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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5:04:16 作者: 因醬
溫徒說:「我派老曹替我去辦點事情。」老曹就是溫徒的司機。
「噢。」鍾彌就沒有多問,既然即使得換個司機頂班,也要讓老曹親自去辦,那事情多半是挺重要也挺機密的。
一年不見,白老闆的日料店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唯一的改變是比先前舊了,那是一種親切的滄桑感。
「歡迎光臨。」白老闆還是老樣子,穿一身利落的短打,站在吧檯後,和和氣氣的。
要說起上次一起過來,鍾彌和溫徒之間還處於一種特殊的曖昧關係。白老闆能看得出他們彼此交流時迸發出的火花。
而這一次明顯不一樣,兩個人之間毫無隔閡,舉止親密。白老闆一看也都瞭然於胸,笑道:「稀客了,請坐。」
溫徒已經算是熟客中的熟客,來這吃飯連菜單都不用看,很信任地交給了白老闆:「按往常來吧。」
吃的時候反而是他們聊得比較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說到日本最近要提前開放議員選舉的話題。
鍾彌只管吃,政治她本來就不懂,而日本的政治她就更摸不著頭腦。白老闆片著三文魚,轉眼就講起故事來。
「令尊當年本來要聯姻的道林家,那位自帶六萬選票嫁妝的道林小姐,後來嫁給了另一名議員候選人。」
溫徒道:「嗯,我聽過一些,那年的選舉就是他競選成功了。」
「後面的故事你可能不了解,經過了這些年,道林家早已四分五裂,沒落得不能稱之為家族。議員先生的兒子呢,比你小几歲,三年前參加了他政治生涯中的第一次選舉,你猜怎麼樣?得票二百五十九張,六萬張票怎麼縮水成這樣子?」
溫徒的唇角往上勾了勾,鍾彌則聽得出神,不覺問:「怎麼會這樣?」
「是啊,怎麼會這樣?大概就是天意吧,每個家族都會經歷興衰,道林家已經氣數已盡。而議員先生還沒放棄,堅持讓兒子繼續參加今年的選舉,如今他在想方設法為那孩子物色大門戶的妻子,要重演當年的聯姻盛況呢。」
白老闆探身為兩個人的酒杯里添上清酒,溫徒朝他會心一笑。
而鍾彌純粹就是當個故事聽聽,聽完就過去了。
吃飽了飯,也聽足了八卦,鍾彌愉快地隨溫徒向白老闆告辭。
溫徒牽著她走過那段黑漆漆的巷子,腳踏著青石板路,發出清脆的腳步聲響。鍾彌不知道怎麼的,停在原地,叫了他一聲:「溫徒。」
他轉身。
鍾彌上前,踮起了腳尖,拉著溫徒的領帶,讓他低下頭來。
溫徒頓了頓,才回過了神,邊回應她的吻,邊擁住她,讓兩個人調換了一下位置,托著她的腦袋和腰,抵在石牆上。
兩個人吻得難捨難分,稍稍分開了一會兒,鍾彌氣喘吁吁地看著他:「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他們曾在這裡初吻。
溫徒第一次吻她的樣子,是她最難忘的回憶,那喚起了她身體裡對男女情/事的最初渴望,大概就是夏悠悠所說的「感覺」吧。
溫徒再次低下頭,重重地吻下來。
鍾彌很喜歡跟溫徒接吻,以及身體接觸。
但對於溫徒來說,在每個月特殊的日子,這就比較痛苦。上了車以後,她再想依偎過來,就被他推到一旁:「你好好坐著。」
「還想抱。」鍾彌鍥而不捨地湊過去,以往她都沒那麼主動,溫徒都懷疑她是故意的。
他無奈地張開手:「只是抱,你別亂動。」
鍾彌戀戀不捨地挨著他,回到家還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走,溫徒只能背著她進了門。這時來了個電話,他接起來聽了兩句,臉色一變。
「我去書房,你自己玩一會兒。」溫徒掛斷電話後就把她放了下來,手搭在她肩上撫了撫,便先上了樓。
等鍾彌洗完澡過去看他時,他還表情嚴肅地面朝著電腦,看到她就鬆了眉頭:「一會兒就好,你在臥室等我。」
「我不,好睏,我今天先睡啦。」她打了個哈欠。
那是為了讓他放心忙工作,省得忙到一半,還要想著過來陪她睡覺。
鍾彌知道粘人該有個度,還是讓他專心做自己的事比較好。
鍾彌一走,溫徒去關上了書房的門。回到桌前,接收了郵件,那邊傳來了一個文件包,解壓出來一看,照片,都是照片。
阮黎安給私人偵探的相機很好,這麼暗的夜色,還拍得挺清晰,溫徒跟鍾彌在巷子裡擁吻的樣子,可以用香艷來形容。
他先前在車庫裡抓住了兩個阮黎安的人,用更高的利益誘惑他們變成了自己的眼線。每次其他的偵探拍到什麼照片,他們之間是共享的,自然也就能傳到溫徒這邊。
溫徒靜靜地看完照片,點了刪除,他不打算去追著銷毀這些照片的源頭,那會打草驚蛇。
阮黎安還指望著他娶徐家的小姐,不會把這些照片公布出去。
只是……早上他跟鍾彌說晚上要去光恆,是故意讓司機聽到,然後把他支去了別的地方。換了個信得過的司機開車,還特意留意了身後沒有別的車跟蹤。
那麼,那些偵探是從哪裡得來的情報,知道他們去了白老闆那裡?
溫徒關掉電腦,站起身。
他下了樓,走出大門,從玄關處找到了車鑰匙,往院子裡去。
黑漆漆的房車閃了兩下車燈,溫徒打開駕駛艙的門,坐上去,四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