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師生關係

  羅小雨才十六歲多，明年也就十七。在農村，這年齡差不多就會開始給她物色對象了，農村人現在結婚又不領什麼證的，有個見證人就可以了。

  城裡女人一般是十八左右就開始找對象了，小點也沒事，先結婚後辦理結婚證的多的是。除了一些特殊原因，一般女人過了二十家裡就要急了。

  羅成是不怎麼想讓小雨現在就考慮結婚的事情的，感覺起碼得再晚個兩年。在城裡跟著自己住了這些天，人也精神了，有氣色了。臉上看上去也沒有太多的消瘦感了，但整體感覺還是得再養養身子。

  這年月城裡相親找對象的話，也是相處不了多久就結婚在一起的。比鄉鎮也慢不了多少，而且在一起又不會避孕什麼的，就小雨這瘦瘦的身子，是容易難產的。

  不過羅成也沒有直接拒絕王大媽的話，找對象的話，羅成可以把關，但現在找不找，他不想過多干涉小雨的思想。這小雨也十六七了，農村長大的，其實該懂的都懂。萬一這丫頭想要男人呢，真要找，羅成也可以給她找一個能相處一年多再結婚的那種。

  至於詩詩這丫頭，這年齡就敢想男人什麼的，看不把她關房裡不讓出門也不給吃飯不。

  這時代男女結婚本來就早，羅成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些觀念去控制誰。所以就讓王大媽先坐在客廳稍等，他就去廚房問小雨願不願意找對象。

  被問到這事，羅小雨害羞了半天，才說讓羅成做主。讓羅成做主的話，他就直接告訴她，那就再晚個一年，一年後再幫她到城裡物色一個。

  見小雨沒有意見，羅成就會客廳婉拒了王大媽的好意，也不用問對方家庭是什麼條件之類的。再好的條件，有幾個能比過他羅成的，晚上家裡能天天吃大米飯的，都是富裕家庭。

  聽到羅成說要再晚一年給小雨找對象，王大媽是失望的離開了。其實有人看中羅小雨，主要還是因為她有個好大哥的原因，否則就算她在城裡有一份臨時工，可畢竟戶籍還是在農村。

  要知道現在的戶籍制度就是子女跟著母親的，羅小雨要是改變不了戶籍，就算嫁給城裡人，生了小孩，小孩都沒定量的。

  在後來的知青年代，很多男知青返城，為什麼不帶上老婆孩子，有點無情是一點。不一定能帶走也是一方面，最大的因素可能就是戶籍導致的負擔問題。

  要不是羅成是羅小雨的大哥，哪怕是街坊鄰居，也不會有人熱情到給小雨來說媒。小雨這邊倒沒什麼，但把她介紹給男方的，男方那邊的人可能就要罵這說媒的人了。農村人也介紹，你是看不起誰呢。

  但羅成是汽車製造廠的廠長，明白規矩的都知道，他的弟弟妹妹只要在城裡熬個幾年，達到轉正條件，到時候不但能轉正，轉正後戶籍也是能落在城裡的。現在能娶到，等於是以後娶了一個城裡有工作的姑娘。而且這也只是其一，羅成能把弟弟妹妹都帶來城裡的，說明就是一個有心之人，這以後妹妹嫁人了，當妹夫的要是日子過的不好，難道不會幫襯一下嗎。

  所以別看羅小雨她們現在是農村人，還只是一個臨時工。但在街坊眼裡，就是一個搶手貨呢。

  把王大媽送走後，羅成其實也沒想那些彎彎道道的，只是覺得女孩子多少還是要矜持一些。如果換成是羅成，要是他十六歲，有人問他要不要找媳婦，他肯定會喊要的，而且要漂亮的。至於感情，在後世那是奢侈品。

  晚上的飯菜是中午廠裡帶回來的肉和菜，大家吃菜細的很，一盤白菜都能吃一天的。所以也就煮了個米飯，熱了一下菜就可以吃了。

  吃完飯，想到明天就可以去取戴茜茜寄來的信，羅成就有點喜悅。不過通過王大媽今天來說媒的事情，羅成也是躺在床上捫心自問了一下的。他到底對戴茜茜的喜歡，只是因為她外表漂亮，還是情感上的喜歡。

  想了很久，羅成有些慌了，因為他假設要是對方毀容了，自己還會要她嘛。在確認要是沒有道德的指責情況下，他真的可能會因為對方的肉身不漂亮而選擇放棄。之所以用可能這個詞，而不是肯定會放棄。是因為他想到兩人一起一聲不吭的幾次散步場景了，雖然那時候都沒說話，但內心卻很踏實。

  或許以後有了更多的點點滴滴陪伴，才能始於顏值，忠於情感吧。但現在，羅成更多的還只是澀澀的貪婪戴茜茜的身體。

  如果是戴茜茜在他身邊，知道他的想法，只會告訴他，你想的太多了。在一起後，就不存在你要不要的問題，而是她喪夫不喪夫的問題。真要是被毀容了，伱也是沒什麼選擇權，要麼忍著，要麼~~喪。

  床上躺了一會，詩詩就給打水進房間讓他洗漱了。她們都知道羅成這些天明天晚上都會在書桌上寫呀畫的，弄到很晚。雖然小雨和詩詩都看不懂羅成寫的畫的是什麼，但都不明覺厲的感覺大哥很牛。大哥羅成是有大才華的人，這幫忙弄盆洗臉洗腳的水，根本就不算什麼。

  洗漱過後，羅成也的確是要弄圖紙了。讓羅成沒有想到的是，發動機目前的配件加工速度竟然能趕上自己出圖的速度，最多兩三天就能生產出他給的圖的配件。之前羅成還一直擔心工藝的問題，怕某些部件就算這邊給了造型圖紙，也生產不出能達到要求的東西。

  如果是這樣的話，圖紙只要完全出來後，要不了幾天就可以直接拼裝了。不過到時候組裝是一個問題，就算姜組長人可靠，其他人呢。弄一個保密協議有作用嘛，而一旦所以配件生產出來，自己偷偷一個人組裝不給人看，是不是也有些不道德。畢竟姜組長他們全程參與，等於最後卻防對方一手。

  對了，戴茜茜不是寄信來了嘛，回信的時候，把這事告訴她，讓她找她爺爺戴天德幫忙看看怎麼弄。因為就算姜組長他們不出問題，後面的組裝怎麼弄，目前這低級的發動機，就靠組裝步驟來實現防盜功能。

  國內現在也生產不出什麼特別高精的配件，不像後世，日本那邊生產的發動機在工藝上就讓你無法仿造。要防偽造，目前也就是在拆卸和安置上面做點手腳了。就跟國外有些產品出口到國內，人家不光是拆卸步驟上做手腳，甚至有些部件還裝自毀陷阱。

  也就是一個小電子結構供電，你不注意擰錯了螺絲，就短路燒毀某個部件。或者就是加裝一些迷惑性的沒用部件。

  反正你就算是拆解，在目前沒有精密儀器檢測的情況下，不少高科產品都得用報廢無數件產品的情況下，才完成第一步拆解工作。然後你想組裝回去又是很多陷阱，反正就是你吃不透技術的話，以後光靠表面仿造是很難有提升的。

  羅成是打算生產這歀發動機，車輛啟動應用上電子打火的方式。發動機的性能好，容易打著火，而且後世的鑰匙設計理念他也是明白一些的。當然了，只是明白一些普通鑰匙防盜理念。電子鑰匙就算了，設計電子信號晶片的問題，哪怕是再簡單的電子鑰匙，羅成目前也不會去碰的，完全就是另外一種技術了。

  火盆搬進了房間，放在書桌旁邊，都不需要批著大衣看圖紙了。等生物時間打瞌睡的時候，羅成看了看手錶時間，原來以前也都應該是熬到了十一點多。就算有誤差，但人的生物鐘其實也很準的，來去不會大。到了什麼時候有瞌睡，就一般天天那時候會來瞌睡。

  十一點多，比起以前天天在學校玩手機超過十二點根本不算什麼。但要是以前天天讀書能有這樣上進，羅成感覺自己高低得是一個重點大學。

  次日，羅成一醒來，這有手錶就是好，自己以前的拖延症又回來了。卡著時間能多睡一會是一會，這天冷，被子裡就是舒服。

  這以往詩詩來喊羅成起床，都是喊飯弄好啦，天亮了，或者說已經有不少人去上班了。但今天被羅成反駁了幾句『還早』後。詩詩倒是靈活的換了一個喊法，以詢問的方式喊著『大哥，多少分鐘了。』

  羅成感覺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才立刻起床穿衣服洗漱吃早飯的。等羅成開車帶她們到廠里後，也就提前了十分鐘到。沒有遲到，但基本屬於最晚的一批人。其他人都基本提前二三十分鐘到的。

  羅成是臉皮後，哪怕再晚五分鐘也無所謂。但小雨和弟媳她們是不打算以後再蹭羅成的車了，人家其他工人都在做開工前的準備工作了，甚至掃地的已經開始打掃衛生。

  小雨她們的工作倒是沒人監管，但性質也不一樣呀，本來就應該早點來廠里，先把雞鴨生的蛋撿起來收拾好，然後搞衛生，再餵食什麼的。餵完了，她們其實就是坐著聊天玩的。甚至那些豬，詩詩都無聊的給它們起名字了。

  她們這飼養的工作，是應該早點到的，因為她們休息的時候，別人也在工作。就跟廚房裡的洗菜擇菜的幫工一樣，更是一大早就來廠里了。而他們下午就會比較輕鬆，可以休息。

  羅成到廠里，現在都是習慣性先去小組研發室，把圖紙交給姜組長他們。然後再回自己辦公室的，而因為圖紙寫的夠詳細。你除非連原理都不懂，否則都能研究看的懂。而身為工程師，怎麼可能不會懂氣壓液壓或者一些什麼原理之類的呢。所以也基本沒有什麼提問的。

  不過今天姜組長他們沒讓羅成直接離開，因為有高茹在，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讓一個女生平時跟著一起學習東西沒有問題。但他們不收女學生，得羅成來當這個名義上的老師。

  而這時代是講究尊師重道的，工程師帶學生，基本上都是大學生起步。這時候的帶學生，可不是跟老師交學生一樣那麼簡單。也跟工人帶徒弟一樣，講究師徒名義的。

  如果以後高茹也走上汽車設計製造這行，別人可能就會問她怎麼會這些的，基本就會說自己師從某人。

  羅成是七級工程師，就算是收大學生，都可以去知名大學收成績優秀的好學生了，而高茹只不過是一個被勸退的學生。簡單點來說，就是看羅成願不願意收這樣一個學生了。羅成要是收下了，姜組長他們可以幫忙帶一帶，但以後有些東西可能還是要羅成來教導的。

  這年月收學生，是有責任的，甚至有些學生吃住都是在老師家的都有。很多有名望的人，一般也不會輕易收學生。因為學生不行的話，也會影響當老師的名聲。

  就比如現在了解羅成身份的都，他哪怕沒有任何的能力，就因為他是戴校長的門生。大家都會不由自主的高看羅成一眼，哪怕是掛一個學生的名號，很多事情普通人辦不了的，他去辦，人家可能就給個面子讓你辦了。

  而反過來，一個有名望的人的學生，人品又不行，能力有沒有。人家可能就會懷疑這個當老師的，肯定也是一個沒有什麼能力的人，沽名釣譽之輩。一但出現這樣的事情，很多人可能就是聲明以後不認這個學生了，斷絕關係。但就算如此，對於一些人來說也是人生的污點。

  姜組長見羅成年輕，是把他拉到一邊跟他說的這些。這發動機搞出來，羅成將名聲大振不是不可能。高茹怎麼進廠的，姜組長現在也了解了，的確碰上那樣的事情有些可憐。但現在把她安排到這邊來，跟著誰學，怎麼交都是一個問題。

  羅成一直以為師傅帶徒弟，老師帶學生，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廠里這樣多修理工當師傅，也沒看誰收徒弟特別謹慎的。而且現在新進的臨時工，就有人當徒弟來帶了。

  但現在想想也是，廠里的這些技術工，級別高的也不過是四級左右，而且只不過是一門幹活的技術。哪怕是八級工，名聲也就是大一點點，再如何重視也是程度有限。但羅成和姜組長他們要交的是學識，是科研。學的好，跑到國外都屬於人才的那種。

  這~~~，本來還覺得自己名下掛一個學生就掛一個，自己偶爾還能當一把老師的癮。可聽姜組長這樣一勸導，羅成也覺得不能亂來。所謂知進退，才明得失。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是有責任和義務的，有些東西玩笑不得。

  所以，在高茹期待的眼神中，羅成還是選擇先溜了。實在不行，就讓高茹換一個部門吧，學什麼東西呀，這時代有這文化水平已經夠用了。而且理科好，財務部去待一待，財務部正缺人呢。

  羅成這一上樓，剛進辦公室就有人來找他了，先是人事部的，說有兩個電工師傅來報導了，人是安排先去巡查廠里的電路情況了。然後就是財務部的會計，拿工資和最近的財務報表支出給羅成查看了。

  都是得羅成簽字的，這財物狀況，就算財務部有主任，身為廠長都是需要他確認簽名的。不過就是人事部，要是沒有一個科長什麼的，廠里來一個人就得羅成簽一個字。

  而人事部的科長，還不是羅成想任命誰就任命誰的，科長屬於幹部了，這任命幹部就得需要對方有條件有資格了。學歷，工作多少年了，家庭背景等。

  如果廠里有大學生，或者人事這方面專業的中專生。還的確可以直接認命一個代理科長。那樣下面招工的事情，科長簽字，每個月把工廠的人數和入職情況給羅成過目一下就行了。而普通職工要成為幹部，沒有特殊貢獻，能力，資歷等，是很艱難的。

  為什麼工廠和單位都願意培養大學生，因為大學生除了包分配，另外一點就是他們都是儲備幹部制。把大學生安排到幹部崗位上去，就沒有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