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和總探長的蜜汁默契

  「我現在非常懷疑，這一批茶葉，是松木輝騰下毒的。」

  美智子一愣，「不能吧，他沒有動機啊？」

  凌慧子眼睛一瞪，「誰說他沒有動機？他以前不是一直在給會社送這種很名貴的茶葉嗎？美名其曰是孝敬九爺，但是我覺得之前老大分析地很對，他應該，是有什麼很大的把柄，握在九爺的手裡！」

  美智子靠在椅子上，「那問題就來了，九爺是松木輝騰的恩人，也是他的大師傅，這麼多年的相安無事，他也一直通過茶葉示好，說明他不希望傷害九爺啊。現在為什麼突然開始想要動手？」

  「因為我。」

  我把一個很小的餃子放在盤子的一端。

  「因為你？」凌慧子和美智子大眼瞪小眼。

  「會社前後的不同，就在於我的到來。在我偷偷回到金河的那天，我辦了幾件事情，見到了一些人。很有可能，是松木輝騰那一天同樣見到了我，而且他已經查到了我的行蹤，他知道我來找九爺了。」

  美智子咽了咽口水，「這麼說，松木輝騰自己都保不齊，九爺在他和你之間，會選擇誰？」

  「是啊，這一點，我也很疑惑。按照常理來說，我父親已經離開這裡很多年，但是我這一遭回來，還是感受到了一向威厲的九爺，很多時候對我的網開一面。還有很多堂主，還有……還有管家。」

  凌慧子吃了一塊餃子，「老大，你不會是覺得大家對你太好了吧？好歹，淺居董事長當年也是這裡的大堂主啊，所以大家這麼對你，好像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問題吧？」

  美智子搖搖頭，「是有些不對的。當年，據說，九爺更疼愛的弟子，其實是松木輝騰。最後選擇了淺居董事長作為自己的嫡傳弟子，應該還有別的原因。」

  我點點頭，用筷子指著那個小小的餃子，「我本來以為，我應該是局外人才對，只是沒想到，越接近真相的時候，就越是讓人迷惑，所以，現在我先離開會社，是讓松木輝騰覺得威脅暫時接觸的一步棋。」

  凌慧子揉著後腦勺，「老大，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昨天晚上，才知道這茶葉裡面有毒的？」

  「是的，我昨晚做了化驗，用電腦篩了很多遍。」

  「那……那收茶葉的命令，豈不是太明智了？這……難道有人已經猜到了是茶葉的問題？」

  我吃下那塊餃子，「對，不僅是猜到了是茶葉的問題，而且，這個人還想要暗中把這最關鍵的證據，從各個堂口那裡收回來。現在整個會社上下，恐怕只有我們這裡才有這罐茶葉。」

  美智子若有所思，「那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用三黃雞來改變我們調查方向的人了？」

  凌慧子點點頭，表示贊同，「很有可能啊！」

  美智子緊接著問道，「那能是誰呢？是九爺？還是管家？」說話間，美智子炙熱的目光投向我。

  我顧著吃餃子，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應該不是壞人。他既然想要讓我們去那城郊的化工廠看看，我相信一定會不虛此行的。」

  ……

  出餃子館的時候，我剛上車，遠在金河的總探長突然給我來了一通電話。我下車去，關上車門。

  電話那頭傳來了很熟悉的聲音，「一雄，最近還好嗎？」

  我笑著，「還好了，你那邊怎麼樣，不會很焦頭爛額吧？」

  「沒有你，真的感覺少了一條肩膀啊！」

  「哪有那麼誇張。」

  「對了，我聽說，我們總會上級要發生更換，不知道馬上會換成誰，聽說會在國外先行展開甄選，如果順利的話，你和美智子在新官上任後，就可以很順利地回來了。」

  我沒什麼表情，看了一眼開車的凌慧子示意讓她們二人先等一等。我往前走了兩步，看了看周圍，卻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我走的再遠也不管用，因為我的手機里，安裝了一個竊聽器。

  我為自己那一瞬間的所謂的聰明，感到非常追悔莫及。

  我更加知道的是，總探長一旦開始找我有的沒的開始寒暄，一定是有事情要給我說了。

  而且是很重要的、很隱秘的事情。

  我該如何讓他知道，我的手機一直是處於監聽狀態的嗎？

  「一雄啊，其實今天我打電話吧，是有一件事情想要和你說……」

  「你別說，我先說，」我急忙打斷他，但是腦子裡又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麼樣的理由，才能搪塞過去監聽器背後的這個人。

  總探長在那頭明顯一愣，「嗯行，你先說，你有什麼事情？」

  我哼唧了半天，想來想去，終於想起了之前我和總探長之間做的約定，只要我說出那句話，他就知道我的手機或者我本人，現在正處於被監聽的狀態。

  但是那都是十年前的決定，我能想的起來，我不知道日理萬機的他行不行，我只能試探了。

  「餵？一雄，你還在嗎？」

  「我在呢探長，其實我查案子這麼久了，一直有一件非常關鍵的事情，沒有告訴你。」我咬咬牙。

  「啊？呃，啥呀？」

  「就是……一件對案子來說，非常非常關鍵的人，他其實對我很重要……」

  「哦，……然後呢？」

  「我其實是個嘴很笨的人，有的時候不擅長解釋，可能也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然後我也不知道，什麼時機才適合說這句話……」

  總探長在那一邊，似乎知道了我要說什麼，又似乎沒有參透，「我好像知道你要說啥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不能吧，不能這麼有默契吧？」

  總探長在那頭，我聽見他把辦公室的門上鎖的聲音，「其實我之前發你那條信息的時候，就想要告訴你了，但是你似乎有些賭氣不高興的樣子，所以我才沒有問。」

  這……

  他確定他知道我要說啥？

  「不是的，總探長你聽我解釋，因為這個事情，它沒有什麼對錯，也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但是我……」

  「我懂我懂，你不用說了，我來說……」

  「不不不，你不能說，要我說。……」

  我確定他沒聽明白我話里的意思，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和我搭上這一前一後的，「其實吧，總探長，這麼多年了，我一直都心繫於你，你是我破案的動力……」

  我特別把動力兩個字強調起來。

  ……

  周圍是幾十個啤酒瓶子，大家為了慶祝我來金河上任，給我接風洗塵。

  總探長拉著我喝了杯酒，說著說著，「你說要是有一天，我們兩個人都要言不由衷，卻要想辦法讓對方知道我已經被監控了，就跟那天的案子一樣，咱們是不是也要弄個暗語？」

  我看著酒杯，「這……還有男女都適用，有點難。」

  「倒是，不如，咱們就用『我喜歡你，你是我的動力』，怎麼樣，怎麼樣？」

  此話一出，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

  ……

  我握著手機，十分緊張。

  我不能掛斷電話，我不能讓背後的人，知道我已經知道了手機裡面竊聽器的存在。

  總探長，快想啊，快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