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鄉村生活

  這也是鄉村的好處，天然山泉不要錢，只需要買一根水管，在山裡找個乾淨的泉眼直接引水下來就可以了。

  滿盆的小龍蝦在山泉的清洗下開始活躍起來，一隻只都高舉著兩隻大鉗子，一副爭勇好鬥耀武揚威的樣子。

  嘎嘎——

  鵝是關閉不要面子的嗎！

  是

  一隻小龍蝦慘遭殘害，被大白鵝一下夾住背部，兩隻兇猛的大鉗子在大白鵝三五下甩頭後瞬間失去攻擊力，直接變成攤屍鹹魚——應該是咸蝦。

  「一邊兒去。」秦野趕緊把大白鵝趕走，把大鐵盆端起放在壩子邊的石橋上，再讓大白鵝在這裡，估計一會兒整盆小龍蝦都要被虐得半死不活，影響肉質。

  石橋是農村壩子邊的標配，農村居住一般都會找本村的石匠到山裡打制一塊長兩米寬一米左右的石板，用兩個半人高的石墩子架著放在壩子邊，平時在石橋上洗衣服淘菜，攤曬一些數量少的農作物等，用途全靠臨時開發。

  比如大鐵盆放在石橋上，大白鵝就夠不著，嘿嘿……

  秦野直接從盆里挑選了十隻體型肥大的小龍蝦，然後用剪刀剪掉蝦頭，挑出蝦線，一隻只擺放在盤子裡。

  小龍蝦雖然有很豐富的蛋白質和一些微量元素，肉質也比較鬆軟，但小希希還是太小，不能多吃，十隻差不多就夠了。

  而且小希希還不能吃辣，所以一會兒這十隻小龍蝦需要單獨清蒸，加點希希最喜歡的黃豆醬油，味道也是很不錯的，前些天秦野趁希希不注意偷吃一個還被記恨了一下午，當牛做馬化作希希的坐騎玩了大半晚才得到原諒。

  至於剩下的小龍蝦，麻辣小龍蝦果斷走起。

  拿起小剪刀，在小龍蝦蝦頭和蝦尾的連接處，前後交錯將蝦殼剪開，掏出蝦頭的主要內臟，再順著小龍蝦背部剪開蝦殼，一直到蝦尾末端，挑出一根透明的蝦線。

  桃花潭的水是高山水，純天然山水，生活在深潭中的小龍蝦吃的主要是一些浮游微生物小蟲子，小龍蝦的內臟和蝦線都比較乾淨，就連蝦尾腹部看上去都是晶瑩透亮的，只需要簡單清理蝦殼上積存的泥漬。

  三四斤小龍蝦，花費不到三十分鐘清洗完，秦野將清洗好的小龍蝦放進筲箕攤晾著濾掉水份。

  接著，秦野將早上老媽濾好的半熟米飯倒進木飯桶里，在鍋里倒了兩水瓢水，把木飯桶放進鍋里，用木飯桶蒸飯粒粒飽滿疏散，還有一股子特別的木香味，比電飯煲蒸的飯更清香。

  「希希，去壩子邊喊爸爸媽媽吃飯，哥哥去摘菜。」走到灶前將幾根木柴放進灶里，待到火旺後，才站起身喊希希。

  這就是農村生活，等把鍋燒辣再到地里摘菜都忙得過來。

  「粑粑，七飯啦，麻麻，七飯啦！」

  壩子邊，希希鼓足了勁兒喊著，小臉兒憋得通紅，秦野摸了摸希希頭上可愛的衝天炮辮子，轉過屋角，在旁邊摘了幾個茄子和一小盆朝天椒，順便割了一個疙瘩白，可惜現在才農曆三月間，壩子邊的青花椒還沒有成熟，生青花椒做麻辣小龍蝦比用乾花椒的味道更好。

  「來啦。秦野，看著點希希，別站壩子邊，一會兒摔下來了。」水田裡，老媽站起身子，用胳膊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擔憂的喊道。

  「希希，快回來，別摔下去了。」秦野放下菜走過去將希希抱回來，這個時候必須聽老媽的，要不然一會兒回來又是一頓純正的農村版思想政治教育，秦野耳朵都聽起繭了。

  將菜板搬到壩子邊的石橋上，茄子滾刀切成小塊兒，用曬乾的紅辣椒熗炒，想想都讓人直吞口水。

  疙瘩白被秦野一頓鷹爪功抓成碎片，一會兒弄個白水白菜湯，配上麻辣小龍蝦，絕對是絕配。至於疙瘩白為什麼要用手抓而不是用刀切，喜歡炒菜的兄弟可以試試箇中滋味。

  三道菜準備好，一個清蒸小龍蝦，一個干辣椒炒茄子，一個白水白菜湯，一葷一素一湯正好，香味四溢，這也是季節蔬菜的正常做法，比不得城市裡數不完的大棚蔬菜品種。

  小吃貨希希早就端坐在桌子旁，長長的睫毛下面一雙靈動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著擺在面前的小龍蝦，小嘴巴不住的吞咽口水，旁邊大白鵝不停的蹭著希希。

  嘎嘎——

  「白白，粑粑媽媽還沒回來，還不能吃。」無處安放的小手已經掩飾不住希希對小龍蝦的蠢蠢欲動，快到碗裡來啊。

  秦野滿意的笑了起來，這段時間的傳統文化教育還是挺有成果的，長兄如父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帶了小希希一段時間，在教育上，秦野儼然扮演著父親的角色。

  「秦野，水瓢呢，水瓢拿出來，我喝口水。」老爸秦大剛在屋外喊道，雖然中氣十足，但聲音中還是透露著些許疲憊。

  「哦，馬上。」秦野應了聲，拿著水瓢往外走，不過轉瞬間想到封疆世界的靈泉，於是心念一動，用水瓢舀了一點靈泉，又在水缸里舀了些水，將靈泉稀釋後才端著出門，將水瓢遞給老爸。

  秦大剛端著水瓢，咕嚕咕嚕就喝了一半。

  「給我留點兒。」老媽向芳一把奪過水瓢，分分鐘喝得一乾二淨，堪稱豪飲。

  「還是冷水解渴，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老媽向芳意猶未盡，一臉倦容消散。

  「是啊，剛剛在田井口喝了一口，一股子腥味兒。」老爸秦大剛也沒了疲倦感，伸了伸雙臂，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

  秦野莞爾一笑。

  這可是靈泉，我都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呢！

  但是，鄉村生活的樂趣不就在這些地方嗎？生活條件雖然艱苦，但終究其樂融融，用不著整天奔波，三五天都見不著父母孩子，等真見著了，又因為生活，工作，甚至孩子的學習大晚上吵得雞飛狗跳，整個生活都充斥著陰霾的壓抑感。

  那不是秦野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