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夢的解惑

  我嚇得立馬往姬鳳歸身後一躲，姬鳳歸徒手抓住了仙宛向我刺過來的短劍劍刃，他手上殷紅的鮮血，瞬間就順著劍刃不斷的流了下來。

  「你幹什麼！」姬鳳歸厲喝仙宛。

  仙宛看見姬鳳歸受傷了，嚇得慌忙的鬆開了劍柄，愣愣的看著姬鳳歸，對姬鳳歸喃喃的說道：「吾王我不是故意的，吾王我不是故意的。」

  短劍從姬鳳歸的手中掉落，我趕緊的伸手去抓住姬鳳歸的手，看著他手心裡的血印，心疼的問他疼不疼？

  「一點都不疼。」姬鳳歸看了我一眼，幾個黑影從我們周圍升起，趴在姬鳳歸的手心上吸食姬鳳歸手上溢出來的鮮血，幫他癒合傷口。

  「這事情與柔柔無關，你不要什麼事情都怪在柔柔頭上。」

  姬鳳歸再次警告黎陽。

  「可是吾王，你這麼維護她值得嗎？她肯定不愛你，她只不過現在是需要您的精氣供養她，如果您對她沒價值了，她還是會回去找御九歌，吾王您做的這一切都白費了你知道嗎？」

  這些話讓姬鳳歸微微有了些怒意，但是仙宛畢竟照顧了他這麼多年，不回天，也不做仙跟著姬鳳歸一起墮入魔道，姬鳳歸對她還算是忍住了情緒，回答仙宛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若是現在回西天，還能好好的當你的誦經仙子，再不回去，這天地之間也沒有你容身的地方了。」

  「我不回去。」仙宛哭著低下了頭：「吾王在哪，我在哪。」

  姬鳳歸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仙宛則擦乾了眼淚，從地上站起來，對姬鳳歸說：「要是吾王沒有其他吩咐，仙宛先下去了。」

  說完，轉過身向著寢宮門外退了出去。

  此時我感覺我就像是一個禍害姬鳳歸的妖怪，讓他失去所有擁護他的人，不斷的墮入地獄。本來如果仙宛不來，我還能睜隻眼閉隻眼的接受姬鳳歸為我付出的這麼多，但是現在看著仙宛這麼不求回報，只希望姬鳳歸好的場景，我實在是不忍心讓姬鳳歸因為我再傷害愛他的人，於是拉住了姬鳳歸的手，喊了句姬鳳歸的名字。

  「鳳歸。」

  姬鳳歸轉頭看向我，將他的內丹往我懷裡塞了塞，問我說：「怎麼了？」

  「要不你還是不要管我了，我不配你為我付出這麼多。」

  我只是一個區區凡人，姬鳳歸為了我付出了他的一切，我何德何能才能承受他這麼深的愛？

  「那要是你不配的話，這個世界上，又有誰配我為之付出這麼多？」

  可能是知道我會一直介意這個問題，姬鳳歸從我身邊站了起來，和我解釋說：「我活了無數萬年，經為別人而誦，法力為別人而修，只要西天有難，我必須全力以赴，而若是我有難，他們便全力把我從西天驅逐，你說這樣的神，我當的有何意義？」

  「可是……。」我想說出安慰的話來安慰姬鳳歸，可是話到口邊，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姬鳳歸見我滿臉替他擔憂的神情，對我一笑，繼續向著我的身邊坐了過來，對我說：「我從來都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為自己而活過，我不要無窮的壽命，也不要至高無上的神權與法力，我有我愛的人，我愛之人也愛我，我只要這個就足夠了，這就是我的選擇，不為任何人，只為我自己的選擇，為了我，為了我們，你可以尊重我的選擇嗎？」

  我所有想說的話，都被姬鳳歸說的這番話，給咽進了喉嚨里。

  「好了你先躺著休息會吧，我得出門一趟。」

  姬鳳歸說著，將我往榻上扶著躺下去。

  「你要去哪？」我問姬鳳歸。

  姬鳳歸沉吟了一會，然後對我笑道：「我要去一趟凡間，你有什麼需要我帶給你的嗎？」

  我搖了搖頭：「我什麼想要的都沒有，就是希望你能早點回來。」

  看見姬鳳歸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我對他自然而然的就愛護了起來，只希望我自己能給姬鳳歸少增點麻煩。

  姬鳳歸看著我，低頭在我額上吻了一下，然後對我說：「等我回來後，不管你想在人間還是在明王宮，我都可以陪著你。」

  我不明白為什麼現在不能去人間？只能在明王宮待著，但是姬鳳歸沒主動告訴我，我也沒問，對著姬鳳歸點了點頭，要他早去早回。

  姬鳳歸走後，我一個人躺在榻上，閉上眼睛休息，等姬鳳歸回來。

  此時的我都感覺我像是古代嫁給王侯將相的大家閨秀，每天都等著丈夫從外面回來。

  姬鳳歸的內丹在我手心裡很暖，暖的讓我昏昏欲睡，剛閉上眼睛不久之後，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人影。

  這個人影穿著一身十分魁梧的鎧甲，帶著頭盔，在我看到了他之後，他向我轉過身來，——是夢。

  「怎麼是你？！」我驚訝的問夢，主要是他出現在我的夢境當中，就一定不會發生什麼好事情！

  夢手裡揚著一柄長劍，拿著這把劍在空中揮舞了幾下，問我說：「這劍配我，怎麼樣？！威武不威武？！」

  我看著夢做的這幾下動作，沒忍住，對他說道：「恕我直言，有點沙雕。」

  「哼！」將我嘲諷他，夢不爽的將劍收了起來，對我說：「你真是沒半點眼力勁。」

  「你來找我幹什麼？」

  我雖然很多從前的事情不記得，但是我還記得夢，他來過我夢中很多次，我現在對他的存在，都已經快習以為常了。

  「怎麼？你不願意見到我？」夢向我湊過來，幾根帶著鋼甲的手指，托住了我的下巴，目光在我的臉上肆意的打量。

  我別開臉，回答夢：「明知故問。」

  「我這次來找你，可不是我想來，而是我必須要來。」

  「什麼意思？難不成還有人能控制的了魔王你嗎？」我嘲諷夢。

  夢正經了起來，從我身前起身，對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強者，也沒有絕對的弱者，世間萬物相剋，萬物相生，哪怕是我再厲害，我也要遵循這個法則在這個世界生存，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的來歷嗎？那今天我就把我的來歷告訴你。」

  換做是從前，我確實是想知道夢的來歷，但是當我擺脫了夢的控制之後，我對他的身份半點都不感興趣。

  「你要說就趕緊說，不要打擾我休息，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信你。」

  「這可不是你信不信的事情，而是你該不該知道的事情，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為什麼需要不停的吸**氣的原因嗎？」

  我對夢的來歷沒什麼興趣，但是我對我自己的身世問題，卻有了想要了解的欲望。

  「那你說說，我身世到底是什麼？」我問夢。

  夢在別人面前，與在我的夢裡，完全就像是兩個極端，他在別人面前，為了利益，時而謙卑，時而暴戾，陰狠毒辣，從來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但是每次他入我的夢，他就宛如一個賣弄著自己的孩子，跟我高調的秀著他的優點與新東西。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夢笑著向我湊過來，他頭上那堅硬的頭盔，裹著他那張無比精緻的小臉，以及那雙暗紅色的雙眸。

  「你愛說不說。」

  可能是明白了在我這裡占不到口頭上的便宜，夢勾起唇角，笑了一笑，在我面前正經了起來，對我說：「你就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你就從來都沒有自疑過，你憑什麼能吸引姬鳳歸與御九歌的目光？你就真的認為你是這芸芸眾生之中的普通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