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秋山貫江的車禍
2023-12-05 19:21:56 作者: 尺爺
會館。
我坐在辦公桌前,淡定地看著面前的高冷美男子。
不得不說,這樣精緻的五官,簡直就像是假的一樣。冷白皮似乎都在反光,看著我的時候,雖然我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但是都有種,很特別的感覺。
跑題了……
「你來我,有什麼事情嗎?」
禪若站起身,給我鞠了一躬,「先給您道歉了,我那天,不知道您和那位小姐,是朋友的關係。」
「那位小姐?你不是和千代很熟悉嗎?」
他很有禮貌地笑著,「只是說過幾句話而已,並不是很熟悉。我今天來,是昨天的時候,會館裡的工作人員,告訴我,我似乎牽扯一件很嚴重的案子,今天讓我來這裡……」
我助手說的,應該是讓他今天等在酒吧,去接他過來,畢竟,我們並不能完全確定這個人的嫌疑。
雖然他和殺手,有著最高的重合度。
我看到電腦上組員發過來的材料,這個禪若,高中畢業後就一直跟著街頭的混混,一開始是做一些小偷小盜的生意,後來被抓過兩次,警告過五次。
他咽了咽口水,很端正地做下身,兩隻手很自然地放在桌子上,一臉真誠地看著我,「我也聽說了市場的案件,如果我可以幫助您破案的話,我真的很榮幸了。」
……我看看他,又看看調查組給的材料,禪若以前跟著自己的「大哥」,拿著棍棒教訓過很多人,是金河城北郊那裡,非常有名的人。
這個人別看瘦弱,是當時那位大哥手下,難得一見的臂膀。
千代敲門,進來時手裡端著兩杯咖啡,看到千代進來,禪若的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幾下,很緊張的樣子。
還懂什麼叫羞澀?
我仔細地打量面前的這個男人,有禮貌,謙遜,長相很不錯,還有那麼一絲絲,少年氣。
特別是他的那雙手,又長又白,骨節分明,彷佛是手機里的自拍,磨皮開到最大的樣子。
……
他見我一直盯著他看,有些不自在,「探長,您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等一會,會有專門的人來收集你的資料。我只有一個,話題外的問題。」
他點頭,「您請講。」
「我上次在酒吧里,聽到你唱的歌了。」
他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耳朵有些紅,「那都是亂唱的。」
「是法語嗎?」
他愣了一下,抬眼看我,「您……聽懂了?」
我點頭,「大部分是聽懂了。你有個妹妹?」
他深吸一口氣,「不是的,這不是我的故事。我以前,有個朋友,這是他和我講的。」
我拉上百葉窗,和他靜靜地坐著。
在來見禪若之前,我很清楚,我今天面對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拿著手持弓,用一根細細的魚刺骨奪人性命的殺手。
他的老闆,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X。
我以為是很揪心的一場戰爭,卻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坐在我面前的,是這樣一個人。
我沒有辦法把他和殺害凌慧子、石原安健還有青山小浪子的殺手聯繫在一起。
這太逆天了。
「我聽說,金河的其他酒吧,一直都有給你發邀請,希望你去那裡,摘下面具演出,你怎麼不同意呢?」
他搖頭,「我不喜歡那些地方。」
「能讓一個男人留在一個地方的,只有女人和未來。你喜歡千代?」
他愣住了,原本清亮地像星星一樣的眼睛,突然黯淡下來,「不是的。」
「那為什麼守著她?你之前認識她?」
「我不認識她,是聽了我那位朋友講,才知道她的。」
「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禪若深吸一口氣,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一樣,「秋山貫江。」
門口,傳來一陣杯子摔碎的聲音,千代從門外闖進來,抓住禪若的肩膀,幾乎整個人都在抖動,「你認識我哥哥?他在哪裡?」
我緩緩站起身,看著禪若。
他垂下眼瞼,很悲傷地樣子,「他死了。」
---
審訊組的人問詢了禪若,沒有發現實質性的證據,玉是便讓他回去了。
禪若離開時,還特意說到,如果有需要配合的話,可以隨時給他打電話。
臨走時,他告訴我,秋山貫江曾經告訴過他,說他妹妹,是很脆弱的女人。希望他能代替自己,好好保護他。
我問他,「秋山貫江,是怎麼死的?」
深藍色的眼眸里,吐露出不一般的複雜色彩,「車禍。」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您也知道,我從前是個無良少年。那次出去喝酒的時候,在路邊看到他,他就跟著我們了。」
「那你歌詞裡唱的故事,是真的嗎?千代,真有那麼嚴重的心臟病?」
禪若看了我一眼,似乎是仔細地回憶了一番,又好像是在努力想明白什麼事情,許久,「不是的,有心臟病的,是她哥哥。很嚴重,所以車禍後,很快就離開了。」
……
深夜。
千代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看著波光粼粼的游泳池,一直發呆。
禪若加了我的聯繫方式,把秋山貫江的墓園地址告訴了我。
我拿著手機,站在落地窗後,看著千代,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原本想要幫她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哥哥,沒想到,結果竟然是這樣。
命運真是半點不由人。
很多人,一旦因為某些原因錯過,居然就真的只剩下回憶和悲涼。
餘生都要在睹物思人中度過,還不如一直尋找下去,別知道死活。
這樣,至少對明天還有一種盼頭,想著曾經的美好還會重演,還能重演。
而不是就停在原地了。
……
我用信息把地址發給千代,以後的好幾天,看到她精神都很萎靡不振,但是從沒有聽到大哭過。
她也沒提起要請假的事情,我好多次想說陪她去看看,但是看到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話到嘴邊又硬是咽下了肚子。
案子一直沒什麼進展,千代還是每晚都去瑤瑤清吧喝酒,我陪著他,一遍一遍地聽禪若唱的歌。
不過,他不再唱那天晚上的那首歌了。換了其他的法語歌。
我很奇怪這樣一個人,高中畢業,混混三年,居然還有時間學了法語。
有時候不經意之間,我就看到他對千代,流露出那種非常無奈,甚至有點愧疚的眼神。
我派人查了這個人的資料,和他自己所說的,可以說是一字不差。
確實沒問題,就越讓人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