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殘破空間

  冷不丁的，秦野嚇了一跳，睜開雙眼時，發現眼前並不是熟悉的桃花潭，而是在一間殘破的茅草屋前，茅草屋背後是一座高聳入雲的荒山，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看著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而在茅草屋前，是一個乾裂出巨大縫隙的巨坑，足足有上百平方，在大坑深處有一汪臉盆大小、藍汪汪的積水。

  就在那處藍汪汪的積水上方，一個懸浮半空矮胖矮胖的白鬍子老頭正一臉慈祥的看著秦野。

  「小傢伙，不用怕，老夫乃是這一方土地的土地神，在這裡只是等待你的到來而已，幾千年了，終於讓我等到了，快過來讓我看看。」白鬍子土地神臉露慈祥笑容，伸手衝著秦野招手。

  白日做夢，還夢到土地神。

  太靈異了。

  秦野不敢動。

  但他的身體卻如同隨風的落葉，輕飄飄的飄到了巨坑中間積水旁邊。

  白鬍子土地神也從半空落下，站在秦野對面，一雙眼睛細細的打量著他，嘴裡還不停的呢喃著：「嗯，不錯，不錯，真是不錯。」

  在白鬍子土地神的注視下，秦野原本恐慌的心裡慢慢平復下來，甚至從內心深處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白鬍子老頭就是傳說中的土地神。

  「我的時間不多，我們長話短說。」白鬍子土地神面露憂色說道。

  「老夫是這一方土地的土地神，這裡是封疆世界，是我修煉的地方，也代表著我所掌管的疆域，封疆世界的一切也代表著現實世界的一切。」

  「只是，幾千年前，上面緊急召喚，本尊心血來潮，留下封疆世界和一縷意志，尋找有緣人繼續守護這一方土地。」

  「只可惜，這一等，就是幾千年，等到靈泉乾枯，封疆世界瀕臨崩潰消散，屆時，這一方土地便將化作荒涼，如同現在的封疆世界。」

  「好在，天憐可見，你終於來了。」土地神神情激動，時而悲慟，繼而興奮。

  秦野聽得一驚一乍，感同身受，仿若自己就是土地神，在漫長的歲月中看著封疆世界化作一片荒蕪淒涼，秦家坳也從人傑地靈的寶山變成如今無人問津的貧瘠山村。

  「你看，這便是靈泉，已經所剩無幾了。」土地神沒有理會秦野，指著那一汪藍汪汪的積水說道，此刻的土地神更像是一個複讀機，有些機械。

  「靈泉，是封疆世界的根本，滋養萬物，調理生機，只有靈泉恢復，封疆世界才能重換新生。」

  「好在，封疆圖重新認主，靈泉不會繼續枯竭，但想要恢復卻難如登天。我的殘存意志即將消散，封疆世界的恢復就只有靠你了，你可以移植天材地寶種在這裡，用靈泉澆灌，天材地寶可以反哺靈泉，但這種方式比較慢，最快的辦法是提升你的修為，只不過我即將消散，無法傳你修煉之法——」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秦野目瞪口呆無力吐槽的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封疆世界。

  白鬍子土地神說消散就消散，就像一股青煙被風吹拂，風消煙散。

  坑啊！

  「我該拿什麼拯救你呢！」秦野看著地上那一汪藍幽幽的靈泉，好無力，「算了，回去再慢慢想。」

  苦思無果，而且也不放心潭邊玩耍的希希，秦野心念一動，離開封疆世界。

  回到潭邊，秦野依舊若有所思。

  「果果，你剛剛是在變魔術嗎？」希希蹲在旁邊，一對好奇寶寶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秦野，剛剛哥哥手裡那麼大一張布，一下子就沒了，前些天在電視裡見過，這是變魔術。

  秦野回過神，發現手上的封疆圖確實沒了，而是出現在腦海中，只要秦野心念關注，腦海中就會浮現一副悲涼蕭索的封疆圖。

  這種不科學的存在，秦野實在是沒法解釋，就當是變魔術吧。

  「當然啦，哥哥再給你變一個魔術好不好？」秦野看了看水桶的收穫，釣了整整一個上午，大概有三四斤，今天中午可以弄一頓麻辣小龍蝦。

  秦野提著水桶，心念一動，手中的水桶直接送入封疆世界。

  「哇，蝦蝦呢？」見到水桶消失，希希興奮的叫起來，圍著秦野轉了兩圈，結果還是沒有找著。

  「你看，在這裡。」秦野伸手虛空一彈，將水桶從封疆世界提了出來，畫面極為詭異，但不得不說，這是真實的。

  「哇哦，果果，酷斃啦！」小希希激動的扭著拳頭，一股子興奮勁兒憋得小臉兒通紅，也不知道是在哪個動畫片裡學的『酷斃啦』這個詞兒，秦野還是第一次聽希希這樣說。

  「好啦，快午飯了，咱們要回去給爸爸媽媽做飯飯了哦。」秦野左手提著蝦桶，右手牽起希希肉乎乎的小手說道。

  「嗯，希希要給爸爸媽媽做蝦蝦吃。」

  「希希真乖，哥哥也要吃希希做的蝦蝦。」

  「嗯嗯。」

  驕陽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倒映在桃花潭水中，天空之境，波光粼粼，自然美不勝收。

  …………

  回到家，老爸老媽還在田裡插秧苗還沒有收活，站在屋前壩子邊就可以看到不遠處的水田間，兩道忙碌的身影正在將一顆顆秧苗插進水田裡，整整齊齊一列一列的如同檢閱的新兵。

  本來秦野也打算去插秧苗的，但在插了一段兒後不得不放棄。

  其實主要還是他順著插秧繩都把秧苗插得東倒西歪，參差不齊，如果說老爸插的秧苗像整齊的列兵，那秦野插的秧苗就像桶里亂七八糟的小龍蝦似的。最後老爸忙完還得替他返工，完全就是幫倒忙。

  另外就是小希希一直嚷著要哥哥陪她玩，最後只能帶著小希希去釣小龍蝦，順便做午飯。

  農村飯，兩點半。

  雖然這是鄉下人對吃飯時間的一種誇張說法，但一般來說農村的午飯差不多都在下午一點左右，主要是因為正午收活回家差不多就十二點的樣子，清洗一番後，拖著疲倦的身子，還要看看雞鴨鵝豬的情況，然後才開始淘米煮飯，去地里摘菜，這一通忙下來，吃飯差不多就下午一點多了。

  秦野看了下時間，十一點半，弄好飯菜差不多十二點半，吃午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