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去青州

  京城！

  一處四合院。

  一位穿著儒衣的中年男子，掛掉了桌子上電話。

  「你就不怕天外天都出來？」離著桌子不遠處的一張藤椅上，一位白髮老者開口問道。

  「有什麼好怕的，敢出來那就出來一個殺一個，又不是沒殺過。」

  「你啊，還真不像是個讀書人，「狂書生」這個外號天外天的人還真沒有給你取錯，挺適合伱的。」老者臉上露出感興趣之色：「我倒是有些好奇，當初你進入天外天后做的事情了。」

  「狂書生」這個外號，老者也是第一次聽到。

  「知道當初為何讓你進天外天嗎？」

  「因為我命硬。」

  「這只是一個理由，最主要的是只有天外天，才能讓你突破到元神境，只是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老者臉上有著愧疚，當年陸松齡作為鑑定所培養的最有天賦的異人，四十歲那年便是修煉到了藏神境大圓滿。

  離著元神境只有一步之遙。

  但在現在的天地下，陸松齡無論天賦再過人，也不可能踏出這一步。

  這是這片天地的桎梏，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

  要想突破元神境，只有進天外天。

  天外天的人自以為他們的蹤跡無人知道，可只要在現實中出現過，怎麼可能不留下蹤跡。

  鑑定所背後是國家機器，早就察覺到了天外天的存在，甚至還找到了天外天的入口。

  但天外天有大陣，當時整個鑑定所能夠突破大陣的只有三個人，另外兩位年紀已高，就算進入了天外天，只怕也沒多大收益。

  出於這些考量，最終他們才決定讓陸松齡進入天外天。

  這一進便是八年。

  八年之後，陸松齡從天外天走出來，然而一身修為卻是被廢。

  對於老者來說，這是他最愧疚的一件事情。

  陸松齡在天外天裡經歷了什麼，陸松齡沒說，而他也壓住了其他人，不允許向陸松齡打探天外天的消息，只要陸松齡自己不說，不允許任何人逼迫他。

  「老頭，你覺得林夜怎麼樣？」

  陸松齡看著老頭的眼神，也知道老頭又回憶起了當初的事情，笑著開口把老頭的思緒拉回來。

  老頭不欠他什麼，也不用愧疚，當初進天外天是他自己的決定。

  「很神奇的一個小伙子，他的身上應該是有什麼秘密。」

  「誰沒有秘密，老頭，你這想法可就危險了啊，咱們鑑定所當初創建的時候就定下了規矩：不論出身來歷的，也不尋根問底。」陸松齡打趣道：「當初我修煉到藏神境大圓滿，你們不也認為我身上有大秘密嗎？」

  「你啊……就這麼看好林夜？」

  老人知道陸松齡問這話的意思，這是要讓所里全力培養林夜，但所里要全力培養一個人，必須得是知根知底的。

  陸松齡是從小就在鑑定所長大，哪怕後面在外面有了什麼機緣，所里對他也很放心。

  林夜卻不一樣，一個突然出現的異人，而且實力進步的如此之快，所里不可能百分百放心的。

  「嗯，我很看好他，也許他能夠做到我當初沒能做到的事情。」

  陸松齡表情很認真，老者盯著陸松齡的表情，嚴肅問道：「天外天那邊，你準備替他扛下？」

  「天外天裡確實有元神境強者，可這些元神境強者是不會走出天外天的，能夠走出來的最多也就是藏神境大圓滿，我準備讓二號和三號，駐守在天外天出口處。」

  「你要給他爭取成長的空間？萬一他沒能突破到元神境？」

  「沒有萬一，老頭你可別忘了，時間不等人！」

  老人眼睛眯起，顯然是被陸松齡這句「時間」給觸動了。

  「就按你說的去做吧，所里其他人若是有不同的意見，我去說服他們，至於二號和三號，本就是你培養出來的，話說你這書樓是不是應該多收幾個弟子。」

  「書樓弟子不在多在於精。」

  陸松齡搖了搖頭，老人臉上有著遺憾之色。

  進天外天之前，陸松齡便是鑑定所序列一，從天外天出來失去了修為，陸松齡依然是序列一。

  原因就在於，陸松齡培養了兩位弟子，短短二十年的時間，培養了兩位藏神境大圓滿的弟子，也是現在所里序列二和序列三的異人。

  老人沒有在四合院待太久，得知了陸松齡的態度後便是離去了。

  書房裡，陸松齡目光卻是望向南方，喃喃自語道：「能夠讓賀蘭山那石頭跟著你，那我賭一把又何妨。」

  ……

  ……

  在饒城待了三天，沒有任何天外天的動靜，林夜無視了老石整天囔囔著要殺上天外天的話，給貼上了封靈符，進入了異世界。

  異世界。

  林夜回來的第一時間，便是走向後院假山，準備看看小白的情況。

  六團太歲，一團包裹著小白，其他五團太歲依然安靜的躺在地上。

  確定了小白沒什麼問題，林夜回到正廳，便是從徐伯口中得知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商行有十三位掌柜被人殺死了。

  有一位掌柜是在街上被人砍死，還有一位則是被吊在家裡，整個人皮都被剝下，是死者家人發現後報的案。

  這十三位掌柜死狀都極其慘，而且從殺人手法來看，明顯是出自同一勢力，對方沒有任何的掩飾，就是在宣告：他們是衝著大漢商行來的。

  商行到現在有近百位掌柜，遍布各行業，而這十三位掌柜的死，也讓得其他掌柜人心惶惶，雖然現在沒有掌柜離職，但林夜相信，如果接下來還有掌柜死的話，其他掌柜為了保命也只能辭職。

  一旦這些掌柜都離職，那商行就難以運營下去了。

  商行要找一位合適的掌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掌柜需要有和人打交道的應酬能力，還要有眼界，以及懂得算術之道。

  即便林夜很早就讓徐伯給挑選一些有潛力的給進行培養，向現代公司里的儲備人才一樣，可這麼多年下來，也就培養了一百來位，其中有大半已經是去擔任商行各個行業的掌柜了。

  真武殿，鎮威侯？

  林夜手指在茶杯上摩挲著，他在異世界的敵人不多，最有可能的也就是這兩位了。

  真武殿是武道門派，一般不會搶奪商行。

  鎮威侯嗎？

  當今聖上的駙馬爺。

  林夜眯著眼睛看向書桌，書桌上的宣紙上的內容，是徐伯找人調查的關於鎮威侯的信息。

  鎮威侯，姜北宇。

  三十四歲。

  真武殿真傳弟子，據說六年前，當今聖上的第三女溜出皇宮遊玩，結果遭遇到了強盜，恰好姜北宇遊歷此處，救下了這位公主。

  接下來就是英雄救美的老舊套路了。

  公主芳心暗許，而當今聖上對這位女兒又很是疼愛，雖然姜北宇是真武殿的弟子，但還是破例把姜北宇招為駙馬，並且還將其封為鎮威侯，掌管數萬兵馬。

  鎮威侯府，就在青州。

  真武殿的大本營處。

  這是這位鎮威侯的信息，同時紙上還有許多小道消息。

  鎮威侯姜北宇做事狠辣，多次霸占他人財產，有受害者向官府告狀，最後驚動朝堂，派下官員來清查此案，但第一批官員在進入青州地界後便是被盜賊所害，而第二批官員來青州調查後回稟朝廷，此乃刁民誣告。

  「殺朝堂官員者乃真武殿弟子，後來官員害怕被殺，不敢揭露鎮威侯霸占他人田地財產真相！」

  這類小道消息很多，足以說明這位鎮威侯行事有多麼的肆無忌憚。

  「徐伯，好好安撫商行的掌柜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景先生。」

  「公子，你要出遠門？」

  主僕在一起也是十幾年了，徐伯在林夜交代完後，便是猜到了林夜要做什麼。

  「是啊，出門走走，這些年一直待在南江州，是也該出去見識下其他州的山水了。」

  「公子，那您帶上我吧。」

  「徐伯，你都這一把年紀了，帶上你的話，徐睿還不得罵我是個周扒皮。」

  「他敢！」

  徐伯怒目一瞪，跟著公子十幾年，他已經習慣了公子口中經常會說出一些他沒聽過的詞彙，而且這些詞彙是什麼意思，他也都猜的出來了。

  「公子不讓我去也可以，那就帶上小何吧，小何手腳伶俐，有他跟在公子身邊，也能伺候好公子，這樣老奴才能放心。」

  「行，就帶上小何。」

  林夜洒然一笑，在異世界這些年，他的許多瑣事都是由徐伯來操辦的，身邊帶著小何也確實是方便不少。

  第二天！

  一輛馬車從林府駛出，除了馬車之外，還有十幾名護衛騎馬隨行，打著大漢商行的旗幟，從滄瀾郡城門出發，朝著南江州西邊的青州而去。

  也是這一天，滄瀾郡許多達官貴人才知道，大漢商行竟然是林府林公子的。

  這些人恍然，怪不得坊間傳聞，林府奢侈，連馬桶都是金子打造，原來人家是大漢商行的東家，確實是有這份財力。

  而也就在馬車駛出林府的下一刻，一隻信鴿從林府內飛出，朝著北方而去，飛向了京城，飛向了京城最有權柄的一棟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