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馬戲團

  「大人，剛剛為什麼要阻止我說話啊。」

  這時候，阿金湊上來問道，剛才賈澤攔住他，讓他心理很難受，他還從沒有被那樣的語氣問候過。

  「這你就不懂了，著魔人巷不是市井之地，裡面必定多污穢，你不說話，他們就會以為你是懂行的，從而不會對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相反，你若是一開始就開口了，那他們就知道你是個外行，這樣下手起來就會方便許多。」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阿金頓時對賈澤又多了幾份敬重。

  「額這是我在外面打聽到的。」

  阿金阿銀：.

  「大人，你居然悄咪咪的出去打探情報？」

  阿銀不滿的說道。

  聞言，賈澤微微一笑，也不說話，而就在這時，原本漆黑的巷子裡突然出現一點燈火，看樣子是要到了，於是賈澤領著兩人朝著燈火走去。

  「大人.」

  阿金也想抱怨幾句，但是剛一開口，就被賈澤擋住了，因為前面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很奇怪的人，因為她長著四隻耳朵。

  兩隻是人的耳朵，而另外兩隻則說不清是什麼耳朵，像是狐狸的，又像是又像是貓科動物的，但是可以看出那兩隻耳朵都是真的。

  因為那兩隻耳朵時不時還會動一下，頭上也沒有發卡一樣的裝飾。

  「三位，能否讓我看一下票？」

  那個人走了過來，是個女孩，看上去二十歲的樣子，聲音也很甜美。

  賈澤拿出票交給她，見到票之後，他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調整表情，微笑著說道：

  「三位，這邊請。」

  說著，便帶頭向裡面走去。

  她的表情變化賈澤自然是看到了，而且他還看到了像她這樣的人還不止一個，每進來一個人或一家人，都有一個這樣的人去接待。

  不僅如此，賈澤還觀察到每個人手裡的票都不一樣，唯獨他們的是黑色，其他人都是紅色或是綠色藍色。

  「這就是那個小丑說的最前排把？」

  賈澤拿著那張漆黑的票，小聲自語道。

  接待他們的那個女孩兒帶領著他們進入了一個很大的宅邸，宅子裡面被做成了馬戲團帳篷的樣子，只有一個舞台和一個後台的小房子。

  頂上也被類似於帆布的東西包起來，除了四周的牆壁是宅邸的牆之外，從其他地方看，就是一個馬戲團帳篷。

  而一進入這裡，賈澤就看見好多人，大部分都是哭喪著臉，拿到綠票的還稍微平靜一點，藍票的則是一臉憂愁，而紅票的那些人看上去已經快要哭了。

  等賈澤他們入座之後，才發現這裡的座位是扇形排列的，黑色票，也就是最前排，只有寥寥幾個，除了賈澤他們以為，個個都是面如死灰。

  而往後，便是紅票，紅票的人相對較多，而藍票和綠票則是最靠近門的，人數也是最多的，沒想到，這馬戲團還有階級分化。

  轉頭坐好之後，剩下的就是靜待馬戲開場，而等了許久，座位上的人終於坐滿了，而隨著一段音樂的響起，馬戲開場了。

  首先出場的就是熱場的小丑，這次的小丑和門前的小丑不一樣，這裡的小丑市是化的妝，並不是帶的面具。

  而這些小丑雖然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但是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出，他們表情僵硬，表演的東西也是很固定的模式。

  「這是怎麼回事啊？」

  旁邊的阿銀小聲詢問道。

  「這位客人，看馬戲的時候請不要出聲哦，安靜，才是美德。」

  一旁的接待女孩兒出聲阻止道。

  聞言，賈澤乖乖閉上了嘴，而心中缺升起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看馬戲不就要熱熱鬧鬧的嗎？為什麼還會讓人閉嘴？

  沒多久，小丑就走下了台，一個長著兔耳朵的接待走上台開始報幕，接下來是關於動物訓練的，這也是賈澤比較喜歡的。

  表演開始，賈澤當場沒了興趣，因為這裡的動物並不是真的動物，而是一個個生人，這些人像動物一樣不著片縷。

  一邊被鞭子抽打著，一邊還要表演各種節目，看著下面的人一陣驚呼，但是又不敢太大聲。

  整個場子上的氣氛很奇怪，台上的人一直在喊著讓台下歡呼起來，而台下的人又不敢出聲，一時間，變得詭異而又無從說起。

  騎車，鑽火圈等等過了之後，是一個叫「猴子插飛刀」的節目，賈澤原本以為這個算是正常了，但是沒想到的是。

  這個「猴子插飛刀」不是賈澤想像中的白鴿蘋果啥的，而是把一個用來表演女子綁在一個大轉盤上，然後讓一個猴子來飛飛刀，還是蒙上眼睛的。

  這個表演一下子就提起了緊張的氣氛，當猴子站在距離轉盤五六米的距離上，拿起飛刀準備飛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有那個轉盤上的人一臉驚恐。

  第一刀，成功扎在木板上，所有人的身體跟著飛到扎進木板的聲音狠狠的顫了一下。

  第二刀，扎在了女子的腰間的木板上，女子一聲痛哼，腰間流出了一股鮮血。

  第三刀

  等扎到第九道刀的時候轉盤上的女子已經渾身是傷，大腿上，手掌上，都紮上了刀子，看的下面的人心驚膽戰。

  而坐在最後面的綠票客人，是距離門口最近的，此時，有些人已經想逃跑了，但是還沒到門口，就毫無徵兆的倒下，再沒有了呼吸。

  第十刀，扎在了女子的肚子上，因為肚子比較軟，而飛刀有有分量，還很鋒利，所以在加進去之後並沒有固定住，而是向下滑了一截。

  這一滑，女子的肚子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口子，隨著女子的慘叫，一節一節的內臟流了出來

  出現這種情況之後，馬戲團的人並沒有做出救助措施，而是把帷幕降了下來，由那個兔子耳朵的接待上台緩和氣氛。

  幾分鐘之後，舞台帷幕重新拉起，而裡面的額場地已經被收拾乾淨了，這次表演的是一個叫「無限之舞」的節目，而賈澤的厄運，也開始了。

  「下面，有請一位觀眾，和我們一起來跳這支舞蹈。」

  兔子接待站在台上，甜甜的笑容在下面觀眾的眼中變得如此陰森恐怖。

  很顯然，黑票就是這時候才用得到的，賈澤毫無疑問的被抽到，同一時間，票的持有者全部都得上台，也就是說，賈澤被抽到，阿金阿銀也得跟著上台。

  站在台上，賈澤顯得有些緊張，他很想知道這是如何讓運作的，但是又不敢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工作人員把一根根細線綁在自己身上。

  隨後，音樂響起，賈澤他們的身體也被那細線帶動著，和其他的舞者一起跳了起來，開始的時候音樂很柔緩，賈澤到還覺得挺好。

  但是接著，音樂突然一變，變成了快節奏的音樂，而賈澤他們的動作也跟著變快，漸漸地，賈澤發現了不對勁。

  他們停不下來了，沒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和所有舞者都停不下來了音樂已經停了，但是他們還在跳，而且越跳越快。

  到後面，那些舞者已經開始口吐白沫，而賈澤也開始暈頭轉向，但是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反觀阿金阿銀，雖然也在動，但是好像對他們影響不大。

  終於，阿金阿銀看見了賈澤的樣子，選擇了出手，只聽見「啪」的一聲，細線應聲而斷，不停運動的阿金阿銀終於停了下來。

  不僅如此，他們還抓住時機將賈澤也弄了下來，三人掉到地上之後，立刻引來了周圍的驚呼，對此，賈澤也很是憤怒。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想把人活活累死嗎？」

  賈澤質問兔子接待，而兔子接待卻是以一種很傲慢的方式回答了他：

  「這是我們的特色，您要是不喜歡，請去和我們的老闆說。」

  聞言，賈澤黨紀選擇去找老闆，在兔子接待的帶領下，他們走進了後台，而前面的表演還在繼續，那些舞者依舊口吐白沫的跳著「無限之舞」

  進入後台，賈澤第一眼就看見了一個女人坐在梳妝檯前化著淡妝，看見賈澤他們進來竟然沒有絲毫意外。

  「你們來啦？我等你們好久了呢。」

  那人站起身來，看著賈澤說道，

  「好久不見？賈澤先生。」

  看見女人的全部容貌之後，賈澤不禁後退一步，這個人，他見過，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但依舊能記得住。

  她就是很久之前賈澤去過的那個偏遠的傀儡村的人，就是村長啟天原的孫女，瀟瀟。

  「你怎麼在這裡？」

  賈澤問道。

  聞言，瀟瀟撩了一下頭髮，說道：

  「怎麼樣？驚喜吧？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我怎麼能這麼快就學會人傀儡術。」

  「人傀儡術？」

  賈澤驚呼出聲。

  「沒錯，看見外面那些跳舞的了麼，都是我的傀儡，我比那個男人更強，什麼以魂做線，我根本看不上，外面的，可都是活人。」

  「這麼說來，你就是常飛手下的人傀儡了吧？」

  瀟瀟點點頭，微笑著說道：

  「這可都是拜你所賜啊，要不是你滅我一族，我又怎麼會投靠他，而現在唯一能幫我報仇的，就是他，這人傀儡術，也是他給我的。」

  「我滅你一族？這話怎麼說.」

  賈澤剛想質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之前有人告訴過他，傀儡村被滅掉了，而滅掉那個村子的，就是常飛。

  現在看來，是常飛捏造了事實，亦或是還有一個暗中的人在操縱這件事，但無論是什麼原因，賈澤現在都被誤會了。

  「我想，我們可能要好好談談。」

  賈澤儘量保持平和，因為他不想激怒眼前這個女人，人傀儡術，別說現在的他，就是巔峰的他都不一定能對付。

  當然，前提是她真的把人傀儡術練到了最高境界。

  「談談？我和你有什麼好談的？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是做我的觀眾，安安靜靜看完表演，然後被我殺掉。

  第二條，我們現在就解決恩怨，我絕對不會留手。」

  瀟瀟的表情很認真，看樣子，她對賈澤的仇恨是很深的儘管那是個誤會。

  說來也是，自己只出去了幾天，回來之後，家沒了，不僅如此，所有人全部死了，就剩下自己，給誰都不好受。

  「既然這樣，那我選後一條，但前提是，你要把這些人都放了。」

  賈澤還想著能談談條件，在他看來，瀟瀟的仇人是自己，沒必要牽扯到別人，然而，瀟瀟的一句話，讓他徹底破防了。

  「放了？你不知道我是傀儡師嗎？哪有傀儡師會把自己的傀儡放走呢？」

  說著，瀟瀟手一抽，前台跳舞的舞者全部撞破舞台背景來到了瀟瀟身邊，而那些舞者都是活人，在撞破背景的時候，有些甚至口吐鮮血。

  「來吧？我和你的帳，可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