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柳暗花明

  「立業，帶著你家大少爺出海啊？」

  「大學生，不要上當，去撈魚又髒又累，在家裡歇著！」

  張淼拎著桶、穿著下水褲，跟著父親走向小碼頭。而一路上也遇到了一些村里人，基本上也都會簡單的打個招呼，開開玩笑。

  張淼家裡的小漁船隻是一條長五米左右的小木船，好在有著柴油發動機、放線機、卷線機之類的，也算是可以稍微的節省一點人力。這樣的小漁船也可以說是『主流』，對於近海捕撈為主的漁民來說是主流。

  張立業發動漁船，在船尾控制著船速、航向。坐在船頭的張淼看著海面，在研究著大海。

  船速還算快，張淼也只能『看清』水下三米左右的距離。基本上都是『一片空白』，不過偶爾出現在張淼視野里的，也是一些或清晰、或模糊的影子。

  「我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大海里的活物，都是活著的海洋生物。那這麼一來，珍珠什麼的看不見了，死掉的蚌殼等等，也看不出來了。」

  張淼覺得這算是有利有弊吧，一些海洋里的珍珠等等都是有價值的。只是現在看來，他很有可能是看不到這些寶貝。不過能夠看見活物就好，這也算是一撈一個準。

  還是不能太貪心，還是要有著那麼一些滿足感，知足常樂就好。

  差不多半小時的航程，這不算近、也不算特別遠，沒別的原因。主要就是一直在海上捕魚，張立業也是有著一些經驗的，他知道有些地方沒魚，更知道有些地方可能有魚群。

  再者自然這些年的漁業資源在減少，有些時候也不得不離開海岸線遠一點，這樣可以稍微提升一些收穫的概率，說不定可以多撈一些魚。

  到了浮標，張立業開口說道，「你過來，幫忙取魚。」

  張淼點頭，他能夠幫忙的事情也是比較有限的。也就是從漁網當中將漁獲取下，這就是張淼可以做好的事情。

  這還是稍微有點技術難度的，如果沒有技巧、沒有耐心，很有可能將漁網弄壞，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那只會增加損耗，或者是需要上岸後增加補漁網的工作，這可不能簡單粗暴。

  張立業用鉤子將浮標拽到了船邊，然後自然就是將網線掛在卷線機上。電動卷線機，也可以讓他稍微輕鬆一點。

  「有魚了！」

  張立業終於鬆了口氣，收了將近一分鐘的網，才看到第一條魚。雖然這算不上是大收穫，不過總算是『開了個好頭』，也可以期待接下來還有一些收穫。

  魷魚，第一條魚就是魷魚，這算不上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張淼快速的將魷魚取下，扔進魚箱裡。

  「來了，大蝦！」張立業開心了，大聲說道，「這蝦起碼二兩，再來幾條！」

  張立業也嘿嘿笑起來，開心不已，「前幾年青島大蝦賣出來天價，我覺得是那老闆黑心，沒有明碼標價。」

  大蝦真的不便宜，二兩以上的大蝦七八十一斤很正常，春節左右賣個一百以上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所以一隻大蝦賣個幾十元，也是比較正常的。

  只是有些黑心的老闆沒有明碼標價，一隻和一盤，得說清楚，可不能宰客。

  張淼笑著將大蝦取下，這其實就是學名為『對蝦』。正常來說長到二十厘米大小、一兩左右重，規格越大越稀少。

  石九公來了，還沒有巴掌心大。不過這也正常，這種魚就是嘴大、個小、長得醜、好吃、營養豐富，而且價格也不便宜。包括背鰭比較堅硬，有毒。

  「我們是捅了石九公的窩了！」張立業緊皺眉頭，有些無奈，「這些魚收著吧，回去燉湯。」

  張淼咽了口口水，這個可以有，「那好，燉湯確實好！」

  漁民也不一定就是吃多了海鮮，就算是常吃的海鮮，很多的時候也就是一些常見、市場價值不高的海產品。像大蝦這樣的，平常哪捨得吃，都是要賣掉的。

  第一網的收穫並不怎麼樣，算上大蝦，這一網的收入也不到五十元，這絕對是虧本的。

  張立業也沒有多說什麼，這樣的漁獲他也習慣了，經常一無所獲。想要滿載而歸，這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繼續出發，將漁網簡單的收拾一下，繼續出發。

  「TMD！」

  到了第二個浮標，張立業忍不住罵了起來。

  這也算是漁民經常遇到的事情，有些時候可能被其他漁船或者工作船帶走漁網。而有些時候也可能遇到一些素質不高的人，見不得別人好的那些人可能會偷別人的魚，甚至直接割掉漁網等等。

  張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這樣的事情他見過、也聽說過。哪裡都有高素質的人，哪裡也有沒品德的人，這大概也就是社會、人生吧。

  這一次的出海肯定是虧本了，出海一趟幾十塊錢的油錢肯定虧了。至於木船、發動機的損耗，或者人力、時間，這都不需要多提了，平常也看不出來。

  「以前我們年輕的時候，魚還算多。這些年打魚越來越難了，前些年絕戶網、污染都嚴重，魚越來越少、越來越小。」張立業調整一下情緒，發動漁船回家，也對張淼說道，「現在想要打魚，真的越來越難了。」

  張淼笑了笑，問道，「這兩年稍微好了一點吧？」

  張立業沒好氣的說道，「也沒見到好些，管的確實比以前嚴一些，也有人私下裡偷偷用絕戶網。現在打魚的設備也越來越先進，撈的魚也越來越多，我們在近海討生活的都難。」

  一路閒聊著，父子兩個也靠岸了。根本沒有什麼收穫，自然也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工具，帶著極其寒酸的漁獲回家。

  趙玲看到沒有什麼收穫也沒說什麼，這樣的事情也算是習以為常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石九公燉湯，這個大蝦就給清蒸了。」張立業將漁網扔進院子裡，說道，「我也懶得拿出去賣掉了，這麼點東西還不值得油錢。」

  趙玲也沒說什麼，這麼點東西確實不值得拿到碼頭或者給水產商送去，就留在家裡吧。

  回到房間的張淼想了想，閒著也是閒著，「爸，車鑰匙給我，我去鎮裡一趟。」

  「車鑰匙？」趙玲有些好笑，開口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有四個輪子的呢！」

  張立業頭也沒抬，帶著一些期許，「我們這門口的路不錯，我家兒子現在也大了。過兩年說不定就開個四個輪子的車子回來，正好我們家院子也大，停的下。」

  「那是，目標BBA啊，要不然就是法拉利、蘭博基尼。」張淼開著玩笑，心情很好，「不過我聽說跑車底盤低、比較硬，開長一點的話腰比較累，我不準備買！」

  趙玲沒好氣的罵道，「等你什麼時候買得起四個輪子的車再說！對了，去鎮裡幹嘛？」

  「去找找書，看看有沒有有趣的書。」張淼露出靦腆的笑容，然後搓了搓手，「母后，兒臣手頭拮据，母后能不能給點賞賜？」

  趙玲白了一眼這兩年開始有些不著調的兒子，「在抽屜里，自己去拿，記得早點回來。」

  張立業忍不住笑了，心裡的一些陰霾也稍稍散去，「那我是皇帝了？我還有江山腰留給你了？」

  「那是！」本來朝屋裡跑的張淼指著屋前的大海，「這就是父皇和母后為兒臣打下的江山！」

  拿完錢，張淼跨上摩托車出發了，準備去找兩本介紹海產品的書研究研究。

  學無止境，想要將『繼承大好河山』，就要學無止境、就需要不斷的努力。

  看起來介紹水產品的書很少，張淼有著那麼一些失望，或許需要去市裡的書店去找。

  畢竟有些專業性的書籍，也確確實實不大討喜，更何況現在很多人習慣了電子閱讀的模式，傳統的紙質閱讀，也沒有以前那麼討喜了。

  既然沒有什麼收穫，張淼也就不再猶豫，開著摩托車回家。

  吃著清蒸大蝦，張淼的感覺很不錯。

  在滿足口腹之慾的時候，張淼覺得眼睛忽然間產生了溫潤的感覺，很舒服。

  「嗯？難道我多吃海鮮，可以提升視力？」

  趕緊，張淼覺得好些摸到了竅門。魚湯喝完，撈起來一條石九公，吃下去後沒有什麼感覺。

  「是烹飪手法的原因？清蒸，儘可能保持它的原汁原味才有效？」

  就在張淼還在疑惑的時候，又夾起一條石九公。

  溫潤的感覺再次出現，比起剛才吃大蝦，溫潤舒服的感覺要差一點，不過確實有。

  「不是烹飪手法，那是魚本身的品質問題。品質高的魚有幫助，一般品質的魚就是食材？」

  張淼忍不住開始思考起來，他覺得自己好像是找到了一些竅門，找到了一些提升能力的小小法門了。

  還是得繼續嘗試、繼續摸索，張淼覺得有些事情也需要抓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