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噴席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秦大軍的心情也美噠噠，賣了二十塊一隻的小龍蝦，還坐了一輩子沒坐過的大奔，此生無憾也。

  「么叔，你傻笑啥啊！」秦野走得累了，找了塊石板坐下，看到秦大軍正抽著煙傻笑。

  「額」秦大軍笑容一收，沉著臉，「剛剛我有笑嗎？沒有啊！」

  打死也不能承認。

  呵呵！

  秦野不用想也知道么叔在想什麼，於是問道：「么叔，你覺得你能買得起奔馳大G不？」

  開開什麼玩笑！

  雖然不知道那個什麼大雞多少錢，但秦大軍絕對是想都不敢想的，連麵包車都沒奢望過。

  秦大軍只能張大著嘴巴，不曉得咋回話。

  「哎呀，也值不了多少錢，也就兩百萬不到。」秦野盤算著，如果小龍蝦養殖成功，估計明年就能開得上。

  「多多少？」秦大軍以為聽錯了。

  兩百萬？

  還不到兩百萬？

  幾個意思！

  「么叔，你算算，今天我們賣了一百斤，也就是一千隻兩萬塊，一萬隻二十萬，十萬隻就兩百萬，十萬隻也就是一萬斤，按照我的養殖方法畝產可以達到一千斤，小龍蝦繁殖快，就算一年兩季吧，一年也是畝產兩千斤，你算算我們養幾畝田合適？」

  幾畝合適？

  現在有點懵，捋捋先。

  秦大軍掰著手指算了半天，硬是沒有算出來。

  秦野又繼續說道：「不過呢，咱也不能操之過急，一次不能養太多，那玩意兒一旦多了，就不值錢了。」

  「對對，就像賣菜一樣，大上市的時候爛在地里都沒得人要得。」秦大軍點頭附和。

  「走，趕緊回去，都十二點過了，中午去我家，咱們先分錢，再想想怎麼養小龍蝦，還有，這兩天可能還有捉些黃鱔泥鰍，到時候好給寧夏送過去。」秦野站起身繼續往前走。

  通往秦家坳的石板路寬敞又乾淨，就像一條蜿蜒盤繞的巨蟒在山間遊蕩，隨時都可能化蛟成龍。

  「分錢，分啥錢？」秦大軍趕緊跟上，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是賣小龍蝦的錢啊，你出去幹活都不收錢的嗎？」秦野邊走邊說。

  「這咋行，這錢么叔不能要，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再說了，你爺爺要曉得我陪你進一趟城還收錢的話，非得拿鋤頭把子錘我一頓不可。」秦大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爺子的鋤頭把。

  「哈哈，不過話說回來，我可是好久沒見著爺爺提著鋤頭滿山追你了。」秦野說道。

  「嘿，你個臭小子，還開么叔玩笑。不過，你爺爺現在可跑不過我了。」秦大軍伸手拍了一下秦野的肩膀，雖然說得自信，但語氣卻有些沉悶。

  「人總會老的，爺爺奶奶可比那些大城市的老年人身體好多了，七十多了還能下田栽秧子，要換城裡的老頭老太太，指不定在醫院躺著呢！爺爺奶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有封疆世界的存在，秦野有這個底氣。

  「是啊，鄉下雖然窮，但空氣好，人也能多活幾年。話說回來，你爺爺奶奶可是等著抱曾孫子呢，你小子可得趕緊把女朋友帶回來，你爺爺奶奶都在我那念叨好些年了。」秦大軍說道。

  「不會吧，你確定不是專門念叨給你聽的？」秦野反問。

  「哪能呢？」秦大軍頓了頓，轉移話題，「今天那個寧夏不錯哦，年齡和你差不多，屁股大，好生養——」

  「打住，千萬別亂講，這是壞人清譽。還有，你覺得就咱們秦家坳的條件，人家能看上？」對寧夏，秦野可是沒有半點兒非份之想，說白了，要不是想把小龍蝦的市場打開，那他和寧夏之間也就是一個賣菜的，一個買菜的，兩個陌路人。

  秦大軍也不說了，門當戶對，不管在鄉下還是大城市，都適用，要不然窮得響叮噹的他咋可能娶不了媳婦兒，只不過是不想去受那個氣而已。

  失去了聊天興致，兩人都沉默地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山林間，炊煙裊裊，雲霧升騰，與驕陽交相輝映，寫畫一幅秦家坳仙境。

  狗腿子大黃隔著老遠就汪汪叫著飛奔過來，不知道一路上壓彎了多少豆苗。

  「果果.麻麻，果果回來啦！」

  小希希坐在壩子邊的小板凳上，看到秦野回來，一下子蹦起來，胖乎乎的小臉蛋兒上還有兩道淚水痕跡，看樣子沒有少哭，看得秦野一臉心疼。

  「希希，你看哥哥給你帶了什麼？」秦野放下背篼，從裡面抱出一個半人高的流氓兔，眯著雙眼，豎著耳朵，看起來很可愛。

  「哇，兔兔，這麼大的兔兔。」希希喜笑顏開，水晶般的大眼睛頓時眯成一條縫，和流氓兔差不多，露出兩瓣小虎牙，活脫脫變成兩隻流氓兔。

  「這丫頭，來，么叔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蛋糕，有草莓的喲。」秦大軍也從背篼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蛋糕，本來想買大的，結果被秦野給換了。

  「謝謝么叔，謝謝果果。」希希抱著流氓兔不撒手，也不想放過蛋糕，但流氓兔太大，一隻手抱不住，看著很著急。

  這小妮子，所有人都能喊清楚，唯獨喊哥哥時咬字不清，秦野很無語。

  「來，哥哥給你拿著兔兔，蛋糕吃了再玩兒，好不好？」

  「嗯。」希希果斷鬆開流氓兔，伸手去么叔那裡拿蛋糕。

  小吃貨，是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她狂吃狂吃的腳步的。

  進屋。

  飯菜已經擺上了桌子，主菜是一大盆酸菜魚，昨天取蝦籠留了幾條還在谷桶養著。

  希希已經對吃飯不感興趣了。

  秦野舀了一碗湯，顧不得燙，邊吹邊喝，一道清淡的酸辣熱流從嘴流進胃，飢餓感和疲倦感瞬間消散。

  「怎麼樣，小龍蝦好賣不？」秦大剛招呼么叔坐下，問道。

  「好賣，當然好賣了，三哥，你猜小龍蝦多少錢一額，你猜賣了多少錢？」秦大軍本想說賣多少錢一斤，但他們是按只賣的，所以乾脆讓秦大剛猜賣了多少錢。

  「兩千？」秦大剛心頭默算，按二十塊一斤的話，兩千塊差不多。

  秦大軍搖頭：「別這麼沒見識，大膽點猜。」

  「嘿，你小子皮癢了不是，說，多少錢！」秦大剛不猜了，化作怒目金剛，準備嚴刑逼供。

  秦大軍直接秒慫，縮著腦袋瓜子說道：「兩萬。」

  噗——

  秦大剛正倒了一口酒在嘴裡，一聽兩萬，直接噴了出來。

  噴席了！

  「多······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