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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04:49:51 作者: 領竹
    【況且】

    沈令嘉賤兮兮道:【倆人不是有娃娃親麼,順理成章的喜事一樁】

    眼看兩個小孩兒就要上車了,沈靖川收起手機,下車去給初宜開車門,一邊問:「怎麼樣,下午發燒沒有?」

    初宜點點頭,說:「回家再吃藥。」

    沈靖川拿手背探了探她額頭上的溫度,明顯得燙。

    那瞬間,其他念頭就都拋到了腦後,想著如果明天不好轉,就還是帶初宜去醫院看看。

    夜裡,沈靖川再一次失眠了。

    近幾年來,他的睡眠都大打折扣,這天晚上更甚,幾乎睜眼到了凌晨。

    沈思行長得像他媽,從小淘氣,沈靖川都下不去手,連大聲責罵的氣性都沒有。

    沈靖川知道,如果沒有沈兆庭,這孩子很有可能被他慣壞。

    妻子去世以後,沈靖川對她身上掉下來的這塊肉看得更比自己的性命都重。

    沈靖川自認不算老古板,沈思行出現這樣的傾向,在這個年紀,原本就是無比正常的。

    不妙就不妙在,他喜歡上的,是跟他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女孩兒。

    初宜本來就膽子小,剛來北城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戰戰兢兢。

    沈靖川想像不到,要是她知道了沈思行的心思,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不是他對沈思行沒信心,而是現階段,初宜的的確確,很明顯對沈思行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他不希望初宜有一丁點的寄人籬下的將就和湊合。

    十六七歲的女孩子身上無小事,沈靖川疼沈思行,可同樣不願意委屈了她。

    把兩個人分開,是最好的。

    等沈思行這個勁兒過去,再接初宜回來。

    或者,沈思行的這個勁兒一直過不去,那就等初宜也有了自己的天地,能真真正正獨立地做出選擇時,兩個人站在公平的立場上,再去談追求,再去談喜歡。

    本來,沈靖川是這樣打算的。

    可這一晚,新的擔心找上了他。

    他說過,初宜很懂事,很省事,可再懂事,初宜到底還是個孩子。

    天冷加衣、天熱減衣,病了痛了,老二能把她照顧好嗎?

    沈兆庭是棍棒教育下長大的,對待沈思行也是那一套,加上本人性格如此,在外與人來往時進退有度,可實際上是個沒有半分柔情的傢伙。

    這麼一想,沈靖川沒感冒,頭也痛得厲害。

    ——

    「是你求我的吧?」沈兆庭瞥他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熱心腸,非要替你帶女兒。」

    沈靖川一哭二鬧三上吊,沈兆庭本來也不是實心拒絕,看他真是被火燒眉毛了,給家裡兩個青少年急得直上火,才半推半就答應下來。

    沈靖川沉著臉:「你得答應我,別把外頭那一套用在小初身上,她膽子小,經不住。」

    沈兆庭懶得搭理他:「我哪一套,這麼嫌棄,就別送過來。」

    沈靖川認真道:「兇巴巴那一套。等思行涼涼腦袋,過不久,我就接回去了,你對她好點兒。」

    沈兆庭唰唰往文件上簽字,秘書在一邊站著,幫忙又翻開一摞,拿鉛筆圈住需要簽字的地方。

    「什麼時候搬?叫趙秘書去接她。」

    「你沒空?」

    「沒有。」

    沈靖川道:「那看你哪天有空吧,也不急這一兩天。」

    沈兆庭擱下筆,眼裡閃過笑意,看出來他大哥是真對這個託孤的小姑娘上心。

    他穿了件白襯衣,可長相跟清純不沾邊,笑一笑也不妨礙渾身的威嚴。

    沈靖川在心裡罵了句斯文敗類,嘴上說:「我不白用你,初宜在你那,我保證這段時間爸媽不催你結婚找對象。」

    沈兆庭輕嗤一聲:「意思是我還賺了。」

    「臉皮厚不怕催有什麼可得意的。」沈靖川道,「男人也就這幾年,你別浪過頭,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沈兆庭對這話免疫,沒意思了,繼續唰唰簽字:「明天下午六點半,把東西收拾好,我在停車場等。」

    話說到這份上,再囉嗦也沒意思。

    何況沈兆庭是什麼人,沈靖川最了解不過。

    他不做空頭的承諾,既然同意了初宜搬過去,就不會真不負責任。

    是沈靖川自己關心則亂。

    對初宜那邊的說法,是沈靖川最近的失眠愈發嚴重,醫生嚴令他靜養,不止初宜去沈兆庭那兒,下周末,沈思行也要去他三叔家。

    初宜擔心沈靖川的身體多過自己要搬家的變動,等沈靖川說,沈兆庭來接她了,已經到了樓下,才反應過來,以後,她就要跟二叔一起住了。

    作者有話說:

    得知沈思行目前並沒有不軌的想法以後,沈靖川:把女兒還給我

    沈兆庭:風太大你再說一遍

    第三十章

    周五晚上,沈兆庭等在車上,他的司機上樓,和沈靖川一起把初宜的兩個行李箱搬了下來。

    前幾天,初宜在學校的時候,沈兆庭的秘書就已經專門帶人來搬過一趟,這次的,是沈靖川監督初宜整理的一些隨身物品。

    他新買回來的幾套磨毛四件套,香薰,秋冬的薄毛衣,護膚品,還有一堆零零碎碎。

    回憶她剛來北城的時候,全部家當還只是一個書包和一個手提包。

    初宜後知後覺,她來了沈家,從水土不服到生根發芽,只過了不到一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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