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姜書記感覺要糟

  新的辦公樓，也終於趕在年前十多天完工了。總共也就三層，要趕速度的話，其實是很快的。不過就是外牆羅成也要求塗抹水泥刷大白，想要汽車廠的辦公樓氣派一點，但這得等年後了，起碼內部結構是完成了。

  電是通了，電好裝，主要是現在的電路都是走明線的，內部地面直接是弄的那種光亮水泥地，牆面也沒開槽打孔啥的，直接刷的大白，所以完工比較簡單。

  好在羅成要求的辦公室房間都大，這樣一來，哪怕是只刷大白了，因為空間大，看上去也感覺大氣。

  一些這年代的特殊標語，後續也會在辦公樓弄上。

  這兩天為了讓辦公樓提前弄好，汽車廠可沒少拿糧食招待他們。主要是廠長羅成突然要辦產品展示，邀請了不少部門領導來參觀，就之前的辦公室和接待室，根本就接待不了這樣多人。

  當然了，羅成也是挑人請的，沒有權力的部門領導沒邀請。沒有實力的企業也沒邀請，不是羅成勢利，而是邀請了有什麼用，就說漁業，林業部門。林業部門沒有大量種植經濟果樹的情況下，就靠樹木能有多少財政收入。

  漁業就算有養殖，但這年頭都沒大規模養殖，也不會給魚塘投入供氧設備，餵的話也是普通飼料。所以有魚塘也養不了多少魚，但好處是，就算是這年頭養的魚，味道都不錯，起碼餵的是糠和菜葉啥的，不是高科級飼料。

  企業也是如此，一些小企業，也沒什麼錢，維持開支後，每季度還要上交利潤呢。真正邀請的還得是大企業，高利潤的。企業不大，就算有錢也沒有用，級別不夠，哪怕是企業也沒資格配汽車。

  所以羅成認為從系統里弄了二十多斤蔬菜出力是夠的，這可是最近他用系統簽到積累出力的，系統里的也不多了，得留著自己吃。

  但是，羅成弄的是展示參觀而已，又沒有搞什麼邀請涵，或者需要什麼證件才能參加。還提前了將近一星期通知，這也導致很多人都得到了這消息。

  不請自來的人很多，比如木材廠的廠長，汽車廠沒少在木材廠採購木材。但木材廠上次買了一台方塊車1.0，現在也裝了普通玻璃了，當出門用車，而送貨的話，依然是用木板車人工拉，也沒捨得用錢來買輛三輪貨車。

  不是木材廠不想買，但他們的利潤，一個季度倒是能弄一輛。憑藉木材廠跟汽車廠合作的關係，哪怕三輪貨車緊俏，也會走後面賣他們一輛，但他們要買的話，也得年後新的季度再折騰一輛了。

  而這方塊車2.0，哪怕是常規版的，也不是木材廠能染指的，一是沒錢，二是沒資格。這沒邀請人家廠長也很正常，但產品展示這一天，人家廠長就是厚著臉皮來了。也不為啥，就是來看熱鬧，而且知道這次的展示，汽車廠好像邀請了很多大領導，這也來見識見識呀。

  像木材廠廠長這樣的人還不少，而一個廠長，多少是有點級別的。哪怕是一個幾十的廠廠長，大小也是個幹部呀。

  好在新的辦公樓二三樓都有會議室，二樓的會議室是給下面各部門領導開部門會議用的。三樓是領導會議室，廠長副廠長和後勤主任之類的面相各部門召開會議用的。

  會議室都挺大的，這不請自來的一些單位和企業負責人，就都安排在二樓會議室接待了。三樓嘛，自然是接待地方和企業的負責人了。

  茶葉瓜子花生都有，都是用地方財政給的票買的。香菸嘛，二樓的用普通高檔香菸招待，而三樓則是特供華子。而特供分為地方特供和軍區特供，羅成用的自然是軍區特供。

  本來只是產品展示的，但很多小企業和小單位提前來了不少人。來的還比較早，倒成了廠區展示。帶了不少人去車間觀看，當然了，趙主任負責的車間是不允許觀看的，裡面有單獨的發動機組裝小組呢，發動機的防仿造步驟可不能泄露出去。

  而有趙主任在，別說你小單位小企業，就算地方單位一把手來了，除非是國家安全部門下達命令，否則不讓你參觀就不讓。

  當然了，趙主任負責的車間其實真要看也沒什麼看頭，有看頭的還是各組裝車間。流水線式生產，手工叉車現在一天輕鬆組裝幾十輛，月生產上千，之前跟軋鋼廠定的協議每月五百輛，其實當月就突破了。不過現在汽車廠不缺正式工指標了，也沒去重新弄生產協議。反正還是生產多少軋鋼廠要多少。

  現在很多工人的負責看到這個，感覺是很不錯的產品呀，可在義安地界好像沒怎麼流露出來。不過問了一下價格，加上得知全部是被軋鋼廠買去了，就沒再吭聲。手動叉車二百一輛，不便宜，不一定有那種不能升降的推車划算。

  這手動叉車適合搬運比較重一些的東西，不一定是工廠就需要。機械廠，機修廠，重機廠之類的，倒是需要，但這畢竟只是工具車輛，需要的話也不會多。

  至於方塊車1.0，因為發動機的問題，產量依然每個月才十輛。計劃生產八輛，另外兩輛基本是賣給關係戶了。而自從有人帶頭裝普通玻璃後，這車對於小單位和企業就成為了出門神器了。

  反正坐車的是坐後面，普通玻璃哪怕真受撞擊傷到駕駛員了，也傷不到坐車的。而越是小廠小單位，越想體驗一下有司機的感覺，肯定也不會自己駕駛。所以想要的單位和企業很多，但根本弄不到，計劃內的方塊車，要麼是跟郵政單位一樣，依靠自己的財政購買。要麼就是按照需求情況安排，公安派出所優先改善。

  而三輪貨車車間，地方單位除了那些有產業的，農業，漁業，林業等感興趣外，其他單位都沒太大興趣。不過這是拉貨的車，企業單位都會有想法，而且五千塊一輛，不到卡車的一半價格，但除了車型沒卡車大，輪子少一個外，其實性能並不卡車小多少。最少載重量上面就差的不多。

  三輪貨車的發動機馬力可能沒解放卡車強，但因為車身輕，多少彌補了這方面的缺點。而駕駛靈活方便，更受下面人歡迎，普通人練一練就會了，不需要專門學駕駛呀。

  特別是看見停車棚那邊好幾排三輪貨車，眼紅的企業不少，汽車廠有自己的運輸隊，幫很多企業拉過貨，載重量是真不差。就是速度可能沒卡車快，畢竟三輪貨車只用了一個變速器，但比拖拉機要快不少。

  而當大家看到叉車後，說實話，很多人在這年頭連這樣的車都沒見過。就連機械廠想要一輛都沒買到，港口和機場都需要這種特殊車輛，你一個機械廠，多安排點人搬運就是了，還沒資格用這樣的特殊車輛。

  要是汽車廠生產的叉車也是落後仿造類型，而機械廠作為本土化優勢，可能還能買到叉車。但汽車廠生產的叉車基本都出口了，在天戶和四九城的報業都報導過了，所以就算是重要港口，也不是想要就能有。最少得這兩年把蘇聯的債務還了再說，現在一輛叉車出口，起碼國內可少用幾百噸糧食抵債，能減少多少人餓肚子呀。

  所以大家看到叉車，都是議論紛紛，卻沒有一個敢打這主意的，大家也就只看個稀奇。

  不過更讓大家驚奇的是，目前還沒有產品的貨車組裝車間。依然還是半成品的貨車，但九米多的車廂，外加二米多的車頭，總共十二米多長。哪怕是半成品，就這車的大小，都夠人震驚了。

  光大型車輪都四組了，前面兩組是單輪胎，等於一組兩個輪胎，後面兩組是雙輪胎，一組就四個輪胎。光輪胎，這車就有十二個了。而且這輪胎價格還不便宜，光這十二個輪胎就比一輛三輪貨車值錢了。發動機現在也沒有這型號貨車專用的，買的是船用發動機，價格也不便宜。

  甚至變速器都專門定做了，羅成可不想弄輛只能跑七十碼速度的大貨車。還有剎車系統，也是讓姜組長和胡平老師互相配合，弄出氣動剎車，剎車片也都是專門設計。而這方面的設計，都是讓姜組長他們的人完成的。畢竟姜組長這次可帶了好幾個同時過來，都是工程師，只是進行改良都做不到的話，那這年頭工程師也太沒含金量了。

  反正這貨車的成本，輕輕鬆鬆破萬了，這可是六十年代初。別說破萬算什麼，一輛轎車就能賣好幾萬，但轎車成本如果不包含研發和科技含量外，綜合成本其實就一兩千。

  在八十年代，日本出口到香港的汽車，香港才賣五千塊，就這五千塊，都還有賺頭。如果玻璃國有化，輪胎其實輪胎廠的成本也不高，要是這兩方面降下來，加上汽車廠已經很多部件在自產化。其他廠不敢說，羅成感覺自己以後生產轎車，一輛車最多就一兩千的成本。

  當然了，羅成不可能去搞玻璃和輪胎的，雖然都是車用的東西，但那真的完全是跨行跨技術了。雖然羅成還準備搞家用冰箱和空調，也算是跨行，但技術卻是順帶的。就像後世賣冰箱的，也是順帶就把空調研發出來了，冰箱和空調相通的地方太多了。

  隨著參觀的時間推移，一些大企業和地方重要領導的到來，羅成才開始親自出面負責招待起來。羅成通知的也是今天上午十點，按照他的計劃其實很簡單，先到會議室里介紹一下要推出的車子性能，然後在實地參觀，甚至可以試坐試駕。

  讓羅成沒有想到的是，這一些小單位小企業不請自來也就算了。最多汽車廠大氣一點，反正廠里有招待標準外糧食和肉什麼的，不走接待流程。

  但這些小單位小企業領導，不可能安排進食堂包間，好幾十人呢，包間可是要用來招待大人物的。何況食堂就三個包間，一個包間也就只能坐十來個人。

  現在的問題是，義安城的一把手邀請了昌城的一把手。而昌城的一把手，早就聽說過義安城的汽車廠了。最初的方塊車1.0還上過報的，只不過造型不行，出行使用比不過轎車，拉貨比不過卡車，再加上是存組裝類型，屬於風聲大雨點小。

  後來汽車廠弄出純拉貨的三輪貨車後，其實大家更重視。可還沒等到三輪貨車產量上來，汽車廠直接給你整了個轟天炮，弄了個新式叉車，直接出口了。而關係到出口，哪怕產量再低，在本省，也沒有一個敢小看汽車廠了。

  所以這次昌城一把手本來是來跟義安一把手會談城市發展情況的，但義安的姜書記前幾天突然改變了會談內容，問他有沒有興趣來參加義安汽車製造廠新品展示。這也引起了昌城書記的興趣，乾脆就帶一些人來學習參觀。

  要知道昌城是省會城市，但自行車和摩托車廠在洪城，好不容易又出來一個汽車廠，卻是在更落後的義安城。義安城有汽車廠在，加上軋鋼廠也來湊熱鬧，以後義安城的生活水平肯定要有很大的提升了。

  一下來了兩個城區書記，再加靠前的各二三把手之類的。這好在是新辦公室弄好了，否則可能得安排到電影院去接待了，起碼電影院有足夠的場地和座位。

  但就算如此，會議桌坐滿人後，不少大企業領導只能搬凳子給他們坐。好在現在大家都樸實，不覺得這樣安排掉面子，實幹家比較多。

  在會議室里，羅成也不耽誤大家的時間，直接介紹方塊車2.0的性能。很多領導可能並不懂汽車，所以一些參數數據就不講了。直接說能跑多快，有空調，空間大，減震效果強就行了。對比對象就是轎車，反正各種性能就是碾壓轎車。這還沒有提到開車的操作性，比如鑰匙啟動，方向盤轉向輕鬆，這都是司機要面對的事情，在這樣的場合提這個沒必要。等後面實體體驗就會發現了。

  然後著重介紹的是它的實用性，因為空間夠，可以人貨混裝。但買這車，價格這樣貴，最多順帶裝點貨，沒有刻意去裝貨的。所以介紹方向還是在辦公型車輛。

  就比如救護車，車廂空間大，完全可以放急救設備器材，還能坐好幾個人，車上可以放床架安排病人躺上面。

  這一點，義安的領導就不用操心了，因為汽車廠已經成立了救護站。目前用途是轉院，領導護送，事故急救。

  另外就是公安執行任務方便，抓犯人啥的，要蹲守，完全車上可以準備乾糧，這車能躺能睡的。一車裝十來個人輕輕鬆鬆。這還是十分謙虛的說，要知道這方塊車2.0本來就是加長版的麵包車，擠二十多個人都沒有問題。

  還有押送物品，轉移犯人，都可以使用。

  而在會議上的就有公安部的領導，羅成特意邀請的。聽羅成這樣一介紹，瞬間意動，太適合刑警了，得去申報。儘快拿下，這要過年了，加上災情，以前是本地人年底犯案的多，現在還有不少外地乞討過來的流動人口。

  平時小偷小摸，派出所的民警就可以解決，但刑事案件偵察還是要靠刑警，有一輛這樣的車太方便了，哪怕是跨城區協助調查，都不用坐班車什麼的，直接開車去就是了。

  羅成現在介紹的只是常規版的，這個介紹完了，自然是商務版的。

  對於商務版的，面對兩個城區的書記和其他幹部，在這年代羅成可不敢提享受二字。萬一碰到一個上綱上線的，就等於是禍從口出。

  而是直接介紹車上辦公性能，有沙發有茶几，這都是為了領導更好工作用的。為了讓領導更好的工作才這樣設計的，誰反對誰贊成。

  一些領導配秘書，配大院房，配廚師，司機，都不是為了領導更安心的工作的嘛。所以沙發和茶几也是為了工作。就比如昌城書記來義安，路上起碼二三個小時，來回就半天了。但有了這商務車，在車上也可以方便的思考和討論工作。

  甚至為了領導的身體安全考慮，要是在炎熱的夏天坐車中暑了怎麼辦。還特意研發了車用空調。這車用空調可是在國外都只有豪華車才有的。

  國內的領導天熱坐車，司機會先用冰塊給汽車降溫，但冰塊降溫濕氣太重，現在很多領導都是經歷過戰爭的，身體有很多暗傷。濕氣一重，舊傷口和關節就會痛。而車內座椅都是真皮的，就是為了提升車內舒適度，領導累了在車上躺躺不過分吧，讓領導休息好，回到單位就可以立刻工作不對嘛。

  反正這商務車不是用來享受的，而是壓榨領導時間的，你在車上休息，那麼休息的好了，下車後別說坐車坐累了。得立刻工作。在車上不休息，那在車上就得工作，車上提供了這樣好的條件，你不工作嘛。

  社會是人民的，領導是為人民服務的。大領導的時間是不能浪費的，你大領導不買這車不坐這車，就是浪費自己的時間，就是對人民不負責任。

  所以羅成當場建議，姜書記等會去體驗一下商務版方塊車的感覺，讓財政撥款買一輛走。

  而且因為真皮沙發的原因，都是要手工弄的，二十多輛方塊車2.0，其實只有五輛是商務車。

  羅成把商務車說的這樣好，高大上，讓人感覺就是非大領導才配的上這款車。而且性能好像好的有些過頭了，國內的紅旗車好像都沒這樣好吧。而能坐上紅旗車的，一個省都沒幾個。

  他娘的，一個城區書記，都被羅成吹噓的，好像有點配不上商務版方塊車了。

  而羅成在要說完的時候，好像想到了什麼，所以補充了一下。國內的紅旗汽車廠，都來電要採購本廠的發動機，減震器，方向助力泵。而車用空調被採購也是有很大可能性的，這都是事實，可不是忽悠大家的。

  這以後呀，紅旗汽車很多部件用的就會是義安汽車廠生產的部件，所以大家現在買的方塊車2.0，很多部件是跟紅旗車相同的。

  所以這價格別嫌貴，你買個普通轎車都要五六萬，但紅旗車是你有錢就能坐的嘛。而商務方塊車就不一樣了，雖然比轎車貴二萬多，定價八萬，可以後紅旗車的配件都是採購汽車廠的，用的是一樣的部件了。

  至於常規版的，六萬五，出行不比普通轎車差。普通轎車能坐幾個人，能有空調嘛。同樣差不多的價格，轎車和方塊車2.0，需要考慮嘛。

  更重要一點，國內缺車，你現在有錢依然買不到轎車。而方塊車也一樣，也就年底有這樣點庫存，這車也是年後要嘗試走出口的，一旦出口，這車可能比轎車還緊俏，所以有看上的，趕緊給錢吧。

  這一次就不要購車票了，但是形式還是要跟買貨品一樣，買了登記一下，錢要這兩天送來。買不起的，今天過來就吃頓白食走人也不虧。

  不要票就可以購買，姜書記聽到羅成的話，內心猛然覺得要糟。本來以為是來參觀新產品，邀請昌城書記來，帶有點炫耀的成分。汽車廠發展的好，也是他的政績呀。可剛才羅成那一番新品的介紹，來的時候他們都看到停在棚子底線的方塊車2.0了，兩種顏色，也夠大氣，現在竟然內部有空調，沙發啥的。

  交通車輛緊缺，只要是車就不愁賣，何況這次車輛是針對領導用車的。別說商務版的，就常規版的，一個局的局長坐出去辦事，都是很漲臉的。雖然羅成介紹的都是辦公屬性，但常規版就有空調了，各部門局長級別的，起碼得先弄輛當座駕，再考慮辦公。

  而就汽車廠這二十來台車，光義安就能全部吃下了。但現在昌城書記和昌城不少領導人在，要說他們不動心，不想弄走幾輛，姜書記是打死都不相信。

  特別是羅成這次還不走正規購買流程，先弄購買憑證再出售，你難道不明白車子不夠賣，也會得罪人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