他們家一台彩電，實在是太感謝了。

  這話一說，陳林明白了啥，再看看父母，從他們神色中一下就看出了道道。要遭，媳婦哥給詩詩家送電視了，沒給她家送。這倒不是他多想要這電視的問題，而是這區別對待，肯定是有原因的。

  雖說他對小雨一直不錯，但也一直沒有為小雨而站出來頂撞母親。自己的媽他心裡清楚，有些勢利眼，說話稍微有些刻薄，但人也不能說壞。就說小雨一開始生女兒的事情，他媽明明月子也伺候了，該弄的營養也弄了。

  但就那嘴，經常念叨怎麼不生兒子呀，這個哪個的。屬於典型的辦了事還不討好人的那種，但要說刻意刁難小雨，也沒有過。擺婆婆的架子倒是有。

  堂堂一個調度科的科長，此時坐在飯桌上，一點氣勢都沒了。就跟在等待著審判一樣，剛才飯桌上吃飯的時候，大家都聊了現在的生活情況。

  羅成和茜茜透露的信息不多，但每一條隨意透露出來的，都能在劉衛國和陳林等人內心翻起滔天巨浪。

  幾乎只要談到什麼東西，羅成他們不是弄不弄的到的問題，而是他們都有工廠在生產。就連小雨和詩詩的電影院工作，茜茜這個大嫂聊的是更高端的。他們是看電影，茜茜說的卻是懷念當初剛去香江的那幾年，她還參演了好幾部電影，到時候拿回來到這邊電影院放映。

  不過後來生小孩了，就轉到幕後了，一直到現在，只在香江某電視台當一個幕後打發一下時間。

  小雨和詩詩在電影院工作十多年，以為很懂電影啥的。可跟大嫂茜茜一聊，哎，井底之蛙。

  羅成把小雨喊到飯店外，沒有啥鋪墊話，問的很直接。就是問詩詩說她婆婆對她不好，有沒有這回事。還有妹夫陳林，對她又如何。要是真欺負她了，這個當大哥的，就要跟他們說道說道了。

  羅成的話說的霸氣，但聽的小雨心暖。不過想想，還真煩婆婆那張嘴，但都生活這樣的多年了。小孩都三個，十多歲了。陳林對她還可以，夫妻過日子，兩人也都是有商有量的。以小雨對婆婆的了解，羅成以這樣的形式出現，都不帶一句說道的，保證她婆婆以後會主動變臉。

  「那彩電你今天要不，詩詩下午請假跟我一起去工業區那邊找兵子。你去不去。」

  「那我也請假，好些天沒去二哥那邊走動了。彩電的話，當然要了，你今天給了詩詩不給我，晚上我那婆婆保證都睡不著，真把她折騰出什麼問題來，受苦的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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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行，小孩也帶著去那邊溜達吧，車子坐的下，等會進去你去喊陳林到車上搬台電視和天線回去。讓詩詩的公婆和你的公婆自己回去，反正也不遠，而且還有自行車。我們直接去工業區那邊，對了，跟大家說一下，晚上還來這邊吃，這飯店不大，味道還過的去。」

  「嗯。」

  羅小雨應道，不過轉身看了看身後的飯店，這飯店不小呀，咋就不大了，比小飯館可大多了。

  羅成和羅小雨回了飯店，陳林和他父母都不敢吭聲了。而且羅小雨還擺了一副被虧待了臉色。

  「等會我跟詩詩去單位請假，我大哥車上有彩電，衛國家的裝好了，等會你讓衛國幫忙去裝我們家的。小孩也跟我大哥一起去工業區那邊找二哥，知道嘛。還有，晚上繼續來這邊吃飯，下班了就立刻回去把爸媽接過來，晚上直接到這邊匯合。」

  「誒，知道了媳婦。」

  聽到羅小雨的話，陳林就跟聽到大赦一樣。也要不了幾年快四十的人了，還是一個科長，笑的跟傻的一樣。知道小雨沒在她大哥面前說他們太多不好的話。而他父母聽到自己家也有彩色電視送了，這可了不得了。

  一些領導幹部家裡能有一台黑白電視，都算很不錯了。能有一台彩色電視，還是二十好幾寸的，整個城區都沒幾個吧。而且自家本來還想去哪弄個電視票，弄台電視的，這電視錢都省了。

  飯後，小雨和詩詩兩家公婆把剩下的一些菜打包了。劉衛國能當上一個隊長，其實也算不錯，但在陳林的父母來看，沒油水，跟自己兒子這科長比差遠了。所以這勢利眼呀，對詩詩一家有點高人一等的感覺。

  但現在沒了，現在誰還比自己的兒子呀。而是自己的兒媳跟人家兒媳都是羅成的妹妹，那這就是平等的，所以這飯店的剩菜呀，也是和氣的分著。

  小孩那邊，小雨和詩詩的小孩本來就很熟悉，經常一起玩。而羅成這邊的，一頓飯的工夫，也就都熟悉了。劉峰和陳嵐算是年齡大的了，特別懂事的在照顧羅成的小孩。

  去工業區，先去電影院那邊小雨和詩詩請假。陳思燕年齡小，跟著羅成這邊坐一車，其他八個小孩，坐另外一輛。

  在電影院這邊請假，很順利，兩輛加長版轎車都停電影院門口了。小雨和詩詩的領導都不敢過多打探身份，就給她們休息了。

  等小雨和詩詩請假走後，電影院的領導才疑惑的問其他人，這兩姐妹的大哥是誰，來頭不小呀，怎麼這樣多年沒聽說過。

  而電影院這邊也有老職工，一開始也是認真了想了想，好像這兩人沒啥大哥呀。但老職工也不是這邊電影的元老，突然想起了這電影院最早的傳聞。這要說的話，不但要說這電影院了，而且還要說附近那中轉站的前身歷史了。

  記得那都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你要說中轉站是在電影院後出現的，那就錯了。中轉站的確是在電影院後出現的，但它的前身不是，前身可是當年響噹噹的汽車廠呀。這話就說來長了~~~。但你只要記住一點，汽車廠第一任廠長就是羅成，而這羅成就是羅小雨和羅詩詩的大哥。

  知道為什麼這邊的電影院是掛靠在工業區那邊名下不，那是因為這邊的汽車廠遷過去的。電影院沒跟著過去，而是在工業區那邊又多建了新的電影院。

  所以你細品，你細思，羅小雨和羅詩詩這兩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女人。真是細思極恐呀，他娘的，男人是大佛的話，這就是兩尊菩薩在這邊，平時不供奉就算了，還沒重視。十多年都沒變換崗位。說她們文化底蘊不高。

  羅成等人前往工業區的路上，詢問著兩妹妹如今羅兵的情況。這些年，茜茜能有信件跟家裡人交往，那是因為茜茜的父母爺爺是有能耐的人。不怕查到信件什麼的。

  但羅成卻不能派人跟自己家人這邊聯繫，因為聯繫了，可能就是害了他們。前些年，香江那邊和國內的民間聯繫幾乎就是徹底斷了。香江被定性為資本地區，普通人通個信，香江那邊的人沒事，這邊的人就要被查。

  要是真的出問題，羅成是跟誰聯繫誰的工作可能就要出問題。當年羅成為什麼要搞失聯的把戲，就算他不失聯，明著不回去了，在香江那邊誰又能把他如何。還不是為了家裡人不被刁難嘛。

  而茜茜的家人不一樣，難道因為一個女婿出問題了，難道去強行牽連到人家那種有地位的人身上去嘛。何況有些資本家把女兒嫁給普通出身好的人，都能避開父母的牽連，女兒嫁出去了，還沒到追究一個女人的份上。

  車上，詩詩和小雨把羅兵的情況告訴了羅成。他那日子怎麼說呢，按照道理，應該會過的不差。羅成不在，家裡的父母也沒讓他去養老啥的，畢竟父親羅文有退休金，又在農村生活，花不了幾個錢。特別是羅成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大筆錢，對於羅兵來說，是沒有父母的養老負擔的。

  而詩詩和小雨嫁的都是長子，都要面對公婆。可羅兵的日子並不好過，原因很簡單，就是秦茹那邊的弟弟，也就是他的小舅子。

  工作一直沒轉正，羅成走的那年，秦茹的弟弟還沒工作滿三年呢。秦茹也不知道羅成會突然就消失不再回國內了，否則就會提前來求情了。羅成走的那年是把老家那邊兩堂弟調到城區里來轉正的，然後又把工作調回鎮裡了，也就帶著茜茜離開這邊去香江了。

  這沒羅成去人事局和街道辦打招呼，羅兵又沒那麼大的能耐。畢竟安排人進工業區，算是跟同一單位同事打招呼就可以了。但要農村人轉正變吃商品糧，就不是廠區里能直接辦的事情。

  哎，整整十六年呀，從羅兵第一個小孩出生，就給小舅子安排工作住到一起。但現在羅兵的大兒子十六了，還住一起，更誇張的是，秦茹的弟弟都結婚了，帶著媳婦跟著他們一起住。

  反正羅兵的日子，現在真是一言難盡，小雨和詩詩家，只是客廳隔出來住人。羅兵家，是過道一截都私下用磚砌了一些地方跟廚房搭連在一起。人多的都睡廚房了。而平時燒飯，都麻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