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萬事俱備

  「小淼，今年要是船上缺人，記得找我。」張思清看到張淼，半真半假的說道，「我怕今年賺不到錢，到時候你要帶帶我。」

  張淼露出燦爛的笑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叔，你這話就客氣了，我們都是本家！不過我叔打了這麼些年漁，那是老漁民了，收入一直都是我們這一片的佼佼者。」

  「那是以前！」張思清笑著開口，這也算是真心話，「現在要說打漁, 還真的得看你了。你上半年賺到的錢, 頂的上我們一兩年的收入。這玩意兒, 沒法比。」

  張淼也笑了起來，不用謙虛，「我上半年運氣是不錯，不過我一直都是趕海、釣魚。我上半年撒網，賺的真不算多，我和我爸兩個人加起來也不見得有你賺得多。」

  「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張思清笑了，這也是他的真實想法，「你抽水、釣魚，都是一找一個準。再說你不會找魚，說了也沒人信。」

  這麼說其實也沒什麼問題，因為實際情況看起來也確實就是這樣。

  要說找魚的本事，張淼還是比較自信的, 他也確實覺得自己在這些事情上做的還算不錯。再接再厲一番的話，說不定還可以有著更大的收穫，繼續保持著讓人艷羨的漁獲。

  回到了家裡，張淼忽然有些捨不得，「我們家房子就要推了, 我都有點捨不得了。」

  「捨不得那就不推了, 你繼續住在這裡。」趙玲開著玩笑說道，「你是在這裡長大的，心裡肯定捨不得了。」

  那還是算了，張淼立刻說道，「還是換房子吧，雖然有感情，但是我們也需要朝著更好的生活努力。再說了，我們還是在這裡建房子，沒什麼捨不得的。」

  張立業和這裡也都樂了，不過要說捨不得，他們肯定是比張淼更加的捨不得。

  只不過一想到更好的房子、更好的生活，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捨不得之類的事情了。老房子推了重建，建起來更好、更大的新房子，這才是生活的主要發展方向。

  想起來了什麼，張淼炫耀道，「爸，最近有沒有人找你？你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對吧？」

  看著兒子在擠眉弄眼，張立業沒好氣的說道，「什麼意思？意思是你成了香饃饃，大家都想跟著你發財？」

  張淼連連點頭，雖然這是稍微誇張了一點，不過張淼也覺得如果這麼說的話，其實沒有太大的問題，他也覺得這麼說還是有著一定道理的。

  「沒那麼好的事情！」趙玲拆台，也算是給張淼說個實情，「你上半年賺的確實不少，不少人估計也羨慕。但是真的要跟著你，那就不一定了。你年齡小，關鍵還是分到手的不一定多。」

  可不就是這麼個情況嘛，那些經驗豐富的漁民自己當船長，賺多賺少都是他們自己的。運氣不算差的話，收入也是保持在一個看起來不錯的水平。

  要是跟著張淼一起工作，情況自然也就可能有著不小的變化了。

  簡單的來說，如果選擇分成比例，高了的話張淼肯定是不樂意的。分成少了，那分到手的錢可能也就沒多少了，自然也就覺得不划算。

  再說了，張淼釣魚確實是賺了不少，他找魚的本事也算是有目共睹了。只不過這個事情，也要分情況的，起碼在禁漁期沒有開始前，張淼好像用傳統的方式也沒賺到太多的錢。

  說到底就是張淼撒網打漁，好像不是那麼拿手，很多人就算是考慮跟著張淼，也需要再觀察觀察，看看張淼到底有多少水平、看到張淼到底有多少能耐。

  一上半年，這還遠遠不夠，張淼或許需要更多的時間來證明自己不是一顆流星，需要不斷地用漁獲證明自己是一個了不起的漁夫。

  這也就是開開玩笑，張淼並不一定需要去刻意的像別人證明自己。

  起碼就算是想要證明自己，也只是在自己的親人面前證明自己。其他的事情，張淼倒覺得不一定需要考慮那麼多。

  「你明天去鎮裡，我們定的網送過來了。」張立業開口，對張淼說道，「今年的網子可不少，我們船上的人多，事情也多。」

  張淼點了點頭，隨即問道，「李浩源和徐鵬飛，我們是給他們開工資，還是開分成？」

  這也是規矩，船上有其他人，自然也是需要拿走一部分工資的。到底是分成還是薪水，這自然就是最傳統的方式。

  張立業想了想，說道，「開百分之十五我們不划算，百分之十，你覺得呢？」

  在商言商，張淼覺得沒什麼問題，「那也行，我們又是成本、又是折舊的，還是承擔了一些風險的。他們各拿百分之十，這也比較合適。再說了，他們都是菜鳥，經驗可不夠。」

  張立業笑了起來，看著兒子說道，「比起上半年可不一樣了，船太大、人多了，我們能做的事情就多了。這個漁季，我們也都別閒著了。」

  情況似乎也真的是這樣，漁網多、漁船多，人手也比較多，自然可以做的事情也就比較多了。

  「粘網，也叫絲網，這可不只是在河裡用，在海里也可以用。」

  「這個叫流網，我們的船現在大了點，也可以換張大網。主要是用來捕中上層的魚，用船拖曳一張垂直的大網，處於海洋中的一定深度，基本上就是在水中直立呈牆狀，隨水流漂移。我們這網不大，也不小，五百米！」

  五百米可不算什麼，有些流網的面積甚至可以達到數公里、幾十公里。當然，那樣的大網也是需要超大型的漁船來使用，張淼他們自然不需要。

  「船大了一點，拖網肯定也是要準備起來。這個叫刺網，這個是敷網。」

  好為人師的張淼在滔滔不絕的介紹著，主要是李浩源和徐鵬飛根本不懂這些，或者也可以說只是一知半解而已，所以現在也需要開始學習了。

  幫忙將漁網搬上車，李浩源問道，「你家裡不是有不少漁網嗎？」

  「是啊，但是不夠用。接下來還要買蟹籠、鰻魚籠，這又是一大筆開支。」張淼笑了起來，對李浩源說道，「過段時間你就可以看到海邊漁村的景色了，比如說在海灘上很多漁民開始補網，不過這個活我們做不來。」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真的不是偷懶，很多時候也是為了修補漁網等等。

  「你們對分成有沒有什麼意見？」張淼認真起來，這件事情必須認真，「我們在商言商，有些事情提前說好，也免得以後有什麼不愉快。」

  李浩源沒什麼隱瞞，直接說道，「能理解，親兄弟還明算帳呢。我覺得比例差不多了，其他人上船的比例可能要高點，但是他們都是老手。再說了，本錢什麼的我們可不出，而且我們還要賺一部分自媒體的錢。」

  「但是沒魚，你們也沒收入。」張淼擠眉弄眼，笑著說道，「要不給你們四千一個月？市場價！」

  保底收入，這是旱澇保收啊，在漁季的時候，也確實會有一些漁民選擇這樣的薪水。

  「想占我們便宜可不容易！」徐鵬飛立刻反駁，隨即認真分析，「其實你要說給我們工資，我還覺得不划算。別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我和耗子知道。我們願意賭一把，反正我們現在也算是有點本錢，可以賭。」

  張淼點了點頭，交底說道，「其實給你們的分成比例不算特別高，一方面是因為你們確實沒經驗，甚至壯勞力都算不上。」

  對於這樣的『誣衊』，李浩源和徐鵬飛都沒辦法忍，只是他們這個時候也沒辦法反駁。

  他們算得上是比較強壯，身體素質也不錯。不過打漁這樣的事情，不只是身材好看就行，要有力氣、會用力氣。這些東西，也是需要經驗積累的。

  張淼繼續說道，「另一方面，我對自己的找魚水平還是比較有把握的。今年不出意外的話，兩條船都能開出去。累可能比較累，但是總收入肯定是要比其他人多很多。」

  聽到張淼這麼說，李浩源和徐鵬飛也明白了，總收入增加了，自然也就可以分成增加。

  漁網裝回家，還要繼續買網，這一次是蝦網、蟹網、鰻魚籠，這自然也是一大筆開支。

  李浩源有些心驚膽戰，問道，「這些網加起來就超過一萬了，家裡還有那麼多網呢！」

  「這算什麼？！」張淼習以為常了，笑著說道，「一張網一兩千很正常，這些籠子加起來千把塊也不值得大驚小怪。等著吧，接下來我們這些打漁的還要天天買餌料，也是一筆開支。一次一兩百，那是小事情。」

  打漁的成本可不低，不只是有了船就好，漁網也是很貴的。

  這也是一些漁民這些年選擇轉行的原因，主要就是因為這些開支在不斷增加，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些吃不消。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抓不到魚，這才是轉型的根本原因。

  至於張淼的話，他還是很有信心。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終於要解禁了！

  新的漁季，也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