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我叫陳嘉樂,我要開始拼命了
2023-12-08 06:26:37 作者: 周也01
劇本是一周前,陸金山出面,請一位編劇大咖,以二十萬的勞務費,一個小時寫出來的。
如今拿來應付一個小小的節目,堪稱是殺雞用上宰牛刀了。
舞台劇的大致劇本,採用一部香江知名的大熱電影改編濃縮而成。
唯一要考慮的則是每個人的戲份要儘可能的平均,以確保所有的人曝光度是等同的。
陸祖名非常自信的把劇本的大綱跟這些新人們說了一遍,也絲毫不在乎這些未來極大概率永遠也出不了頭的人的感受。
用示威的眼神淡淡的一眼看了過去。
在這種高質量的劇本之下,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接下來便是排練了。
在小影帝獎頒獎的前夕,弄一個一鳴驚人的熱度,來向頒獎的評委們施壓,這就是陸祖名想做的唯一一件事。
至於你說隗亦琪手上有沒有劇本……,自己品吧,不好說。
一個半小時後,所有人重新回到了舞台上,並且開始搭建舞台。
這個舞台是讓人驚呼的。
高足足有十米的高架,附近放著無數個燈泡線,燈泡線下則是完全不加掩飾的海綿墊,足足放了三層。
那個高度,光是看上一眼就叫人膽寒。
……
「這是我看過的舞台劇最瘋狂的布景。」章頌文扭頭,對著一旁的於白合感慨萬千的道。
「是啊,這一看著就覺得瘋狂,他們這是要幹嘛。」張瀾鹿驚嘆的道。
「這,就是正宗的玩命港影!」周閏發在一旁感慨萬千,臉上全是對年輕人讚賞的表情。
鏡頭這會全部落在這些滿臉「驚嘆」的導師的臉上。
時不時的鏡頭掃過下方,舞台下,密密麻麻,全是如此這般,驚呼的人。
一些小姐姐捂著自己的嘴巴,滿臉都是『震驚』的樣子。
這是整個非凡的你七屆下來,選手還沒出場,光是一個布景就引起了所有人的驚呼的。
可見這個節目的「降維打擊」,確實非常好的起到了『當頭棒喝』的效果。
突出一個硬核。
十幾分鐘後,布景完成,選手集體走出幕後,到了前台,對著所有人一鞠躬。
於白合的臉上這才綻放出了一抹笑容,握著話筒道,「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回於老師,我們都準備好了!」
選手們的「隊長」上前一步,畢恭畢敬的道。
「看伱們這個布景,似乎是要今天給我們上演一場大片啊,演員拼命是我們最該具有的精神,這也是為該奉獻給觀眾的一種品質。」
「我希望這種品質能很好的傳承到你們這一代人身上,但是,還是要記得保護好自己。」
「祝福你們。」
於白合手一伸,講話露出非常強的氣場和台詞功底,導師範已經拉滿了。
非凡的人成立七季,於白合光是出場就占了四季,靠著這個節目,她一個退隱二十年的老演員幾乎成功翻紅。
如今各種片約拿到手軟,只不過按照陸金山說的,讓她再忍一忍。
還不是最恰當的時機。
「我贊同於老師說的。」一旁章頌文接過話道,「年輕的演員既要磨鍊自己的演技,不要忘了上一輩人吃苦耐勞的精神,也要學會保護好自己。」
「好的,期待你們的表現。」章頌文雙手合十。
所有導師都一人給了一句祝福。
這個時候,鏡頭齊齊推向了舞台上的陸祖名,這個時候陸祖名走出來了一步,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自信,又光芒照人。
「感謝各位導師,但我僅代表我個人的意見就是,年輕不拼命,什麼時候拼命!」陸祖名臉色一肅,骨子裡仿佛都散發出一股堅毅的味道來。
鏡頭一時都刷刷刷齊齊看向了舞台上。
台下,一片掌聲雷動。
這個時候台上的陸祖名,幾乎把自己硬漢本色的味道,全部拿了出來!
鼓掌中的一個人坐在最後排,臉上掛著一抹微笑,他就是林魚。
看著舞台上,一時意氣奮發的陸祖名,林魚也跟著所有人緩緩鼓掌著。
陸祖名啊陸祖名。
一會你還笑的出來嗎?
這樣的狀態,你又還能保持多久?
兩年,可是很快的,不過等到下一次我站在你對面的時候,我可就不只是一個演員了。
這將會是你和我之間,以演員的身份,最後一次碰撞了。
珍惜吧!
……
表演很快開始,所有人各就各位,六個人齊齊爬上了高架,三個人,陸祖名和他的助手,一個年輕的藝人爬上了十米高,最高的那一層。
剩下的三個人則是在第二層,探著頭,滿臉擔憂的看著上面。
表演,正式開始!
我叫陳嘉樂,這是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一場戲。
新來的嘉賓陸祖名聽說是導師於白合的親兒子,正宗的影二代,聽說這個人最恐怖的背景還不是他這個媽,而是他家裡那個在幕後公司的老子。
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家出身在遙遠的黃州海林,這裡古時候被稱為寧古塔,也許我還是某個流放犯的後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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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深深熱愛著這片土地,只是到了大城市的我才知道,它給我帶來了多大的困難。
我五歲被送到了武術學院,陌生的環境讓我害怕,聽不懂的口音讓我感到疏遠,枯燥的生活讓我恐懼。
好在師兄們對我還算是不錯,爸媽一年也會來看望我兩次。
我想逃離這裡。
十三歲,我有了嚴重的厭武的心理,我不止一次的寫信回家要求回家。
但是我一份回信都沒接到。
他也許在路上了,是嗎?
但一天下午,師傅把我帶去了工地上,烈日當空,塵土飛揚,我不畏懼這裡的環境,甚至覺得這片髒兮兮的地方,也比辛苦的練武好,直到我看到了一群斷了胳膊,甚至一條腿殘疾的人,帶著帽子,用他們僅有的一隻手在工作,他們的皮膚像是曬到發乾的老樹皮。
他們的臉上只有麻木,我第一次從一個活人的眼裡看到沒有光芒的樣子。
回去之後,師傅把我寫給家裡的信一股腦的扔給了我。
十五歲,我在全國武術大賽上拿下了第三,舉起銅牌的時候,我打心眼裡的驕傲,激動的淚水湧出了眼眶。
要知道,光是我們一個武術學校就有一萬四千多人。
直到我的師傅告訴我,即便是我前幾屆冠軍的師兄們,目前出頭的,十屆里,只有一個人。
背上一個包,我開始流浪。
全國武術大賽第三的身份很有用,它可以讓我在當龍套的時候,比其他的群演多拿到五十塊錢。
可我才十六歲,我不甘心只是這樣,看著我的拳頭,我想知道,十年練武,我得到了什麼?
所有的方法我都試過了,所有的苦我都吃下了,當我找不到人生的拐角的時候,我認識了譚姐。
她是個好人,四十出頭的年紀,只是抽著煙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只在一些男人看女人的眼神里看過。
她說,「阿陳,一個月兩萬,跟姐走。」
我說,「姐,我想拍戲。」
兜兜轉轉,我來到了這個舞台上,那是一天喝到醉醺醺的譚姐深夜從一個老男人的車上下來的,她很累,頭一次對我沒有興趣。
晚上她對我說,「小陳,你可以去非凡的你了。」
我沒注意到她臉上的倦色,我只是開心的說,「姐,我會報答你的。」
來到非凡的你上,我才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節目,我不知道譚姐是動用了怎樣的人脈才把我一路送進來的。
總之再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我都得罪不起。
我要夾著尾巴做人,可這太簡單了。
今天是複試,聽說我們中的人,至多只能再留下來一半人,我明顯感覺到這些人的心態不太一樣了。
我不能對不起譚姐。
我心裡這樣想道。
我要贏!
節目錄製之前,我們被告知,會有一位特殊的嘉賓加入我們,負責我們的角色制定,劇本制定。
沒人願意這麼一個人來奪走我們的光彩,但副導演只是來扔下一句就走了。
我沒資格反對。
他來了,光彩照人,我很羨慕他。
他一來就定下了劇本的基調,似乎很好,我也沒法反對,但是聽到劇本的性質,所有人都慌了。
從十米上跳下,只是徒手抓著電線滑落?
他們私下訓練過多少次我不知道,但我只是看著這些同樣臉色發白的選手們我就知道,起碼我們,一次也沒有。
一個失手,這是要死人的吧?
他想出名,我不攔著他,可是為什麼我們只想簡簡單單的過個關,也這麼複雜呢。
我叫陳嘉樂,我要開始拼命了。
「滾開,別過來!」
我揮舞著手上的匕首,逼視著面前的陸祖名道,一左一右,寬不到三十公分的鋼板,左右就是完全懸空,十米高的高度。
光是看上一眼,那高度就讓人頭暈。
甚至這個高架本身都固定的不夠牢固,每退後一步,我都感覺這個高架有些細微的搖晃。
幸好我還記得一個半小時前才聽到的台詞。
「臭條子,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非要追著我幹什麼?」
我不會表演,可我起碼知道,這個時候我應該兇狠。
恐懼讓我自發的不住回頭看。
這個時候,我大概聽到了台下導師們的竊竊私語的點評。
……
「好危險呀。」
「是呀,這位陳嘉樂同學表演的真好,大家看,這十米高的高度,正常人光是站在上面,腳都要發抖了,這是非常具有危險性的。」
「是的,在表演的時候,他那恐懼的,不住回頭的樣子,表演的非常的精彩。」
「他把一個窮途末路的人演活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