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安排副廠長

  瑞雪兆豐年，這是徵兆，但其實也是有科學依據的。所謂下雪不冷化雪冷，雪大，能封住地面水分，化雪的時候，地面會急速降溫，凍死很多害蟲。而且其他好處也是多多，但農民卻不懂這些，只會看見下大雪就覺得是好兆頭。

  昨天晚上下雪，屋頂上已經是白銀銀一片了。羅成起來後，院子的積雪已經被兵子弄到了一邊。

  早上是稀飯配蘿蔔乾，簡單是簡單，但喝的人舒坦。

  去上班的時候，羅成發現邊三輪還被人擦乾淨了，沒積雪。邊三輪的邊斗旁現在都會備用一塊布，跟一些騎自行車的人一樣，車座底下都會放一塊布，下雨的話用來擦一下車座的。

  來到工廠，廠門口還是老樣子，依然很多人來報導。上次下雨的時候，羅成見雨天還有不少來報導的工人，還特意讓人在廠門口對面的圍牆邊搭了一個遮雨棚子。並且用木頭做了一些長椅供人臨時休息。

  可今天看，那棚子是白搭了，雖然雪是停了，也可以在棚子裡面坐著等待工廠人事部的通知。但棚子裡一個人都沒有，都還是站工廠門口等待著。

  進了工廠，羅成發現工廠內的道路上整潔的很，很多提前來廠里的人，自覺把廠內部的道路清理了出來，工廠對於工人來說就是一個大家庭。

  沒有創新的設計研發，羅成的也不需要去研究室簽到了。回到辦公室，會議還沒開，食堂的何師傅就先找上門了，廚房的人手應付不過來了，一個班子加打雜的人也就十幾個。現在食堂就兩個班子，但工廠每天進來幾十個工人報導，多的時候上百，這量是一天天的加。

  食堂從一開始的輕鬆應付，到現在很多工作都忙於籌備，現在連他們炒菜的師傅，也整天沒停歇了。

  對於食堂缺人手的事情，羅成不是不知道。還特意叮囑過劉科長這事，但前幾天來了一個師傅試菜。這能來食堂當廚師的，其實技術水平好的不多，在企業食堂當廚師的，技術級別都不高。

  很多企業的食堂，大鍋菜不難吃就算可以了。能有何師傅和劉師傅這樣的廚藝水平的，是真的少，有的話人家不是在飯店當廚師就是在高級領導家當家廚。

  汽車廠的工人吃習慣了何師傅與劉師傅弄的菜，這來一個只能湊合著炒出大鍋菜的廚師，工人和辦公人員都覺得吃不下去，就沒用人家。

  「何師傅，這樣吧，其實一個行業一個圈子。不是廠里不招人，上次來的人你也看見了。人家也是在其他地方幹過的，但水平也就那樣。你也算是咱們廠老員工了，以後工廠的職工還會越來越多，現在可能是差一個班子的廚師隊伍，以後可能是差幾個。不如這樣吧，我把你調為食堂主任，這食堂早晚也要一個主任的，不過目前你還得兼管廚師班長的工作，炒菜可不能少了呢。然後這招灶台師傅的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勝任。」

  這廚師不像其他技術工好挖，也不能隨意挖。除了大廠的食堂，很多小食堂就一個主灶把控菜品的。你要是把人家大師傅挖走了，很可能食堂就要出問題的，而食堂關係到工人吃飯的問題，這就要出亂子。

  而且人事科去招人，除非是有認識的人，否則也就是去地方人事部調檔案資料。在職的不好弄，不在職的，不是個人有問題，就是水平不行。

  何師傅聽到讓自己當食堂主任，並且負責廚房班子組建招工的事情。作為國人的習慣，他還是客套的推辭了一下的，但是真心推辭還是假意的，羅成雖然年輕，但也看的出來了。

  的確，廚師都有廚師的圈子，很多廚師在私下都會去探討菜品，一個廚師某道菜弄的好。慕名而來的不一定是食客，更多的是同行。

  在後世，網絡發達的時代，各行各業都有行業群。而真正招工，不是在店門口貼廣告，而是在群里發招聘消息會更靠譜。

  現在雖然沒網絡職業群，但各行各業都有圈子。就其他行業也是如此，一個高級技術工人，都會有人自報家門來求教，一些人的水平好壞，讓人事科的人去招人真不如讓同行業去聯繫招人或者挖人。

  何主任高興的離開了，羅成給他承諾了不少東西，讓何師傅願意當這個主任，也讓他有底氣去挖人。

  打發走何主任，羅成也正式召開會議了，這次的會議，他這邊沒多少交代的。就是把昨天跟趙主任說的事情，再說一下，比如水箱和油箱以後也自己生產。而這事情也就是趙主任今天早上安排人先簡單弄兩個出來，實際上以後的生產事情，還是交給普通生產車間的。

  羅成在工廠這邊開會的同時，其實地方單位也在開一個有關汽車廠的會議。

  汽車製造廠不但職工有接近一千五百人了，而且還在繼續招人，這在義安已經算是大廠了。而且還即將有一家分廠，是也可以納入汽車廠規模內的。

  但現在面臨一個很直接的問題，最初的時候，汽車廠不過是修理廠改體過來的，總共工人連廚房人員都算上也不過百。那時候一個廠長就可以負責一切，但現在已經不可能了。汽車廠得需要安排一個副廠長來協助生產。正常情況下，副廠長儘量是優先廠內部選舉的，但汽車廠的職工和領導班子，地方單位都有檔案。

  哪怕是張主任，也不適合當汽車製造廠的副廠長。其他人也不用說，都不夠格。去汽車製造廠當副廠長，根本就不能看一時的，否則汽車廠現在的後勤主任張主任也可以擔任，畢竟曾經還是修理廠的時候就是廠長。

  但按照現在汽車廠的發展速度和潛力，你根本就不能把這廠當一二千人的工廠來看待。現在是情況是，你調一個科級幹部過去當副廠長，那完全可以坐順豐車，不用成為廠長，依靠工廠的自身發展，哪怕一直當副廠長，規模起來後，職位不變，但級別也是一樣能提升上去的。

  按照地方單位的意見，如果調一個人去協同羅成負責生產項目，這人級別最少應該得C級幹部。但偏偏羅成的級別不高，找級別比羅成還高的人去工廠里當副廠長，這不給羅成難看嘛。雖然說大家都看好汽車製造廠，羅成的級別提拔也會快，等羅成級別上去了也就不尷尬了。但真這樣做肯定是不妥的。

  「我提議，讓新城縣長青鎮的副鎮長杜永康去當汽車廠的副廠長。」

  會議中，突然一人提出了建議。既然級別高的不好調過去，級別低的『普通』科級感覺又不行。因為哪怕是去當副廠長，只要不犯錯，汽車製造廠哪怕是穩定發展，這副廠長也能在行政級別上幾年內穩定連升三級。

  既然是這樣，這個推薦過去的人，要麼就是本身取得了成績，有重大表現的人。要麼就是讓這個人短時間連升幾級大家也不會有意見的。

  會議上靜默了一會，好像是沒有人再提出其他人選，那就要接著走後面流程了。

  「我避嫌，你們表決。」

  會議中，某人起身離開了座位說道。而這一句避嫌，大家其實更明白什麼。這不知道杜永康是什麼人，此刻也該明白了。也明白剛才那位領導級的人為什麼會推薦一個副鎮長過去了。

  「我同意。」

  「同意~~。」

  沒有想像的爭鬥場面，基本都是同意的。

  國營企業就是這樣，你永遠不會知道會突然地方單位安排一個什麼樣的人過來。

  汽車廠這邊的會議早就結束了，羅成上午在辦公室里畫貨車結構圖，下午就在組裝方塊車2.0。對於貨車的設計，羅成其實不急，主要還是等趙主任上午把他要求的大小油箱水箱做出來。

  車殼架和其他部件都是提前弄好的，所以除了沒安裝好座椅和上漆。其他的在下午都弄好了。看著方塊車2.0的外形和結構，羅成感覺真親切。這機械畫麵包車就算面試了，但這也只是起點，以後裝空調，裝電子設備，改良後門等等。

  當然了，現在可操作研發的就不少，比較簡單點的，就是加裝收音機功效，在汽車上可以聽收音機，這在開車的時候也是一种放松。

  到時候加裝一個收音機，在到車廂里弄個沙發茶几之類的，直接升級為2.1~2.2版方塊車，而且還是商務版的。辦公領導完全可以在路上一邊商量事情一邊趕路。

  駕駛室臨時加了一個座椅，在下班之前，羅成開著車去外面溜達了。油漆都沒有，不少地方還有焊接的樣子。加油口也沒蓋子，而是一個接口管，直接從管子裡接到油箱。這次考慮整體採用噴漆工藝，就沒提前刷油漆。

  另外就是造型，雖然還是四四方方的樣子，但體積和材質卻完全不一樣。汽車行駛在路上，先是偶然路過上次送肖張氏兒子來的醫院。想到上次還跟這邊的醫務主任相聊甚歡，再看看自己開的車，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時代警務車都沒有，更別說醫院裡的救護車了。當然了，現在電話都沒普及，有救護車也聯繫不上。但並不代表救護車在這年代就沒市場。BR縣城的醫院病人要轉院來城裡看病。一些家庭可以有地位的人，突發情況可以排醫生坐車上門，也可以接病人過來。

  羅成找到了醫務主任，跟他談了自己的設想。當然了，也不是說要一定要賣車給醫院。現在的醫院很窮的，大家也沒醫保，醫生也沒抽成。醫院還屬於服務性單位，要做的是救死扶傷，當然了，看病的錢還是要給的，小病幾毛一塊就夠了。

  一個正常的工人，三十塊左右一個月，就算沒報銷，看個小病也就是一個月的百分之一，或者幾十分之一，承擔的起。後世，你就算月入過萬，私人醫院也好，國營醫院也罷，來醫院的，管你啥病，先做一套檢查再說，然後沒報銷的話，月入過萬一個小病也能折騰掉你十分之，甚至更多收入。而普通工人更是直接看不起病。

  讓醫院買一輛麵包車，可能財政上面會很吃力。在一個縣城建一所普通醫院可能都要不了多少錢，服務性質的醫院跟後世盈利性質的完全不一樣，沒人會給你多開藥，也不會挑貴的給你開，大多數是想著怎麼替你看病省錢。

  所以羅成也是想做一個貢獻，汽車廠自己也有醫務室，以後肯定會有自己的職工醫院的。但現在醫務室還只是小姑娘三個，不過最近李小彤心情不美麗了。有主治醫生要調過來了，以後她們這些護士也只能打打針，包紮個傷口之類的。醫生來後，看病都得找醫生。

  羅成打算搞一個救護車，可以負責轉院接送，也可以負責去領導家上門服務。當然了，出車費用肯定是有的，不過這時代，也要不到啥錢。油錢和出車人員的伙食費能掙到就不錯了。

  想靠這個把車子成本掙回來，根本不可能的。就算去領導家服務，多收點，要個五塊錢就不得了了。除非是本城區醫院轉院到省城去，那可以再多收點。

  而方塊車2.0，輪胎就比1.0的大一型號，現在哪怕是國產的輪胎價格也不便宜。在加上汽車玻璃在採購，也是進口的，沒有按照自己的車型來定玻璃，而是採購的吉普車大小的玻璃。

  要按照方塊車的車型來定製玻璃，那時間就長了，得提前半個月以上訂購。而用吉普車同車型的玻璃，只需要從那邊均一些給自己就可以。生產吉普車的是軍工廠，汽車玻璃一般都會有多的庫存，也不會影響那邊的汽車生產。

  醫院的醫務主任聽到羅成的提議後，自然不存在反對，這是好事呀，服務了患者。至於羅成說的要聯合城區裡的醫院共同搞這個服務，醫務主任也願意牽頭。

  只不過跟著羅成出了醫院門口，看見那所謂的合作車輛。車沒玻璃，車身還是鋼鐵板的樣子。給人感覺就是怪異不咋好看，但車箱夠大夠高。羅成打開車門後，因為沒裝座椅，裡面的空間是顯得很大的。

  這車裡放一張病床，再放一些醫療器械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在空間大小方面是十分符合羅成說的救護要求。至於車丑不醜無所謂了，而且出一躺車就幾塊錢，服務人民的事情，不用在乎細節。

  見醫務主任答應了，羅成也就告辭了。可惜了，要是後世搞一個救護中心，再左手承包給右手，見一個宰一個，被人舉報費用不合理，就對外稱承包出去了，一切都是奸商的行為。

  而這時代，錢是掙不到，但把這事情做成了，也就出個一兩輛車幾個醫務護士，就能刷聲望了。

  看了看時間，因為車子沒擋風玻璃，羅成的大衣也是穿在身上的。根本不用回廠里拿東西，車子可以直接開回家了。而今天的系統簽到還沒有用，回去的路上，羅成是想繞去農貿市場的，但路過關門了的一家早餐點，羅成又饞了，這樣冷的天，晚上請弟弟妹妹們吃次包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