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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4:49:51 作者: 領竹
    當沈靖川不需要沈兆庭繼續幫忙,所有的事情,就都回到了既定的軌道。

    ———

    「小初這回又是第一,當然了,這裡頭有老二的功勞,在他那住的一年,小初的英語是奮起直追。」

    「合著就是利用二哥給小初補課啊!大哥你真不厚道!」

    沈靖川笑罵一句:「別挑事兒!」

    沈令嘉道:「我怎麼挑事兒了?你看二哥,最近總黑著臉,我估計,他是不適應孤家寡人的生活,大哥,真沒你這樣的。」

    沈靖川冤枉道:「我當然也想小初回來,可這也是小初的意思,這話說的,跟我搶孩子一樣……本來就是我的孩子!」

    他又說:「老二也別怕孤寡,年都過完倆月了,趕緊找對象,都年輕力壯的,爭取三年抱倆。」

    全家屬沈兆庭最不好惹,沈令嘉可不願意引火燒身,沒想把話題往催婚這上面引,試探道:「之前是小初說想回去?怎麼,在二哥那住得不開心?」

    他還朝沈兆庭擠眉弄眼,意思是,你看你,似個活閻王,誰都不敢挨得太近。

    沈靖川道:「沒有吧,這有什麼為什麼的,我把她帶回來的,當然跟我更親。」

    沈令嘉無語道:「二哥帶回來的好不好……」

    「別跟我摳字眼!」

    「一會兒還有事。」沈兆庭起身,「先走了。」

    沈靖川習慣他這樣,也不攔著,只撿著老三樣叮囑:「好好休息!喝了酒別自己開車,記得飯點吃飯!」

    吃過午飯後,書晴就跟初宜去樓上說悄悄話,沈思行找同學踢球去了。

    兄弟三人在小客廳聊了幾句,沈兆庭本來就沒怎麼說話,這一走,剩下的兩個人也散了,回房間歇晌。

    司機在院裡等著,見沈兆庭出來,忙下車去拉后座的車門,另一隻手擋在車頂防撞。

    沈兆庭彎腰上車的動作頓了頓,司機道:「沈總?」

    「沒事。」沈兆庭鑽進去,低頭理了理袖口,「走吧。」

    初宜離開窗口,背部緊貼著牆壁,兩條胳膊貼在身側,心跳如擂鼓。

    應該沒看到吧?他都沒抬頭。

    那為什麼停了一下?

    「看什麼呢?」書晴躺在她床上,眼睛看著手機屏幕,「還沒找著?」

    「找到了。」

    初宜把她之前在小組活動織做的拼貼畫從抽屜里拿出來,給書晴看。

    「真好看。今天四月六號,高考剩下整兩個月了吧?」

    「六十一天。」

    「時間過得真快啊。」書晴感慨,「你是風一樣得長大了,一眨眼,都十八了,我又老了三歲。」

    初宜道:「姐姐才不老。」

    「真的嗎?」書晴湊到她身邊,把她摟住,「我也覺得,咱倆應該沒什麼代溝啊,有什麼心事,不能跟姐姐說?」

    初宜被她的頭髮弄得側臉有點癢,縮著脖子躲了躲,沒躲開不說,還被書晴完全按到在床上,一隻手壓著她肩膀,耀武揚威:「說!整天心事重重,想什麼呢?」

    「真沒有,真的沒有。」

    「我怎麼看著是真的有呢?少女懷春啦?」

    初宜不知道是急還是羞,一張素淨的臉上泛起瑰紅,眼底也發潮,沒什麼力氣地攥住她手腕掙扎。

    書晴更來勁:「臉紅什麼?我就知道你有鬼,快說!」

    她俯身要挾,卻被初宜摟住腰,碰到了痒痒肉,一下子卸了力氣。

    剛吃過飯沒多久,兩個人你來我往地鬧,初宜就有些岔氣,捂著腰側「哎呦」了幾聲,這場刑訊逼供才算完。

    晚上,書晴跟沈令嘉回家,正好趕上晚高峰,一步三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家。

    「真沒問出什麼,我看就是你心眼多,我覺得小初挺正常呀,成績也一直很穩。」

    沈令嘉道:「反正我就是感覺哪裡不太對。」

    「大哥都沒說什麼。」書晴道,「之前不就提過好幾次,想讓小初住回來?要是真有事,大哥肯定最先著急。」

    沈令嘉道:「行吧。」

    *

    五月五號,初宜過生日那天,正趕上市二模,提前就說好了,讓她安心準備二模,準備高考,生日挪到高考後再過。

    初宜沒什麼不同意的。

    實際上,她自己並不執著於過生日,來北城之前,生日與平日的區別,就是多了一碗加了荷包蛋的熱湯麵而已。

    二模的最後一門是外語,初宜跟齊芳在一個考場,結束以後,兩個人一起去學校食堂。

    走到教學樓門口,齊芳戳了戳她:「譚樟銘。」

    初宜抬起頭,譚樟銘穿了件黑色的短袖,書包掛在右肩上,一言不發地等在那裡。

    齊芳說完「我在花壇等你」,就快步走出了教學樓。

    初宜走近兩步,譚樟銘一直看著她,頓了頓,才道:「我聽沈思行說,你最近周末回他家?」

    初宜「嗯」了聲。

    「怎麼了,他二叔對你不好?」

    「沒有。」初宜說,「二叔對我很好。」

    譚樟銘從鼻腔里輕嗤一聲:「都快考試了,還讓你搬來搬去,這就叫對你很好。」

    初宜不高興他這麼說沈兆庭,抿抿嘴,道:「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亂說。」

    「草,對我你就脾氣大。」譚樟銘的兩個眼睛緊盯著初宜,咬了咬後槽牙,又似乎笑了一下,「怕打擾你學習,最近都不敢來找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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