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連呼吸都困難

  早自習結束後，考試鈴拉響，監考老師抱著試捲走進教室。

  第一科雷打不動的是語文。

  宣讀完了考試規則後，拆掉密封的試卷袋，然後讓學生們一排排地將試卷從前向後傳過去。

  拿到試卷後，沈辰定了定神，先填上班級姓名，然後開始答題。

  雖說重生把大部分知識都忘的差不多了，但語文還能勉強糊弄糊弄。

  一來，他原先讀書時語文就不錯，二來，作為母語，多活十幾年的閱歷又擺在那兒，知識儲備還算豐富，大部分的常識題還是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閱讀方面，揣摩揣摩出題人的意圖，也能像模像樣的答個子丑寅卯。

  約莫一個小時後，沈辰把前面的會做的都做了，抱著寧答錯不放過的心態，將幾道不會的題也填的滿滿當當，絕不留下半點空白。

  萬一老師看在自己辛苦的份上，給點同情分呢？

  考試就是這樣，但凡有一點希望都不能輕易放棄。

  餘下，就剩下作文這個小妖精等待寵幸了。

  這次考試的作文題目是「壓力____」橫線部分是留給學生自己發揮填寫的部分，除去詩歌，題材不限。

  沈辰沉吟起來。

  幾分鐘後，他提起筆，在第一排中間寫下——「壓力，讓我們更有力量。」

  ……

  後世網絡上各種勵志文和金句盛行，關於壓力主題的俯拾皆是，沈辰找了記憶里《人X日報》刊登過的一篇時評做模板，再略加改動一番，一篇新鮮作文就熱氣騰騰地出了爐。

  雖然有點賣雞湯的嫌疑，但應該能符合這時候大部分老師的口味，而且挑不出什麼明顯的大毛病。

  沈辰估摸著，六十分的作文，這篇就算拿不到滿分，得個五十分問題不大。

  什麼？你說這是抄襲？

  呵，讀書人的事，能算抄襲嗎？

  叫借鑑！

  叫致敬！

  至於蔡葆，在試捲髮到手的那一秒，就開始崩潰了。

  靠，全他媽不會。

  這題目認識他，他不認識題目啊！

  幾次想偷偷摸摸地搞點小動作，一抬眼，就對上沈辰飄過來的冰冷眼神。

  蔡葆：……

  算了，反正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三也沒多少區別。

  蒙吧蒙吧，能蒙對多少算多少。

  選擇題倒簡單。

  用橡皮四個面寫上ABCD，交給運氣決定，又或者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長短不一就……都選B吧。

  但填空題怎麼辦？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後邊兒是什麼？

  用詩詞形容心情舒暢？難道是「鋤禾日當午。」？

  形容美滿愛情的詩詞……莫非是「日照香爐生紫煙。」？

  「天若有情天亦老」的下句：人若有情死得早？！

  ……

  蔡葆越做越懷疑人生。

  唯一有點把握的是作文，不管寫得咋樣吧，至少洋洋灑灑的把格子都填滿了。

  兩個小時的考試，對他來說，好像過了兩個世紀的那麼漫長。

  鈴聲一響起，蔡葆的心情啊，那就宛如聽到了祖國一夜解放台灣的捷報似的，恨不得載歌載舞。

  試卷收走後，周圍同學都忙著對答案。

  蔡葆也朝沈辰道：「辰哥，我們對下答案吧？」

  沈辰啥也沒說，只是用鄙視的目光斜了他一眼。

  跟他對答案，有多想不開才會這樣？

  蔡葆下巴一揚，驕傲地道：「辰哥你別看不起我，這次我作文感覺不錯，至少能得個四十分吧，再加上選擇題填空題多少能蒙對點，五六十分總有的。」

  沈辰：……

  滿分一百五，你得個五六十分有什麼可驕傲的？

  「哎，這次作文好難啊。」有人跑過來，問周源，「學霸，你作文選的什麼題目啊？」

  周源說：「哦，我寫的是壓力讓我們成長。」

  那學生：「我寫的是壓力下的我們，好像有點跑題了。」

  「什麼壓力讓我們成長，壓力下的我們？」蔡葆茫然地抬起頭，他驚恐地想到什麼，忙望向沈辰：「辰哥，你的作文呢？怎麼寫的？」

  沈辰淡淡道：「壓力，讓我們更有力量。」

  蔡葆慘嚎了一聲：「全世界難道只有我一個人寫的是壓力鍋的說明文嗎？」

  沈辰都要笑死了。

  上午要考兩門，第二門是物理。

  趁著中間休息的十幾分鐘，沈辰又拿出了物理書快速翻閱，爭取臨陣磨槍多看幾道例題什麼的，能多得1分是1分。

  沒多久，考試鈴聲響起。

  監考老師抱著試捲走了進來，一臉嚴肅地提醒學生們把課本都收起來。

  沈辰這才將物理書放好。

  拿到試卷後，和之前一樣填上姓名班級，然後先快速掃了一遍題目。

  靠，比他想像的還難。

  雖說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把高一的物理知識點過了一遍，但畢竟時間太短，距離能靈活運用還差得遠。

  沈辰只能儘量先把會做的做了，然後再按照把握從小到大開始，一個個解決。

  一張試卷做得磕磕碰碰，吃力無比，和剛才語文的沒法比。

  直到監考老師提醒還有兩分鐘結束考試時，後面的幾道大題還是空白。

  算了，估計也做不出了。

  沈辰胡亂填了幾個答案，指望著能撞對一兩個，得到點分數，等鈴聲響起就交了卷。

  物理考試一結束，也到了午休時間，各個班的學生都呼啦啦地湧出教室。

  羅莉先拉著安小然去上了趟廁所，解決生理需要，然後才往食堂去。

  路上，羅莉憂心忡忡：「這次物理月考的題目好難啊，最後幾道大題我一點把握都沒有。你呢？」

  安小然：「我覺得還好，都做出來了。」

  羅莉：「啊，最後那道大題你是怎麼做的？」

  等安小然講完，她還一臉霧水：「聽不懂……算了，先吃飯，等吃完飯回教室，你再和我好好講吧。」

  到了食堂，打好菜，羅莉正拉著安小然找座位，安小然突然停下腳步。

  羅莉：「？」

  難不成……

  她下意識地順著安小然的視線望去，當即大驚失色。

  「又是沈辰？你不會又想和昨天那樣去找他吧？」

  安小然點了點頭。

  羅莉嚇得臉都白了，捂著胸口：「不要啊，我一看到他，就怕得連呼吸都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