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撲朔迷離的車禍

  清晨，我剛起床，看到美智子給我發的短訊。

  她約我在凌慧子的墓園門口見面。

  我愣了下，努力地揉著眼睛。

  看著手機上簡短的兩行字，我似乎覺察到了很不對勁的地方。

  我起床去，看到千代已經把早餐做好放在桌子上，旁邊留下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大叔我先去上班了，起來後記得要好好吃飯！」

  我打開盤子，看著面前這熟悉的早餐。

  千代應該是按照美智子給她的那個菜譜做的。

  我吃著飯，手卻不自然地就摸到了手機。

  翻看那條簡短的簡訊，不知道為何，我的心，越發地不安。

  會想起昨天野藤峻山看到我的時候，說美智子背叛我的那種驕傲的語氣，讓我怒火中燒。

  我把手機放在一邊，決定不予理睬。

  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橋布杉夫給我打電話。

  「大哥，有個叫涼宮小林的人，說要見您！」

  涼宮小林？

  是美智子的哥哥。

  這兄妹倆是怎麼了，怎麼今天都突然想要見我了。

  我上車，美智子又發來一條短訊，「出門了嗎？」

  我猶豫了下。

  她約在凌慧子墓園那裡，讓我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

  我不想，再失去什麼。

  我把簡訊刪掉，開車往會館前去。

  走到路上，橋布杉夫一再地給我打電話，說涼宮小林一直非常地堅持要儘快見到我。

  我答應著，不斷地加速。

  電話那頭有點吵，涼宮小林搶過橋布杉夫的手機，沖我大聲喊道，「探長！我有關於雪子一案的重要線索！請您快些來見我！」

  我帶著耳機，嗯了一聲，「我儘快到。是什麼內容，可以大致先告訴我。」

  那頭是為數不多的沉默，「這些線索，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也不能在電話裡面講。」

  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車速飆升，我用最快的速度，奔向會館。

  身旁的手機，響出了暴躁的頻率。

  是美智子。

  她不斷地給我打電話，我一個都沒有接。

  ……

  從我家到會館並不是很遠，中間會穿過市中心，非常繁華的地段。

  但是這一段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十分心慌。

  到了紅燈，我無奈地停下。

  手機也不再響了。我冷冷地看著紅綠燈。

  突然……

  就在那邊的斑馬線，我看到一個穿著褐色皮衣的女人。

  雖然帶著墨鏡，但是那種感覺，我再也熟悉不過。

  是美智子？

  她約我在凌慧子的墓園見面，怎麼會，現在這個時候還在這裡？

  難道，是圈套……

  這種可怕的想法，讓我心頭非常涼。

  我握緊方向盤，心裡有些不甘，還有很多失望和痛苦。

  綠燈一到，我開著車從她身邊那條路駛過。

  她似乎是看到了我的車子。車開出很遠，我看到後面她在追。

  後視鏡里，我看到她用盡全力奔跑。

  就像無數個曾經一樣。她陪在我身旁。無數次的奔赴。

  我幾乎是含著眼淚，一臉冷酷地，和她背道而馳。

  我在她身上，犯了很多原則性的錯誤。

  若是受傷的僅僅是我一人，那我活該。

  可恨的是，沒事的人，唯獨是我。

  還有兩條街，就到會館了。

  我一回頭，手機不響了，沒電了。

  反正也快到了，到了辦公室再充電也行。

  緊接著要通過一條人很多的路，慢慢地通過最擁擠的地方，我開始加速。

  十字路口，我看到左邊來了一輛很高的貨車，很遠，下意識地要加速通過這段路。

  就在我剛剛踩下油門，一個人突然衝出來，「嗵」！！！

  ……

  我眼睛瞪大，緊急剎車，一陣尖銳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劃穿了整個街道。

  我深吸一口氣，停在路邊。

  我撞到人了。

  我急忙下車去，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路人都在喊救護車，我拿上車後的醫療箱，跑到他面前。

  他的頭已經血肉模糊了，我看清了他的相貌，頓時錯愕了。

  很快，千代和橋布杉夫就跑過來。

  他躺在地上，看著藍色的天空，似乎嘴角還有一絲笑意。

  那種眼神中，充滿了解放和歡脫。

  救護車前來，他已經失去了呼吸和心跳。我把AED扔在一旁，坐在地上。

  看著兩手上斑駁的血跡，千代和橋布杉夫站在我身旁，不知所措。

  我不經意地一抬眼，看到美智子站在人群中。

  驚訝地看著現場發生的一切，目光緊緊追隨那輛救護車。

  我頓時充滿了窒息感。

  ……

  我撞到的人，是涼宮小林。

  在我開車進入市中心，也就是橋布杉夫給我打的最後一個電話，涼宮小林說要下樓買早餐吃。

  橋布杉夫跟著他下來，剛下來就失蹤了。

  他很著急，叫上美智子開始找，最終在這個地方看到很多人圍觀，覺得可能是出事了。

  然後看到了我。

  我站起身，一個不穩，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突然，地面離自己好近。

  ……

  ——

  「他情況怎麼樣？」

  「剛才的嘔吐物里，我們查到了酒精的成分。」

  「酒精？不可能吧，他從來不會一個人喝酒的……」

  「但是劑量很大，可能是這場車禍的，原始原因。」

  我睜開眼，看到了總探長和我的主治醫生。

  總探長看到我醒過來，送醫生出去，開門的一瞬間，我看到了門口的偵察科。

  很多人，都圍在外面。

  甚至，隱約還聽到了記者的聲音。

  我坐起身，「救回來了嗎？」

  總探長沉重地搖搖頭，「在你的車裡，也查到了微量的酒精的成分。你喝酒了？」

  我回想，「早晨剛起來的時候，吃了兩塊酒心巧克力，這也算？」

  「而且，你看看這個。」

  總探長把今天的報紙遞給我，我翻了一下，頭版的名字是，「名震金河的X，竟然是他！」

  我眉頭一皺，看到標題旁邊，貼著我在教堂里的照片。

  裡面的聯名記者寫道，這個教堂是X的私人地址，很少有人能有機會進去。

  X邀請了很多顯貴在教堂里做禮拜，很多人都在現場看到了淺居一雄本人。

  我一愣，「這怎麼可能？報紙上的時間，我在家裡。」

  總探長嘆了口氣，「已經派人去比對，你的確沒有出家門，但是，這張照片，還有網上現在瘋傳的圖片，已經把這件事炒地十分火熱。加上車禍的事，你可能……真的懸了。」

  「美智子呢？小林死了，她還好嗎?」

  「你先關心自己的死活吧。」總探長搖搖頭，站起身，「美智子不是讓你退出了，你還在堅持什麼呢？」

  「為什麼退出？我不怕他們。」

  「小林的死因，就是車禍你知道嗎？他是美智子的哥哥，雖然現在不知道他的初衷，但是這件事必然和金河第一懸案有關。我會，努力還你清白的。」

  總探長拖著沉重又勞累的背影，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