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二章：學窮，智窮

  男人一攤手「對啊？我叫張墨軒，怎麼了嗎？」

  小安和刀巴對視了一眼，刀巴問道「你知道張金先生嗎？」

  男人「知道啊？那是我爺爺啊？」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麼，看著安巴二人「但是我爺爺已經過世二十多年了，你們怎麼知道我爺爺的名字的？」

  刀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看著小安一攤手，小安趕緊笑笑「哈哈哈，就是問一下，沒事沒事的！」說罷二人轉身就要走，被男人攔住了，男人眉頭微皺，疑惑的問道「是不是我爺爺讓你們來找我的？」

  小安上下打量了一下男人「你爺爺不是已經過世了嗎？我怎麼能被你爺爺派來呢？」

  男人回頭看了看在一旁的小孩兒，示意二人上樓說話，安巴二人跟著上了樓來到了一個陳舊的書房，男人給安巴二人沏了一杯茶「二位，其實我小的時候得了一種癔病！就是精神類的疾病，當時我爺爺就以為我被鬼上身了，一激動都過世了，我爺爺過世以後，我的癔症也慢慢的好了起來，但是心中一直對爺爺有愧疚，感覺是自己的懦弱害死了爺爺。」

  小安「等等，癔病是什麼？」

  男人「其實就是精神受到了某些刺激而產生的精神障礙性疾病，發病的時候會胡言亂語，手舞足蹈的，也可能亂蹦亂跳，就像是間歇性的發神經。」

  小安「那為什麼說是因為你的懦弱呢？跟你的懦弱有什麼關係？」說罷用胳膊肘懟了一下刀巴，因為小安在和男人對話的時候，那個乾癟的老頭兒一直站在男人身後，小安看著彆扭，示意刀巴將鬼收了！刀巴站起身假裝來到窗前，趁著男人不注意空中畫符將老頭鬼收了起來又回到了小安旁邊。

  男人「後來等我成年以後，就學了心理學，當時的教授老師給我分析過當時的發病原因，那時候我還小，但是從我四歲開始，我爺爺就教我寫書法，而且每周六日必須去爺爺家住，當時我其實非常不願意去，但是爺爺硬逼著我去，天長日久了，我就開始打心眼裡厭煩寫書法，可是爺爺每次都告訴我，說字是人的第二張臉，如果字不好看，以後幹什麼都不行，就這樣，逼著我犧牲六日的休息時間學書法，你知道麼，從四歲到七歲這三年裡，我沒有一個六日能休息，能玩，周一二三四五，得去上各種補習班，六日寫整整兩天的書法，幾乎沒有一刻是放鬆的！」

  刀巴「那你父母也不管管？」

  男人搖頭「他們上班都忙，只能把我交給各種補習班，說一方面可以學習，另一方面還有人照顧，一舉兩得。」

  小安聳聳肩，男人繼續說「這三年高強度的學習，讓我的精神逐漸崩潰了，但是我可能沒有意識到，記得那天是兒童節，剛好是周日，我想我大概能休息一天了吧，當時我在上二年級，可是我爺爺還是讓我練書法，我當時就感覺全世界的小朋友都在玩，只有我不能玩，不能玩也就算了，還得不停的學習，寫書法，練字，當時就感覺腦子嗡一下，然後在醒來，身邊已經有很多醫生了。

  我爺爺當時嚇壞了，帶著我去醫院裡好一頓檢查，那個六一我就是在醫院裡度過的，後來什麼病都沒查出來，我就回家了，我父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讓我在家休息了一天，我記得那天我睡的好舒服，好輕鬆，後來聽我爸媽說我整整睡了兩天一夜，等我醒來就得知爺爺病了，而且挺嚴重的，還住了院，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爺爺，於是六日我就能玩了，我的癔症也逐漸的好了！等我上了初中才知道，爺爺原來早已經過世了，我從那時候就隱隱覺得，是自己的原因讓爺爺過世的。

  後來我上了大學，學了心理學，我就更加確定了這個想法，如果我當時咬牙挺住了，就不會得癔症，爺爺也不會去世，這種想法越來越深的進入了我的思維，我求助了老師，雖然老師對我進行了疏導，但還是沒有畢業就休學了，後來更是嚴重到經常能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兒，我就以為我自己瘋了，於是就在家休息。」

  小安「奇怪的事兒？」

  男人「對！我幾乎一旦睡著了，就能夢到一個乾癟的老頭，說是我爺爺請來的醫生，說是給我治病的！我先開始就以為是夢，但事後來我認為自己一定是患上了某種心理疾病，這種心理疾病讓我產生了幻覺，在我睡著的時候，精神相對不集中的時候這種幻覺就會出現！」

  小安看了看刀巴笑了對男人說「所以呢？」

  男人「所以我就對自己進行了一些心理疏導，和心裡治療，大概進行了四五個月，我的症狀完全消失了，我當時以為是我自己把自己治好了，於是就繼續自學了心理學，然後開了一家診所！後來認識了我老婆，我們結婚生了我兒子！」

  安巴二人沒有說話，繼續看著男人「後來我兒子出生了，他很淘氣，到處亂跑，有一天跑到了爺爺的臥室，因為愧疚，我從來沒有動過爺爺的臥室，但是我兒子卻說我爺爺的臥室有一個老頭，而我兒子描述的老頭樣貌竟然和我夢裡的老頭相差無幾！而且衣著打扮幾乎一模一樣！這讓我產生了懷疑，是我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我兒子？還是我真的碰到不乾淨的東西？當時我的想法還是傾向於是我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我兒子，於是就跟我兒子隔離了一段時間，但是我老婆還是說兒子可以看到老頭，而且老頭的舉動更加明顯了，甚至具體到能跟我兒子聊天！聊的事情完全不是我兒子這個年紀能知道的事兒！我害怕了，就將我爺爺的臥室門鎖住了，後來的幾年裡，我兒子也沒有再進去過那個房子裡。」

  刀巴「那你為啥又把房間打開了？這還不明顯嗎？鎖起來就沒事，這間房子一定有問題呀！」

  男人「的確沒問題，但是我兒子出問題了呀，我兒子全段時間開始夢遊，而且每次夢遊都來到這裡，不斷的用手拍門，一邊拍一邊說「幫我撿一下！撿一下！」拍的小手都紅了，要知道，如果是夢遊，怎麼會拍到手都紅了都不知道呢？這一定不是簡單的夢遊！而且我兒子一連好幾天都這樣！這不是麼，上午我剛說出去給我兒子買點什麼，剛回來，就見我兒子撬開了房門，暈倒在地板上了，我抱著他出來，就碰到你倆了。」

  小安「所以你就認為我倆是你爺爺叫來的？」

  男人眉頭緊鎖「雖然這不科學，但是從種種跡象看來，我碰到的，我兒子碰到的，都不是心理障礙！而你治好我兒子的時候，又是那麼輕描淡寫，所以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你們不是醫生！」

  小安點點頭「我們的確不是醫生，我倆也的確是你爺爺叫來的，但是你爺爺不是讓我幫你兒子的，是來幫你的！你爺爺的記憶一直停留在他去世的那段時間，他認為你還是一個七歲的孩子，當然我倆當時也這麼認為的，你爺爺認為你是惡靈纏身了，於是便讓我倆來幫你。」

  男人瞬間站起身「你是說我爺爺還活著？」

  刀巴「當然死了！」

  男人後退一臉驚恐「你倆是鬼？」

  小安差點跌倒「我倆是人！不過可以與鬼神溝通而已。」

  男人愣了好一陣子「能給我爺爺帶句話嗎？」

  安巴二人對視了一眼點點頭，男人說「替我跟我爺爺說一句對不起……行麼？」

  小安一撇嘴「太酸了，你自己和它說吧，我帶你去見見！」小安之所以這麼安排，一方面是真的不想替男人說這句話，另一方面是看看能不能了卻老頭對人間的眷戀，如果了卻了，自己就得到五鬼之中的兩個了！

  男人絲毫沒有猶豫點點頭「真的嗎！太好了！我要怎麼做？睡覺嗎？還是喝藥？」

  小安「什麼都不需要！」說罷在男人肩膀上一搭，男人就感覺眼前一花，自己就到了一間舊病房，病房裡有兩張床，窗台上有一個單人使用的衛生間，男人問道「這時哪兒啊？」

  小安在男人眼前一晃，男人眼前立刻多了一個老人，老人看著窗外，雙手背與身後，那樣子，男人再熟悉不過了，男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哭著說了句「爺爺！」

  老頭回頭「你是……」

  男人「爺爺，我是墨軒呀！我是墨軒！」

  老頭「墨軒？」

  安巴二人趕緊出了病房，小安一聳肩「真肉麻，我可不想看這種場面！」

  刀巴「對了！我好像又找到兩個！」

  小安「兩個什麼？」

  刀巴伸出手，手裡正是那個乾癟的老頭鬼，小安看了看刀巴手心裡被符咒縮小的鬼，又看看刀巴「兩個啥？」

  刀巴直接凌空畫符，還是那個測五鬼的符，刀巴將符咒貼近手心裡的乾癟老頭，符咒立刻產生了強烈的變化，小安定睛一看，原來是學字和智字在不斷的切換小安瞬間睜大眼睛「你是說這個鬼即是學窮鬼，也是智窮鬼？」

  刀巴「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