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罪孽

  終於，我想起來了，是在大明王宮的時候，我殺了三百多個佳麗，而那些佳麗當中，就有一個狐仙，而那狐仙，似乎就是蘇嬌嬌的表妹。

  如果不是瑞兒跟我說這些話，我幾乎都快忘記了這件事情，忘記了曾經死在我手上的那些人。

  我也不是什麼聖人，我的手上，也沾滿了鮮血。

  如今我雖然有著強大的本領，能夠逆轉時空，如果我要去救那些被我殺死的人，可是這麼頻繁的逆轉時空，這個世界也會因此而產生更大的混亂，並且如果我現在回到過去制止當初我去殺那些人，那麼，我也活不到現在了。

  「白柔，你在想什麼呢？我們快到了。」

  瑞兒在我身邊提醒我。

  我抬頭往前看了一眼，只見我們現在所去的地方，正是我們從前的堂口。

  同樣熟悉的地方，但是堂口周圍的氣息，卻與從前沒有絲毫相似的模樣，儘管啟姬從來都沒見過蘇嬌嬌，但是因為蘇嬌嬌對著啟姬有著強烈的信仰，這個堂口裡，已經充滿了啟姬的氣息。

  在這個世界上，任何東西都可以用東西區分開來的，但是唯有精神信仰不可以，因為有信仰，神才會存在，因為有信仰，這個天地之間才能正常運轉，信仰無邊無界，只要強烈，就可以誕生一切！

  怪不得啟姬在死海之中這麼久都不出來，地面上這麼強烈的信念，她一定是感覺到了，她和蘇嬌嬌之間，已經產生了某種相互信任的紐帶，啟姬在等蘇嬌嬌為她創造機會，而蘇嬌嬌也在等待啟姬出來打敗我。

  「你該不會是心裡愧疚吧？」瑞兒笑著問了我一句：「想不到母親當年，不僅狠心連我都殺，還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

  瑞兒這話中，依舊有些責怪我的意思，

  瑞兒她不是普通的孩子，她知道她自己是怎麼出生，在她成型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外面的一切，我親手殺了她，並且殘忍的將她餵給姬鳳歸吃食，這種狠毒的手段，我自己都忘了，我是怎麼做出來的。

  想和瑞兒說句對不起，但是我對不起的人和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做錯了太多事情，多到讓我根本就沒辦法去償還。

  「但是我不恨你。」

  瑞兒對我說了一句。

  「我理解你，我知道你也有苦衷，但是並不代表我會原諒你，因為我是無辜的，你選擇拋棄了我，從來都沒想過給我補償，也沒愛過我，你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面對瑞兒的指責，我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她說的是對的，我根本就不配得到瑞兒的原諒，她是我的女兒，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給過她一點溫暖與母愛。

  「但是如果有誰傷害你，我一定會站在你身邊保護你，畢竟在我心裡，你依舊是我獨一無二的娘，我之所以能來到這個世界上，並且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也是因為有你，才會有我。」

  當瑞兒說出這話的時候，我感動的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於是就在瑞兒身前蹲下身，伸手將瑞兒向著我的懷裡抱了進來。

  瑞兒*這麼心甘情願的讓我抱她，我也是*這麼清清楚楚的感覺到瑞兒身上的每一聲心跳。

  「對不起瑞兒。」

  「娘，不管你做什麼，我和爹爹，都支持你，畢竟，我們誰都不是什麼十全十美的老好人對不對？」

  瑞兒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我的眼睛看。

  瑞兒的眼睛，八分像姬鳳歸，兩分像我，看著我自己的骨肉就在我的身前，眼淚又是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大白天的，誰在這演戲呢。」

  一聲陰冷的聲音，從堂口裡傳了出來。

  我轉頭往堂口裡一看，只見是蘇嬌嬌。

  蘇嬌嬌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的旗袍，臉色蒼白，肚子微微隆起，看起來像是已經有了生育。

  「你怎麼和你救命恩人說話的？！」瑞兒不滿的衝著蘇嬌嬌囔囔：「當初要不是我師父和我娘救你，你早就死了。」

  蘇嬌嬌聽見瑞兒說這話，不屑一笑，揚起手，一桿碧玉細長菸斗，出現在了她的手心裡。

  「這天大的災禍？難道不是白柔自己惹出來的嗎？如果不是她，我們人世間又怎麼可能能這麼動盪？」

  「可是我娘也是人啊？」瑞兒再對著蘇嬌嬌不滿道。

  蘇嬌嬌再次冷漠一笑，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好心好意的回答瑞兒：「人？她是人的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法力？她要是人，怎麼會殺這麼多性命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她是神玉，一塊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上的神玉，是來害我們的。」

  「那你幫助啟姬，對你來說又有什麼好處？」

  我問了句蘇嬌嬌，我只想知道她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

  「如果你想為你的同族報仇，你完全可以自己來找我，我會給你個交代，但是你煽動百姓信仰啟姬，你把天下百姓的性命當什麼？！」

  在我說完這些話之後，蘇嬌嬌氣的摔了她手裡拿著的煙槍，向我走了過來，一臉嚴肅的對我說：「你以為只有你在拯救世間嗎？你以為只有你是這個世界上的英雄嗎？一個身上背負著無數條性命的魔鬼？究竟是怎麼大言不慚的說出這句話的？你就從來都沒想過，啟姬是魔，你和她同體，你也是魔嗎？！」

  我愣住了。

  我看著蘇嬌嬌站在我面前義憤填膺的模樣，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還要該如何回答她。

  我是魔嗎？

  我是嗎？

  蘇嬌嬌對我冷笑了一句：「白柔，世間苦難，都因你和啟姬而起，你們不管哪方勝利，受苦受難的都是百姓，你們高高在上，百姓的性命和痛苦在你們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我們就是螻蟻，你們想讓大家死，大家就得死，你們想讓我們活，我們就得活，如果沒有你和啟姬，這個世界會永遠太平！」

  我聽懂蘇嬌嬌話里的意思了，她不僅恨我，她還無比憎恨著啟姬。

  「所以你發動百姓的力量，增強啟姬的實力，讓她與我相互殘殺，一起同歸於盡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