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粉碎（1）

  「既然你已經見過毒王和黃毛在一起，也就應該知道此時此刻他們倆還沒有成功融合在一起吧？！」女聲淡淡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雪馳，他沖我點了點頭，是霍非煙，果然是她，她來了，我剛剛一瞬間看到的那隻蒼蠅幫的我麼？！我看了看雪馳，見他果然點了點頭。看來我這看家的本領還真的不是沒有用啊！

  「二小姐！果然是你，你怎麼來了？現如今你不是應該努力去拆分那兩個傻丫頭麼？怎麼會突然回來？」聽得出來羌笛正在努力的穩定自己的心緒，但是顯然霍非煙的說法應該是困擾毒王的問題所在。

  「果然沒錯，和我想的一樣，當初黃毛趁亂將從我這裡偷出來的乾坤回天鏡交給毒王，果然是幹這個去了……」霍非煙的突然出現無疑給我和雪馳的境遇有了很大的改善。

  我和雪馳瞬間感覺自己能量倍增，雖然依舊無法獲悉此時門外除了霍非煙外是否還有敵對者，但是我似乎相信有了二小姐，我們這場仗一定能大勝。

  霍非煙接著說道：「你們以為這尺鏡就僅僅是哪64片卡片拼接而成的？如果只是平接，又怎麼算是回天呢？你們真是幼稚，也難怪雪羆認認真真的藏，要不是他藏的努力，怕是這件事就讓你們辦成啦……」

  羌笛一聽，突然驚叫道：「啊？！什麼？」

  我和雪馳也是大吃一驚，看雪馳的表情似乎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鏡子的真正用法。

  霍非煙倒也沒有細說的意思，只是說道：「羌笛，你跟我年頭也不短了，怎麼這事情居然看不通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提供給毒王逆天改命的機會，他還會給你麼？我只想問一句，如果這乾坤回天鏡只能使用一次，哪你覺得毒王會把機會給你，還是給他自己？」

  這個問題擺在羌笛的面前，羌笛一時也愣住了，他顯然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當然我們這些從來沒有考慮過用乾坤回天鏡的人就更加沒有考慮過。

  但是也就是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霍非煙飄也似的飛到了羌笛身後，也不知用什麼武器，只是瞬息之間，便拿住了羌笛的命門，只眨眼功夫，羌笛居然滿口鮮血，噴湧出來，他瞪大雙眼痛苦的看著我和雪馳，伸手想要夠著什麼，卻始終沒有夠到。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曾經的戰友，背叛我的漢奸，我曾經看武俠小說時，對待這樣的叛徒充滿了仇恨，恨不得食肉寢皮，可是當我看到他的身體猶如紙片一般墜落在地上時，我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我同樣也無法理解霍非煙活著時雪馳的感受，我可以看到霍非煙的臉猶如雪片一樣白，晶亮卻沒有一絲感情，我認識霍非煙這麼久，從來沒有看到那麼一張毫無感情的面孔，哪感覺就好像是一張面具，冷峻的不帶一絲生氣。

  一時之間，我愣住了，直到看到霍非煙查驗羌笛的屍身，並捧出他已經破碎的精魄，我才第一次知道那個猶如碎裂水晶球一般的物體居然就是精魄的實體。

  我瞠目結舌的看著霍非煙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看著羌笛的屍身從具體到碎片化，直至最終的消失，我驚詫於這樣的狀態，但是我又不得不接受，原來這就是一個曾經在我面前「生動」的朋友，或許我以後也會看到更多的殘酷和背叛，但是無疑羌笛的死是我難以忘懷的。

  看著霍非煙用一隻青白色的瓷瓶將破碎的精魄收起來，我才怯生生的問道：「這，這就是……他？！」

  霍非煙點了點頭，「他的精魄已碎，而且因為他的修為有限，只能滋養生物，不能再做修煉了……」

  「哪，那麼他會向鯤一樣被關在九楞山那樣的結界裡接受審判麼？」我好奇的問道。

  「怎麼會那麼問？」霍非煙此時的表情已經活了過來，不再像剛才哪般死氣沉沉的。

  我指了指她手中的瓷瓶，「上次我和鯤在這樣的小瓶子裡……」我說的是當初被困在九楞山中的那隻瓶子，獲得了鯤的精魄幻化成的絲甲的那件事。

  霍非煙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又不是是個非人死了都可以有機會和別人的精魄融合呢？就算是變作馭物，也是要時機，也就是常說的天時地利人和，你那也是機緣巧合，也是他的命數。你也別瞎想了。羌笛呢也是苦孩子，但是我不能因為他苦就法外開恩，世間萬物皆有規則，他有他的命數，他不算聰明，但也不是真的很笨，只是欲望沖昏了頭腦，這是我們非人經常奢求的事，也怨不得他……」

  我看她說的真誠，突然好奇心大發，又接著問道：「難道你就不想？」我意有所指的問了問。

  「變成人麼？」她略微頓了頓，乾脆的說道：「不想，能夠修的現在這般都是我的選擇，我不後悔，也不多求，須知，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我有自己的劫難，有自己的經歷，也就有自己的開心，這些事你不是我，你體會不到……」

  一直不發言的雪馳突然冒出了一句：「難道你想守著這塔一輩子麼？」

  我一愣，怎麼說起塔來了？就看霍非煙表情有那麼一閃神之間的變化，雖然我曾經無數次懷疑，但是我終究還是覺得她的情緒在那一刻有了些變化。

  只聽她說道：「這個也有定數，萬事不由我……」

  雪馳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我，還有霍非煙，看了好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尷尬的擠出了一個笑，說道：「於是，我們店裡又缺了兩個人，是不是該請新人了呢？」

  霍非煙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露出了經常能看到的賊賊的眼神，笑道：「喲，可不是，這回我們請什麼人才好？！」

  我看著兩人一唱一和，又疑惑的問道：「唉，二老板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事，明天就是蕭公子的最後一天了，咱真的什麼也不做麼？」

  霍非煙飄飄悠悠的扔下一句話，說道：「明天的事留給明天為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