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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一船前世,一船今生

2023-12-05 17:07:03 作者: 狗托Y
  時間緩緩流逝,過去很久。

  許是一天,又許是一月,一年……

  陸白記不清了。

  只記得,隨著眼前漆黑緩緩消散,自己出現在了一處,荒涼的古城。

  魁影稀疏,燭光點點,搖曳在冷風中,好似月下飛天鏡一般。

  照亮天地,讓人一時之間,分不清虛實。

  「該死,我的腳,好像斷了?」

  他艱難的挺起了腰杆,趁著夜色,摸著石頭過河。

  而也就在這時,陸白漆黑的眼前,出現了一艘船帆。

  船頭之上,有一位披著斗篷的枯瘦老者。

  他將船漿,順著河水,逆流而上。

  零零散散間,殘月透過雲層的鋒芒,稜角分明的,灑在了其臉上。

  腐爛、枯骨、殘缺,以及邪魅,而令人一眼生畏,便是對方給留給陸白的第一印象。

  陸白不敢上前,卻又不得不上前。

  河水洶湧,好似波濤派湃浪般,不斷推搡他往下沉。

  「老人家,能否載我一程?」

  身體越發乏力間,陸白還是喊出了聲。

  而起先,就不斷往上劃的枯骨聞言之後,略顯玩味的停下了動作。

  「年輕人,你可知道,我這條船,所謂通向何處?」

  老者話語未落,另一道比它更快的話語,悄然想起。

  【叮!因檢測到,千古濃厚的陰氣,飄散不去,抵達巔峰邊緣】

  【隱藏世界:夢回古今】

  【隱藏任務:一載蘭庭,千載恨】

  【任務開啟:擺渡人】

  【任務內容:蘭庭末年,天災人禍,亂世越起,王室昏庸,奸臣竊政,民不聊生,內有亂臣賊子,外存敵國逼近,蘭婷欲一己之力,為其續命,卻無力回天,大道崩除,一夜國滅】

  【任務目標:明忠,除奸繳賊,逆蘭庭氣運,抵十萬大軍,扶大廈於將顛】

  【任務時限:一個月天】

  【任務提示:擺渡,奈何,是天意。

  她曾是一名公主,在先王臨終前,被托以重任,勢必扶大廈將傾……任賢除奸,平怨民安,平亂為己,卻還是眼睜睜點看著家國淪喪…

  當最後一縷鮮血留盡,她看見了無盡沙塵,鋪天蓋地而來,淹沒了這片土地…

  直到那一刻,她才回想起,那具熟悉的身影……】

  【註:此任務難度,已定級為「煉獄」,危險等級十級,請宿主時刻注意安全。】

  【擺渡人,是徘徊於生與死兩界的,幽冥河域的船夫,本為世間天道所不容許。

  可一船前世,可一船今生,可一船百年千載恨,也可一船夢回大唐,請宿主做好準備。】

  ……

  隨著腦海之中,一系列的系統話語,侃侃而來,本就有些心神不寧的陸白,皺起了眉頭。

  畢竟,上一個任務,他還倘未完成。

  如今卻突然出現了,新的副本。

  而且,還是隱藏性的,煉獄存在。

  這一切,可謂是都是他從今以來,第一次撞見的詭異事項。

  更何況,還是聞所未聞的蘭庭古國時代,那追溯起來,不得是秦末漢終的時候了嗎?

  光憑這一點,他就沒法淡定,能以一己之力為線,扶大廈之將傾。

  果然,這種高難度的詭異任務,陸白還是無法適從。

  當他一念自此之後,耳邊再度清晰的響起了,老者那一道沙啞而乾澀的話語。

  「年輕人,你可知道,我這條船,所謂通向何處?」

  「一船前世,一船今生。」

  「是了!」老人很高興,聽到陸白的回答。

  他窟窿的瞳目中,閃過幾縷幽火。

  緩慢的將枯骨,弓下了腰去。

  「老夫確實能,載你一程。」

  「所以,年輕人,請告訴我,你的回答。」

  陸白看著眼前這個,恰似乾屍的老者,不留痕跡的點燃了燭火,而後高高舉起。

  剎那之間,將整個黑夜照若晚霞。

  陸白在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所遊蕩在的,並不是幽冥河。

  而是一道,被沉沒在,時空長河裡的,黑河幻境。

  從夏商周秦,到漢隋唐義。

  每一刻船槳的滑動,都能過目見。

  一代代成王敗寇,風雲變幻的歷史興衰。

  他仿佛就置身在萬千世界裡,小得薄如一點塵埃,微不可及。

  「到了,你此行的它鄉。」

  老者將船帆,停靠在了岸上。

  如風一般,將一枚茶葉揣到了他手上。

  隨後,在陸白下船轉頭的一瞬間,飄渺離去。

  徒留對方一人,不明所以的站在了當場。

  「這擺渡人,究竟所謂何意?」

  陸白至今都沒想明白,就被迷迷瞪瞪的,帶到這一片沙漠綠洲而來。

  而在綠洲的盡頭,卻有著一個女孩,正在揮手示意的,呼喚著他的身影。

  一如往昔,初見時的光陰。

  ——————————

  而此刻,已經遠去重歸時光長河裡的老者,緩緩的脫下了衣袖。

  一副枯骨如老木逢春般,跳上了其身頭。

  轉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肉。

  頃刻,一張絕美的容顏,精緻而剔透的邪魅身軀,如膚色點點紅般,白皙開來。

  眉眼似桃,淼唇似笑,給人一股傾國傾城的妖媚。

  倘若陸白在場,肯定會心驚肉跳。

  因為這個擺渡人,化形的女人之身,跟剛才河岸上的女人,甚是相似。

  不過比起前者的粗糙,後者更像被雕刻過了玉鐲一般,美不可言。

  而就是這麼一位擺渡者,她當下,竟然從水底中,撈出了了一記事本,隨筆而話。

  然後打開,不斷翻頁查看,最終露出了淺淺的笑,許久之後,伸出那雙腳丫子,不斷拍擊著水花道。

  「有意思。」

  說著,她直接身子靠後,躺在了船板上,一時之間,露出了優美的線條,抬手遮眼。

  將繁星點點,拿捏在拇指中,匯成一排大字。

  「飛鴻踏雪,莊生夢蝶。」

  螢光劃落,月散人缺,不知是為誰而寫。

  當一切完畢之後,他她又難免看向剛才某個人停留過的位置,神情有些低迷的縮倦起了身子。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她嘴角苦澀般,低低的用手背,遮住了眼瞳。

  「算了,這樣便好。」

  「相融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遠遠的望去,她的背影如無助的小女孩般,被人丟棄在了海岸。

  長髮及腰間,隨微風而起,眨眼一瞬,竟似不知過了千百年。

  —————————

  蘭庭,公元123年建成於西域。

  曾是國內與西方,仙落、樓沙等地,繁華貿易中轉地,於456年一夜神秘失蹤,覆滅。

  地理位於,羅江河西部,處於西域的樞紐,範圍在東起古城關附近,西至所山庭,南至龍州山,北至玄冥。

  陸白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真的回到蘭庭。

  而且還是456年,這個神秘而特殊的年月。

  其中,太多的未解之謎,古往今來都未曾記載。

  甚至,此刻。

  他車馬旁邊坐著的,正是當今的蘭庭公主——蘭奈。

  當下的蘭庭國,不過是偏南一隅之地,早已沒有了,當年的輝煌。

  進入羅德河的河水,斷流了。

  水資源越來越少,許多人不得不離開蘭庭。

  導致蘭庭的國力,與往昔,不可同日而語。

  原本二三十萬民眾,也如櫻花般,逐漸凋零。

  現今,三不存一。

  松垮的軍隊,困苦的百姓,爭權奪利的大臣,和年老色衰的君王。

  再加上,近年來敵國時常威逼。

  蘭庭已經到了,內憂外患,積重難返的地步。

  也正是今天,陸白被蘭奈派出荒漠,尋找水源。

  眾人百者,無一不是精兵良將。

  可即便如此,陸白也在經過蘭庭城的各地,感受到了壓抑無比的氣息。

  他的身份是,代替了原來蘭庭國度的陸白將軍。

  光手底下,就有著近二千人的御統,也繼承了,部分前者的記憶。

  方知,這個時期的蘭庭,究竟有多不容易。

  南北兩陸,前年下了一場雪雨,匯成水流,淹沒了草原一帶。

  煙塵染染,荒漠遮天,縱容洪水過後,也未能生出草木,反倒淹死了大片土壤,導致更加沒落。

  於是,那些放牧的民族,為了生存跟後代繁衍生息,不得不想南下,爭奪中原這一片肥壤闊霍的土地,才能活。

  於是在幾大原主的勢力聯合下,推舉了一位首領為王,開始南征大計。

  眾將齊名,尊稱他為,冒頓· 大單于王!

  而相較於北方,西南州地,自然也不好過,他們山川盆地居多,沒有遼闊無垠的平土,難以種植出糧食農作物。

  更在大洪之後,僅剩的良田也被沖毀,難以恢復,空有力氣而無法吃飽生存,於是同樣在有心之人推舉下,各大南部人族選出了一位領袖。

  齊名為,威,號字武,簡稱威武王的之名的南蠻族眾,打算在下一個冬季,萬物皆枯的時節到來之前,發兵北伐,勢必要征服那一邊陸地。

  因為無法拿下,等冬天到來,得餓死南蠻地區盡半民眾。

  而蘭庭,恰恰就位於,南北兩地的西域中扭地帶。

  自古以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畢竟,南北兩地,早年便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北部騎客覺得東陸人,如同沒鋼牙利爪的待宰肥羊,不僅狡猾奸詐,還清高自傲,瞧不起他們。

  自然南陸人,跟他們想的一樣。

  而在東陸的眼裡,北人馬客就像沒有正統人族血脈的高個子,仗著人高馬大沒把他們當回事。

  至於南陸在其眼裡,同樣是蠻不講理,且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野蠻人。

  三者之間,早已征戰數年,誰都不服誰的管教,可終究還是東陸技高一籌,屢次將南北給陸續擊潰,壓制在了他們貧困的土壤上,自生自滅。

  近之導致了三方元氣大傷,接連拼光了幾代字人,這才迎來了百年般虛假的和平同盟。

  可數千年來,仇恨的種子早已埋葬心底,總有一天會再度席捲日月大陸。

  而那一天的到來,也隨著洪災過後為導火線,接連而至。

  不管權利、財富、地位,三方人都將為了各自的生存而鬥爭。

  戰爭,悄然開始!

  ……

  而就在陸白,所不知道的地方。

  另一場關係天下的博弈,也如同棋子般,被人摁放在桌上,任意擺動。

  一孤高的老者,正拿起一副碗筷,夾雜著碗裡的米飯,吃著肉菜的時候,幾聲急切的聲音,登高望遠的有遠而近。

  那是,兩道發白頭虛的男子身影。

  「怎麼了,兩位何事慌慌張張?」

  老者放下碗筷,凝眉看去。

  畢竟,熟悉兩人的他,見對方如此失態的直接跑了過來,汗背夾身,還真是十年難得一見。

  「仙師,大事不好了!」

  兩人語句差不多同意般,放聲而道。

  「坐下說。」老者擺了擺,身旁的兩幅椅子。

  抬手打了個響子,突然直接憑空出現了兩副茶壺,給他們兩人各自倒上了水來。

  白衣男子連忙飲了口茶水,率先說道。

  「我在接近南部那邊,山野平地附近紮根的金人部下回報,他們在江南沿岸發現了一大批人馬集結,數量不下五十萬之眾,攜帶棍棒刀器,已度過赤水,朝東陸而來。」

  白衣話才說完,黑袍男子卻為其也接了一續後語。

  「我被近北地採集草藥的宗人回信,說三天前北域,莫名合縱了同樣不下四十萬人馬的彪悍輕騎,正在一路向南,長驅直入。」

  老者對此,聞言兩者,同樣一愣。

  好似想起了什麼神情一變,目光逐漸深邃。

  只見他嘆了口氣,低聲喃喃自語般說道。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我們這群外來者。」他揉了揉頭,「又該如何自處呢?」

  不知道他是問人還是自言自語,隨即搖了搖頭,將其拋之腦後。

  朝兩人,凝聲問道。

  「那些東陸中原一帶的人族,說了什麼沒有,又或者有沒有跟我們提了什麼要求?」

  白衣與黑袍對視一眼,顯然也知道老者聰明絕頂,慧蓋星辰,早有預料。

  可兩人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筆直的說了出來。

  白衣:他們希望我出力,北抗輕騎軍。

  黑袍:他們希望我出手,南退南蠻人。

  「那你們答應與否?」老者淡然的抹了口茶,輕聲問道。

  「我們都希望能由仙師您來抉擇。」兩者再次起嘴,異口同聲。

  對此,老者只是撇了兩人一眼,沒有回答,而是默然的用手指頭,節奏有致的敲擊著桌面,似在思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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