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山上（9）

  曾經看過一枝花百年後在影展上的這張照片，如今親眼看到這張照片是如何誕生的，我有一種親歷歷史的感覺。

  一枝花那張照片不是第一張照片，當閃光燈響起像炮竹一樣，我嚇了一跳，一枝花也嚇了一跳，我忘了百年前的閃光燈真的就是砰的一聲響。

  當第一聲響起的時候，一枝花迅速的把手伸向腰間拔槍，手剛碰到槍，一枝花反應過來，把手輕輕地放了下來。

  照相的人從相機的幕布里鑽出來，看到一枝花的動作有些疑惑，但是一個生意人沒有多想，只是說了一句，「咱再照一張吧，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第一次照相都是這樣的。」

  等到趙虎過到一枝花的院子裡來，手中拿著一枝花的這張照片，愛不釋手，看看照片，又看看一枝花，「么妹，你長得就是好看。

  趙虎問旁邊的傻姑，「傻姑，你說是照片好看，還是么妹本人好看？「

  傻姑想了想，「都好看。「

  「你比一比嗎？還是咱們大當家的本人好看，那照片顯得讓人覺得不親近。「

  趙虎笑，「那當然了，你成天和么妹在一起，和你笑眯眯的。」

  傻姑搖頭，「大當家的什麼時候也沒有和我笑眯眯的，不過還是覺得平常的真人的大當家的感覺和藹一些。」

  我明白照片其實就是照的人的氣質，想一想一枝花，從小在山上和數千土匪打交道，那骨子裡滲透出來的凜冽氣質，是會讓人覺得望而生畏。平常和傻姑在一起，傻姑沒注意這些，當在照片上把這氣質顯示出來之後，一個沒見過世面的使喚丫頭，當然是對一枝花的這種氣質感覺很敬畏。

  趙虎小心翼翼的把一枝花送給他的照片揣在里懷。

  傻姑說：「二當家的，你貼身放著照片，出汗該弄濕了。」

  「不妨事的，我回去找塊油布包上，這樣的話，我和么妹就能心貼心了。」

  這句話說的太直白了，我見一枝花聽到趙虎這樣說，神色有些黯然。

  我知道一枝花對趙虎只是兄妹之情，沒有那個男女之情。

  從後來發生的事情看來，如果一枝花當初選擇趙虎，要比選擇齊軒好。

  一枝花和趙虎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在山上長大，惺惺相惜，一起再攜手走過一生，在二龍山終老。

  而選擇齊軒就走了那樣一條跌宕起伏的人生之路。

  當然啦，如果不選齊軒，那麼，我怎麼辦呢？

  趙虎走了，一枝花把傻姑打發走，一個人坐在那裡，拿著手中的照片想心事。

  是想趙虎剛才的話嗎？

  突然，一隻大手從一枝花的身後伸過來，輕輕握在了一枝花拿照片的手上。

  「趙。。。」

  一枝花回頭，是齊軒。

  齊軒正俯身看著她，二人目光對上。

  齊軒的眼中柔情似水，風情萬種。總之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眼神，秒殺少女。

  我現在終於回憶起來了，齊世喆總說我勾引他，而我也被那一晚的行為不端，覺得害羞。。

  齊軒的眼神，讓我想起來了，那一晚，正是我和齊世喆在電梯中相遇，剎那間對視，齊世喆就是這個眼神。

  然後呢，就是再然後，我就上聽了，自己的行為不聽我的心指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