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征服

  嘩啦啦。

  禮貌的掌聲，觀眾們皺著眉頭眯著眼瞅，這誰啊？

  「這人長的倒是好看，也不知道唱的怎麼樣。」

  「估計是節目組找的炮灰唄。」

  「在《歌手》出道，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本事？」

  「看這年紀估計也就二十出頭，能有多少本事？哪個公司送來鍍金的吧。」

  「《歌手》也墮落了啊。」

  ……

  相比起其他歌手上台時底下的歡呼聲，華晨在台上面對的則是一片非議，另外就是如海般的沉默，那種壓抑能把人輕易的卷進去，沉入最深的海底。

  導演組也面對著嚴峻的考驗，在禮貌性的掌聲後，舞台上一片死寂，這已經算是舞台事故了，但現在已經沒有別的辦法，洪導面色嚴肅的看著熒幕上的分割畫面，那一張張質疑的面孔，他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

  小伙子，現在只能看你自己了，如果頂的住，第二天華晨就能火遍大江南北，頂不住，職業生涯基本也就提前終結了。

  華晨只有一首歌的機會，天堂或者地獄，很公平。

  而對於此刻的華晨來說，他一個人在台上面對著五百名沉默質疑的觀眾，那股壓力仿佛化為實質一般，但他心中火熱。

  「呼……」沉寂的大廳中，他深深吐氣的聲音清晰可聞，活動了一下手腳後，他對著舞台一側的樂隊點了點頭。

  緊了緊耳返，他帶上了自己紅黑交加大衣的帽子，帽檐下，那張臉有些看不分明了。

  「咚咚，咚咚……」

  心跳聲倒數三下，緊張的氣氛凝為實質，後台觀看的歌手們靜靜的看著，也為華晨捏了把汗，這種舞台氛圍，太糟糕了。

  音樂響，英式的鍵盤伴奏，琴音重複了幾個音符，營造出一種孤寂、低落的氛圍，特地設計的環繞音攝影棚里，高保真的播放器將最清晰的音樂聲送入你的耳膜，攝影機給華晨打了一個側面特寫。

  紅色的外套如血般覆蓋在華晨的身上，讓他看起來有種悽厲的美，帽檐下的臉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高挺的鼻樑跟一張有些勾人的嘴唇輕抿，恩，男人的唇也可以很性感，而下一刻，這張嘴張開了，少年帶著溫柔孤寂的嗓音傳遍整個大廳。

  「看著飛舞的塵埃，掉下來。」

  開腔第一句，僅僅一句，就已經有小半的聽眾閉上了眼睛，整個人感覺到一股酥麻麻的電流開始在身體裡產生。

  還不錯！

  「沒人發現它存在，多自由自在。」

  「可世界都愛熱熱鬧鬧，容不下，我百無聊賴。」

  「不應該，一個人，發呆。」

  少年站在舞台最中央，燈光昏暗，一股孤寂的感覺席便全場，聽眾身體中的那股電流四處流竄，未曾停歇。

  「只有我守著安靜的沙漠，等待著花開。」

  「只有我聽著天大的道理，不願意明白。」

  「有什麼，是應該，不應該。」

  歌聲從低落到高昂，又從高昂到低落，短短的幾句歌詞，情緒轉換融洽自然，聽眾已經被徹底帶入到情緒里，仿佛看到一個孤單的小孩，在昏暗的房間裡抱著雙腿凝視窗外的月光，陪伴他的，只有月光下顯露的塵埃。

  伴奏漸起。

  「我的心裡住著一個，蒼老的小孩。」

  「……」

  鏡頭轉換，圍著華晨旋轉，半黑半紅的服裝配合上昏暗的燈光，讓舞台呈現出一股空曠而顧忌的感覺，黑色代表顧忌，而那紅色，則是少年的泣血。

  整個世界都在下墜沉默，只有舞台上的少年在縱聲歌唱。

  「只有我！就是我！好奇怪！！還在感慨！」

  「風陣陣吹過來，為何不回來！」

  「風一去不回來。」

  「悲不悲哀。」

  「麻木的那麼快！」

  聲聲泣血！華晨掀開帽子，一雙帶著悲哀的眸子看著台下，一群被他征服的傀儡！

  底下的聽眾只覺得坐立難安，在這磅礴如雨落的音樂中激動的渾身發麻，心中充滿悲哀，但聽覺上的至高享受卻又帶給他們無盡的愉悅，電流覆蓋全身，一個兩個，漸漸站立的身影。

  坐不住了！

  「笑的開懷，哭得痛快。」

  「為何表情要讓這世界安排。」

  「我就是我，我只是我。」

  「只是一場煙火散落的塵埃！！」

  舞台中，不知何時華晨已經來到最前方，他高揚著頭，話筒高高舉起，三段高音配合上迷幻的電子音，假聲隱沒在激起的音樂里，如一束騰空的煙火，爆發出最燦爛的光，然後天地又漸漸重返黑暗。

  頭皮炸了！！

  所有聽眾全場起立！那束煙花仿佛在他們身體中炸開，頂的人不由自主的就騰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站了起來，雙手不由自主的拼命鼓掌，胸中情緒洶湧澎湃，萬千話語不知道堵在胸口不知道該怎麼說。

  酣暢淋漓！！

  後台。

  「砰！」洪導一錘桌子，整個人興奮的不行！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天才！！太棒了！！

  「OH，Crazy！」英國歌手JC在自己的房間裡抓著頭髮起立驚呼，她是專業的，更明白這一段的三段高音有多大的難度，這是一個天才！

  演播大廳，此時已經炸了，滔天的掌聲洶湧而來，此刻他們心中有多澎湃，掌聲就有多熱烈，不這樣完全無法釋放此刻他們心中的震撼。

  炸場了！

  「太牛逼了！！」

  一位位聽眾低聲重複著口中的話語，然後在連綿未絕的音樂中又硬是憋著停下，場中，華晨低著頭，唱出了最後幾句歌詞。

  「風陣陣吹過來。」

  「風一去不回來。」

  「能不能慢下來。」

  帶著哀求，聲音漸漸低至幾不可聞，場中，華晨好像耗去了全部力氣，側對著台下，低著頭靜立不動了，燈光也漸漸暗了下來。

  結束END！

  掌聲再度洶湧！

  「好！！」

  「牛逼！！」

  「太帥了！華晨我愛你！！」

  燈光重新亮起，華晨露出一臉傻孩子的笑容，帶著點靦腆給台下鞠躬，一秒破功，大男孩的感覺瞬間激發台下女觀眾的母愛。

  跟剛剛唱歌時的霸氣側漏反差太大了！

  後台，所有歌手都鼓著掌，他們知道，今天過後，華晨火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