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住進無患院

  「公子，你可來了。」小一急忙拉出一張黃花梨的椅子，伺候著祝司南坐下，「公子今兒辛苦了吧？小的給你按按？」討好的上前替祝司南按摩著肩膀。

  「左邊一點，對對對……小一的手藝真的越來越好了，真是捨不得離開你。」祝司南將雙腿搭在一張木凳子上，今兒裝正經裝了大半天了，好辛苦，好累！

  「公子，那小一和你一起去？也好伺候您呀。」小一繼續按摩著。

  「不好，你去了沒銀子的，划不來。」祝司南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小一不要銀子也行。」小一委屈的說道，公子老是把銀子放在前面，自己永遠沒有銀子重要！

  「不行，你是我的人，憑什麼沒銀子。」祝司南理所當然的高聲道，「交給你的事情辦得如何？」

  「公子，據消息那密信就消失在梧桐縣境內，但始終沒找到。」小一立馬正經的說道。

  等了一下又開口道：「公子，這事兒和我們沒關係，為何你……」小一不懂。

  「你不覺得越亂越好玩嗎？」祝司南笑得很開心，就如那不沾凡塵的聖蓮突然邪笑起來，甚是詭異。

  小一苦著個臉，若是真讓公子拿到了，誰想要就得割地賠款，好幾年都恢復不過來。

  祝司南看著小一那臉苦相，「祝一，你對本公子有意見？」

  「沒有。」小一一聽公子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糟了，這回慘了。

  「沒有就好，你繼續查，查不到這個月的月俸就沒了。」祝司南說完起身朝外面大街走去。

  「公子，你還要去縣衙？」小一早聽說公子今日去案發現場了，公子怎麼高貴的雙眼怎能看那等下賤的屍體。

  「嗯，剛有點興趣，你別來打攪我。」祝司南揮揮扇子，走出了門外。

  「爺，要不要屬下去查。」小一跟了出來。

  「不用，我想看季縣令怎麼查案。」祝司南不再理會，徑直往縣衙方向去。

  *

  無患院內的石桌上，圍坐著四個人。

  「祝師爺，你多吃一點呀，都是些家常小菜，你可別嫌棄。」陸嬸兒用乾淨筷子使勁兒往祝司南碗裡夾菜，酸菜魚，木耳炒肉，素菜土豆絲，小蔥拌豆腐。

  「陸嬸兒，我自己來就好。」祝司南雖然沒有潔癖，但還是不太習慣別人夾菜。

  「那你多吃點，別客氣，我是怕你待會再想吃就沒了，我家少爺吃飯可厲害了。」陸嬸兒眼裡飽含深意的看著祝司南，嗯，長得又好，又有修養，又有氣質，看吃飯這優雅的架勢恐怕是個富家子弟吧。

  「陸嬸，你別盯著祝師爺看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相看女婿呢。」李泗含糊不清的說了句。

  陸嬸一筷子就朝李泗打去，「胡說什麼呢，你陸嬸又沒孩子，相看什麼呀。」說完便不好意思的沖祝司南笑笑，隨後又看了眼埋頭吃飯的季涼，嗯，郎才女貌，不錯不錯！

  「祝師爺，隔壁杜仲院還喜歡嗎？若是不喜歡就搬到這無患院來，這裡的房間要好得多。少爺住東廂房，師爺可以住西廂房。」陸嬸打定主意便開口道。

  「不用麻煩了，陸嬸。」祝司南真不習慣初次見面的陸嬸兒這麼熱情，就像妓院的老鴇一樣，熱情推銷著。

  「沒事兒沒事兒，放在公子的行李也沒搬進去的，就直接住西廂房吧，我馬上去收拾收拾。」陸嬸說完便放下碗筷朝西廂走去。

  「陸嬸，你幹嘛。」季涼眼神里全是疑惑，自己是個女的，怎麼能和男的一個院子呢？

  陸嬸會意之後，比劃了幾下，你現在是男子裝扮，有什麼關係？

  季涼都無語了，轉頭恨恨的對著祝司南，「祝師爺，請問你對著我家陸嬸施了什麼迷幻術。」

  「沒有啊，我一來就被她拉到這個院子來吃飯了。」祝司南也不知道，「興許是因為本師爺長得好看吧。」

  「我比你更好看。」季涼對自己現在這張臉非常有信心。

  「就是長得太娘了。」祝司南繼續吃飯，「嗯，陸嬸兒的手藝真不錯，都可以開酒樓了。」

  「我是你上司，你要尊敬我！」季涼心底那個氣呀。

  「對呀，我很尊敬你呀，只是說出實情而已。大人是想要小的奉承你討好你？」祝司南一臉無辜。「也行呀，不過得加錢的。」

  季涼臉色五彩繽紛，自己是有史以來最可憐的老闆，花錢不討好，早知道請個丑的回來算了。

  李泗幾下扒拉完飯，逃離現場。

  ……

  夜裡。

  「公子，今天賺了五兩銀子呢。」陸嬸將銀子從荷包里拿出來放在桌上，推到季涼麵前，「我全部換成五錢的碎銀子了，你到時候給以拿去發給衙役們。」

  季涼雙手叉腰，問道：「陸嬸，你在打什麼主意。」

  陸嬸眼裡閃過幾絲笑意，隨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沒有啊？」

  「真沒有？」季涼盯著陸嬸兒的眼睛，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這老油條把窗戶給裝上了紗窗。

  「當然沒有啦。」陸嬸說道，「下午收拾杜仲院的時候發現裡面有死老鼠，還有洞，祝師爺是來幫助大人你的，總不能委屈了他吧。」

  「那換一間就行了啊。」季涼嘟嘴。

  「每一間都有，而且還漏雨，現在暫時沒銀子去修了。」陸嬸無奈的擺擺手，「大人，你就將就一下，他總不會來偷看你這麼個大男人吧。大人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兒一大早就要起來做涼麵呢。」說完打了個呵欠便出了門。

  季涼悄悄跟著走出廂房，去了隔壁杜仲院，推開其中一間房門，一股霉味襲來，急忙捂鼻：「咳咳咳……」抬頭仰望屋頂，那皎潔的月光透過瓦縫灑進來，幾隻被驚動的老鼠四處逃竄著。

  真的這麼慘？季涼隨手拉上門，便小跑回了無患院。

  此時從陰影總走出一個人來，只見陸嬸左手拿著一塊瓦片，右手抱著一直貓，看著早已經消失的身影笑道：「還好我有準備。」

  說完，將貓丟進屋內，然後一個飛身跳上屋頂，經那瓦片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