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鬼商

  茶館！

  古代八卦中心聚集地。

  歷來穿越者，就沒有不到茶館來的。

  三教九流，販夫走卒。

  這裡是異世界消息最流通的地方。

  林夜帶著道海走進茶館的時候，吸引了不少客人的視線，俊俏貴公子和滿藍橫肉和尚這樣的組合，放在哪裡都是比較吸引眼球的。

  林夜和道海找了一個靠邊的位置坐下，店小二上來詢問要什麼茶水，當聽到林夜點的茶水後，眼睛一亮，道：「客官，我們茶館二樓有雅座的。」

  「不用了，就一樓吧。」

  去雅座，那不就不能聽到八卦消息了嗎。

  沒一會，店小二便是拎著茶壺過來上茶，而後更是主動站了一旁，看到兩人茶水淺了便是立刻給斟滿，熱情的就像是專屬服務員。

  這一幕，引得不遠處一桌客人不滿了，滿臉絡腮鬍男子猛地一拍桌子，指著小二罵道：「小二，你怎麼個回事，我們就不是客人了，老子的茶杯都空了半天了，也不見你來斟茶。」

  店小二被絡腮鬍男子呵斥，回敬了對方一個譏諷的表情。

  「客人，你從早上就到茶館來了，就點了一壺大碗茶，找店裡要了三份瓜子，喝了十三杯茶水。」

  「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沒付錢。」

  「是，您是付了錢，一壺大碗茶只要十文，您莫不是十文錢想在店裡喝個一天？」

  聽著店小二的解釋，店裡其他客人也都看向了絡腮鬍男子，然而絡腮鬍男子沒有一點不好意思，胸脯一挺質問道：「你這店裡可有規定，不允許一壺茶喝一天？」

  店小二：……

  諸多客人：……

  整個大堂有那麼短暫的沉默，因為茶館確實是沒有這樣的規矩，但關鍵是沒有哪個人會這麼厚著臉皮，真的點一壺茶一坐就是一天的。

  「既然沒有這規定，我為何不能繼續坐在這裡？」

  「哎呦，是胡老闆，我這小二新來的不認識胡老闆，胡老闆莫怪啊，快點給胡老闆上茶。」茶館掌柜從後面走了出來，看到絡腮鬍男子，滿臉笑容迎了過去。

  「你這掌柜還認得我？」

  「怎麼能不記得，七年前胡老闆你在這我茶館可是待了三天，後來生意賺了大錢，給了我茶館十兩，我可到現在還記得。」

  「你這老闆記性還不錯。」

  「主要是胡老闆您大方，這一次來也是做那生意？」

  掌柜的壓低了一點聲音，絡腮鬍男子點了點頭，道：「對，明天要去一趟上陽縣，這一次地點是在上陽縣，掌柜的你這邊有沒有什麼需求的？」

  「我估摸著胡老闆你要來，這段時間倒是聯繫了兩位主顧，不過都只出得起五兩。」

  「五兩？」

  胡軍用懷疑眼神看向掌柜，掌柜一臉誠懇道：「胡老闆，我可沒騙你，真的就那麼多錢，也是苦命人，家裡孩子得了病，家底都給孩子看病看沒了，也是我見識過胡老闆你的神奇，向他們提出了保證，這才東湊西借的湊了五兩銀子。」

  「行吧，五兩就五兩吧，老規矩，掌柜的你抽兩成。」

  「那就多謝胡老闆賞口飯吃了。」

  兩人的聲音很輕，不過林夜的聽力教好，清楚的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一時之間對這位絡腮鬍男子的身份也是好奇了起來。

  「師弟對此人身份好奇？」

  道海看到林夜目光一直看向胡軍，掃了眼胡軍的裝扮後道：「腰佩銅鈴，白底黑鞋……這人是鬼商。」

  鬼商。

  這是林夜第二次聽到了這個職業，第一次是從楊見口中得知。

  「師兄，你知道鬼商？」

  「聽說過，專門和鬼打交道，行走在鬼市的商賈。」

  林夜從道海的語氣中，聽出了對鬼商的輕視，這讓他有些疑惑了，難道這鬼商做的不是什麼好事情？

  「師弟有所不知，這鬼商最是奸詐，唯利是圖，鬼市之中與鬼商交易的鬼魂，大部分都是孤魂野鬼，因著沒有親人後代，日子過的悽苦，而鬼商便是與其交易，所付出的不過是一些紙衣和紙錢，但得到的卻是巨大的收益。」

  「能有什麼好處？」

  「那些鬼魂要交易，需要付出鬼陰之氣，類似於咱們活人的元陽之氣，活人缺少元陽之氣會導致體質虛弱多病，鬼魂缺少鬼陰之氣也是一樣的。」

  「那這鬼陰之氣有什麼用？」

  「鬼陰之氣，對於修行者來說，可以用來修煉某種秘術或者煉製法器，而對於一些特殊命格體質的人來說，鬼陰之氣可以治他們身上的病，如那純陽之體，若沒有鬼陰之氣灌注，活不過十六。」

  林夜聽懂了，說白了就是低買高賣，賺取其中的巨大差價。

  「成本如此低廉，難道就沒人給搶生意？」

  「一日鬼商，十代鬼商。」

  看到林夜疑惑，道海詳細解釋道：「一旦成為了鬼商，往後十代都必須是鬼商，而非鬼商進入鬼市，是會遭到鬼市里其他鬼魂的群攻的。」

  「成為鬼商有弊端是吧。」林夜聽出來了，這個十代都是鬼商，應該就是限制條件了。

  「成為了鬼商之後要和所有親人斷絕了往來，一般都是那些走投無路之人才會去當鬼商。」

  孤家寡人唄。

  老天是公平的，林夜想到了那些出馬弟子，擁有保家仙之後，賺錢可以輕而易舉，但同樣也要付出代價，人不人鬼不鬼的，每次上身還要飽受一些折磨。

  也難怪道海看不起鬼商。

  不過林夜倒是對這鬼商很感興趣，等到那掌柜的離去之後，笑著走了過去。

  「兄台……」

  「兄台什麼，路不同不相為謀。」

  胡軍直接打斷了林夜的話，語氣有些不善，他這不善不是因為林夜，而是因為道海。

  剛剛道海解釋的時候，聲音不算小，他也是聽到了一些。

  都能夠跟鬼魂打交道，但他們鬼商是被佛道看不起的，因此對於坐在道海邊上的林夜，胡軍自然也沒什麼好的態度。

  「有點事情想要詢問，兄台要是方便的話，我請兄台到對面酒樓坐坐，這算是挪步費。」

  林夜袖口露出一張銀票，胡軍看著眼睛都直了：「公子你真是太客氣了，公子怎麼稱呼？」

  「免貴姓林。」

  「原來是林公子，林公子有所請，那我自然要赴約，我叫胡軍，你也可以叫我胡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