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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5:04:16 作者: 因醬
    鍾彌把拍攝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揚眉,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不是多大的事:「去吧,也不是第一次為他拍照。」

    先去壽宴上已經拍過一次。不過,當時都是抓拍,記錄為主,不用刻意地與照片裡的人交流。

    仔細想想,也快迎來阮黎安五十六歲的生日,所以拍攝這麼緊急,因為要趕在他的生日月發行雜誌。

    鍾彌怪不好意思地說:「我挺怕他的,沒跟他說過幾次話,感覺比你還嚴肅。」

    主要還是來自阮宥的影響,一個把親生兒子逼得服藥自殺的父親,在鍾彌這裡沒有什麼好印象。鍾彌去療養院看望過阮宥的那天,聽說阮黎安來過,不知道說了什麼,氣得阮宥自己把點滴都給拔了。

    溫徒安撫著她:「如果是因為害怕,那就不拍了。」

    鍾彌便笑了一陣,她只是撒個嬌而已,何況就算真的不拍,也不知道要找什麼理由去拒絕主編。拋開別的,其實為阮黎安這種國內首屈一指的有錢人拍雜誌照,完全可以為她的履歷表添上漂亮的一筆。

    再走進雜誌社,裡面多了不少新面孔。

    萬蘇已經被辭退了很久,取代她的是個看起來精明能幹的姑娘,衣著打扮也有品味得多,領著鍾彌去了影棚,還安排了助手。

    鍾彌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有了配助手的一天。

    阮黎安很守時,是在拍攝時間前五分鐘到的,人其實沒什麼架子,對身邊的人很隨和,但是有種令人心生畏懼的氣場,連主編那個很會說話的助理面對他都有些膽怯。

    「阮先生,我們開始今天的拍攝吧。」鍾彌等他就位,便拿起相機檢查了一下功能。

    阮黎安點頭:「好。」

    阮黎安是同年齡的幾個大老闆中,外形比較不錯的一個,勝在身材保養得當,沒有油膩的啤酒肚。加上他過早花白的頭髮,人顯得仙風道骨。溫徒是長得跟他像的,可以想像阮黎安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風度翩翩的男人。

    拍攝的過程中,他很配合,坐在那裡也能自然地找到鏡頭感,鍾彌拍得順利,正慶幸可以早早拍完時,阮黎安開了口。

    「鍾小姐,我記得你。」

    鍾彌放下相機,看他依然保持著她引導下的坐姿,表情很平常。

    「沒記錯的話,你是我兒子的朋友。」

    鍾彌反應了過來:「對的,我是阮宥的朋友,上一次您過生日,我替您拍了全家福,您還有印象嗎?」

    阮黎安說:「記得的,你拍的很好。」

    「謝謝您的肯定。」鍾彌把相機舉起來,繼續拍。

    沒想到,對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也有印象。

    更沒想到的是,阮黎安並無意結束話題,反而跟她攀談起來。

    「鍾小姐,今年多大了?」

    「我二十三歲。」

    「還很年輕,前途無量。」

    「謝謝阮先生。」鍾彌納了悶,原來阮黎安是這麼友好的人嗎?

    她本來想,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然而除此之外,別的話他也沒說,仿佛只是跟她客套一下,好讓她盡心為自己拍攝而已。

    拍得快,很快就收了工。鍾彌本想直接回去,在家把拍好的照片後期處理一下,溫徒那邊來了電話:「拍完了嗎?」

    「你怎麼知道?」鍾彌懷疑地抬頭看,明明頭頂上沒有攝像頭。

    「阮黎安來了我這裡。」溫徒聲音頓了一下,「在我辦公室里喝茶。」

    想想也很理所當然,兒子就在樓上,順道也應該上去看看。

    「那你還在給我打電話?」鍾彌想他真是悠閒。

    「我是想讓你別自己先走,在下面等我,等我處理完事情,一塊回家。」溫徒微微地不悅,把「回家」兩個字刻意說重了一點。

    29、第29章 ...

    鍾彌沒在雜誌社等, 那樣太明顯, 特別是以前知情的那些同事,看她的神色又要曖昧幾分。她還是到樓下的星巴克找了個座位坐著, 那位置臨窗,半個小時後, 她看到一輛白車從地下車庫出來,緊接著阮黎安出了寫字樓,上了車。

    溫徒在這之後打電話問她:「你在哪裡?」

    他送完阮黎安, 順道就乘電梯去了雜誌社, 結果那邊說她早就走了。

    「你去找我了??」鍾彌反應奇大,這不是太明目張胆了嗎?辦公室里的飯後談資又要多上一項。

    溫徒聽到這種語氣,聲音立刻帶了股寒氣:「我自己的女朋友不能去找嗎,你到底在哪裡?」

    鍾彌在星巴克里等了他下來,乖乖地把手放在了他手心裡,跟著他上樓, 去他的公司。

    其實鍾彌不是很想出入溫徒的辦公室, 一方面是不想太高調被八卦,另一方面,也是忌諱阮黎安。

    可她的想法很天真, 溫徒接下來的話就點醒了她。

    「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溫徒在電梯裡說,「雖然是遲早的事,阮黎安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

    「啊?」果然?

    所以,人家在拍照的時候就有意跟她說了好幾句話。鍾彌急忙把先前那幾段對話在腦子裡飛快地過了一遍,越想越窘迫, 估計只有她這種傻瓜才會一廂情願地認為,那只是成功人士對小輩慷慨的關心吧。

    其實以前還在雜誌社的時候,就有很多同事發現了她和溫徒的關係。當時她是不願意同出同入的,但是溫徒堅持要她坐著自己的車上下班,說是他沒有搞地下戀情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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